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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神仙岛上刚消停了几天,人鱼一族又与海族产生了矛盾。

话是由白娥带回来的,是传话给公主的。说是人类社会的青年和海族抢夺海珍,也许是些珍珠或珊瑚。谁知道呢,总之是打起来了,还被海族给扣留了。

祁志明对希说道:“希兄,海族还在乎珍珠和珊瑚或是什么海底的宝藏吗?人类包括人鱼,一时扭转不过来贪财的本性。海族不全是以修炼资源为主的吗?怎么会打起来呢?”

希气哼哼地说道:“兄弟,我还想找你呢,如不是弟妹临产,也早就跟你说了。这帮人确实能折腾,吃饱喝足,没事便在海里插鱼玩,又不带回去吃。还学会了用药毒鱼,任凭死鱼漂在海面上,海族早就看着生气了。海珍对于海族来说用处不大,我们夫妻及各个部族首领不稀罕,采来何用?这帮纨绔子弟,除了能播种生孩子,臭屁也不是,能不能消停消停?”

祁志明叹了口气:“希兄,器量小了养不起君子,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这些人每天吃饱喝足,闲着没事干,就会变着法折腾。这是因为他们自己待够了,待烦了,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毫无留恋。这样的男人,杀了都会脏手的。但人鱼一族需要他们,当然他们也未必都坏,只是需要惩戒。看起来长老真是老了,让胖女瘦男去训练他们吧。这些人心情浮躁,总想着一处地方待腻了,便会换个地方,丝毫没有责任心。如果实在不行,便消除他们的记忆,放他们离开。”

希也叹了口气:“兄弟,你只是一味地心善,你有办法留住愚兄不死,愚兄与你作永世的兄弟。不在乎什么得道成仙,安安稳稳地作兄弟就很好了。”

祁志明耸然动容:“希兄抬举,得道成仙,是希兄多年追求。且莫效小儿女状,难分难舍。希兄多年相伴,已经胜似兄弟了。无论成功与否,兄弟与兄长一同相抗到底。实在不行,便躲入山河图,这可是咱们兄弟的地盘,假以时日,早晚会帮助到希兄的。至于到时结果如何?只要不留下遗憾就好。”

希知道祁志明不会轻易承诺的,也不相信得道成仙一说。

生活在现代社会,学习的是无神论。虽然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科学的范畴,但祁志明始终坚持着无神论的思想。甚至蓬莱、方壶两座神山的主人,他也只认为是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

六丁六甲的召唤也是道家的法术。希、人鱼及小龙的存在,是一方大能用法力形成结界的结果。元婴什么的可以有,但得道成仙一说,也只是附合别人,说说而已,心底压根是不信的。祁志明想过,小龙引起的雷劫,怎么没把自己雷死?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不被天雷劈死啊?很多无辜的灾民不是被雷和闪电劈死了吗?至于自己的身体有自愈功能,那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好。世界上还有能吃铁为生的人呢?奇人异士多得去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希不再说题外话了:“兄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既然祁安一切顺利,你也别让胖女瘦男去处理了,左右无事,咱们一起去看看吧。早晚的事,早些处理好吧。”

这一次,祁志明和希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只身前行,来到纠纷海域,悄悄潜入了海族的洞穴。

只见有二十几位人类青年男子,正坐在酒桌上大吃大喝着。有人口吐狂言:“快点把好东西拿出来,送爷爷们离开。不然让我师父祁志明前来杀光你们,别看你们的海王有多厉害,照样还得听我师父训话······”

祁志明又羞又愧,脸色铁青。

希却笑嘻嘻地说道:“你我兄弟同心,岂是鼠辈可以挑拨的。愚兄已经让人去请人鱼长老了。兄弟可不能含怒出手,如何决定?得由长老做主,不然兄弟便是好心做了坏事。”

祁志明羞愧难当,这些人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人家的谦让,就当成是怕你了吗?相比于海族,你们十几年的书都是白读了?

老长老来了,先是看看祁志明铁青着的脸,再看看里面人类青年的作态,脸色便骤然冷了下来。刚要闯进去,希急忙劝阻:“前辈稍等,他们还没谈到正题呢。”

长老冷哼一声:“丢人还不够吗?你想看到什么时候?”说罢,狠狠盯了祁志明一眼,猛地冲了出去。

希大喊一声:“所有海族听令,不得抵抗,退到一边。”

希的这一号令,是不给人鱼长老出气的机会,吃憋是吃定了。一旦海族上前拦截,便给了长老杀人出气的机会。自己碍于祁志明的面子,是不可能出手的,手下的海族,便会死伤无数的。

果然,长老上前抽了说话那人几个大耳光,袍袖一卷,径直带人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这下轮到祁志明呆若木鸡了,直愣在了当场,连一众海族过来问候,也没有察觉。人鱼长老再护短,总不能也不识大体吧?人类的青年是对人鱼有大用,可再宝贝,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吧?纠纷已起,你可以不必去理会祁志明,毕竟有着公主这一层关系存在。但对希这位海王,你总得打个招呼,说上几句漂亮话吧?平日挺好的一位长者,怎么在大事大非面前,会如此看不开呢?

