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默默地跟在姬燕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并不言语。怕被跟丢,所以一路紧随。两人速度都很快,不长时间,便来到了山峰上的一所住处。
山峰上的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如同