过了好半天,祁志明才回过神来。见希满是同情地望着自己,只好艰难地笑了笑,这一笑比哭还难看。

一众海族仍然保持着施礼弯腰垂头的姿势,祁志明急忙说道:“各位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海族对祁志明很是尊重,又施了一礼,退到两边,留出中间的通道,供希和祁志明两人前行。

祁志明虽然让海族退出人鱼岛等海岛十日行程,但又在外海开辟了更大地海域供海族活动。打退几次入侵的敌人,修补结界等各种事迹,已经传遍海域,广为人知了。本领高强,为人谦和,更是受到了海族的推崇。

相比于人类青年的狂妄无知,海族显得可爱多了,忠诚,守信,严格律己。两下相比,海族更多的是纪律严明。人类青年就是一盘散沙,肆意妄为,由着性子,去使劲折腾的一群王八蛋。

在大厅内坐定,祁志明询问一位看起来象是头目的海族:“这位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海族头目先是看看希。

希点点头,说道:“照实说,不许撒谎,更不许隐瞒。”

那头目挥手让手下搬来一棵巨大地红珊瑚,放在地上。难为情地说道:“祁先生,这红珊瑚色泽艳丽,式样别致,瞧着挺好看。先前祁先生喜得千金,在下和几位部族首领商量,要去讨杯喜酒喝,不好空手便去。早已看好了这红珊瑚,想用作贺礼的。派了手下日夜看护,只等祁先生的夫人生下孩儿,便采了上门贺喜,唯恐被他人先一步给采了去。”

“谁知那几位朋友硬要抢夺。如果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给他们便是了,唯独这件宝贝不行,况且是处在海族的范围之内,还是我们先发现的。两下僵持,却没有动手打斗,更不敢囚禁那几位朋友,是他们硬跟着来的,并且在洞中住下便不走了。任凭咱们好好伺候,也提出非要这红珊瑚不可,其他宝贝再多也是不行的。没奈何,惊动了海王和祁先生。”

祁志明心有疑问,这里超出了人鱼岛十日的行程。那帮青年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还能下海寻宝,是一种什么样的本领,能让他们这么快就熟悉了海洋生活?看来人鱼一族有许多秘术,长老也真够下血本的。

祁志明笑道:“咱们比邻而居,大家都是兄弟,想喝酒随时恭候。如我不在,找苟洪或我岳父都行。带礼物可就麻烦了,难道没有礼物,便不能喝酒了吗?今日我可是没带礼物的,还不是也来了吗?酒带的不多,却都是好酒。一来为这事向海族兄弟道歉,二来感谢兄弟们的厚爱,第三是为小儿果果的顽皮打扰。多谢兄弟们的宽宏大量。”

那头目极会说话:“果果少爷的水中本领犹胜海族。用水天赋极高,远胜在下。来去匆匆,并未打扰。海王的干儿子,果然厉害。”

希笑骂道:“拍马屁也不会拍,没有个好父亲,能生出个好儿子吗?好了,你既然想与兄弟喝酒,尽管喝就是了,少拍马屁。其他部族不可同时醉酒,疏于防范,今日不必招他们来了。以后分批去找兄弟喝酒,别误事就行,否则······”

那头目急忙施礼说道:“属下不敢,定会恪尽职守。”

祁志明取出随身携带的酒袋,和希一起与那头目边喝边聊。因为心中有事,并没久待。临走时,取出一袋能量液送给了那头目,再次替那帮青年向他致歉。并没有带走红珊瑚,言明改日再收,这样海族兄弟便不必再去费心寻找礼物了。

离开海族的洞穴,祁志明一时踌躇难行,不知道是否该去人鱼岛?人鱼长老对自己的偏见极大,此时定然是那帮青年向长老告状、诉苦、撒娇的时候。即便是自己说得再合理,长老也会一味袒护的,反而责怪自己办事不利,横加挑剔。长老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多说几句也无可厚非,但希定然不悦,势必会促成矛盾的。

思前想后,祁志明决定先回神仙岛,让公主回去处理。那毕竟是她的娘家,该说不该说的,长老都得听着。再说,公主办事极有分寸,肯定会处理得比自己更好。

希与祁志明相处日多,哪能不知道他的苦衷,安慰道:“兄弟,些小矛盾别往心里去。兄弟同心,比什么都好。如果长老还不满意,愚兄下令海族再退十日行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祁志明笑了笑说道:“希兄堂堂海王,因为兄弟而处处受气,心中可是有过怨言?”

希正色说道:“愚兄岂不知兄弟在以性命相助?这份大恩,穷愚兄一生也难以为报,些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别说十日行程的海域,便是整座海域,全让出去又如何?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得道成仙又如何?只与兄弟厮混一生就行。也不要兄弟冒生命危险,来助愚兄得道成仙。象陆先生那样,咱们兄弟作伴就好!”

祁志明不止一次听希说过同样的话,心下感动,口中却取笑道:“希兄这么说,兄弟很是感激。长老于兄弟救命之恩,有些事兄弟可以忍让,却不需希兄去忍让。咱们这就回家,请老婆出山,眼不见心不烦。”

希愣了一下,挑起大拇指:“兄弟高明,让胖女瘦男陪同夜香一起去,自是无往不利。不然,再让苟洪和老爹一起去讲讲道理,哈哈······很期待啊。”

祁志明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回岛。”

仙人洞内,祈盼祁归正在几个女人的看护下,蹒跚着去和小鹿朵朵玩耍。每当兄妹俩快碰到朵朵时,朵朵便跳到一边,等兄妹俩再去碰触时,朵朵又跳到一边,等候着下一轮动作的重现。憨态可掬的祈盼祁归,引得几个女人一起大笑,俩兄妹也咯咯地笑着,乐在其中。一岁多的娃娃,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祁志明和希远远地看着,情不自禁地都流露出宠溺地微笑。女人们发现了两人的存在,一齐诧异地看着。毕竟海域事多,两人同时出现在仙人洞中的时候,少之又少。又是在这个时候,在那帮青年和海族发生纠纷的关头。

祈盼祁归一口一个爸爸,一口一个干爹,喊着叫着,扭着身子扑进祁志明和希的怀里。小脸在大脸上蹭来蹭去,胖胖地小身子扭来扭去。把祁志明和希的心都给化掉了。

华在一旁醋味十足地说道:“俩白眼狼!整天屎一把尿一把地伺候着,也没和老娘这么热乎过。甩手不管的,倒成了香饽饽。白眼狼!”

公主和姜妪知道这两人有事,笑了笑,各自接过孩子,问道:“明哥,希兄,有什么事吧?有事就说啊。”

希一脸难为情,在他看来,事情是不该让女人去处理的,否则便是男人的无能。但既然问到了自己,又不能装聋作哑,于是有些难以作答了。

祁志明直接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夜香,想不到长老对我的成见这么深,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只是那帮青年,着实让人头疼。他们为所欲为,又有长老撑腰,逼得希兄打算再让海族退出十日行程,以免发生冲突。区区几十个人,这么大的海域,这么多的岛屿,休养生息还不够吗?即便是想出去旅行,也没人阻拦。肆意妄为,蛮横无理,决不允许。”

公主“嗤”地一下笑出声来:“明哥,真难为你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我的公主身份,早干什么去了?这事你别管了,小事我们来做,大事由你和希兄去做。你是想让胖女瘦男去吧?也行,让苟洪和老爹也一起去吧!”

希冲祁志明竖起了大拇指:“不亏是两夫妻,考虑得人选都是一样的!”

公主看了看几个女人,笑道:“希兄,明哥可是也把我们女人都考虑进去了吗?那他可是真厉害。”

几个女人立刻表示一同前去人鱼岛。祁志明和希也不再纠结了,出了仙人洞,去请苟老爹。

苟老爹一听让他去处理这样的大事,立刻高兴起来,打扮一新,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苟洪笑道:“老父亲可算是找到用武之地了。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着,混吃等死还要好多年呢,死不了总得干点啥吧?这下高兴了,但也肯定不会一次便完成任务的,指不定要去几次呢?长老嫌我烦,老爹可是连我都烦不胜烦。明哥,希兄放心吧。以后只要把老爹搬出来,长老什么都得答应,还是心甘情愿的。”

祁志明和希哈哈大笑,人尽其事,才是发展之道。

果然,公主回来了,事情已经办妥了。

苟老爹足足写下了一百多条规矩,直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爹好像还意犹未尽,是被华硬劝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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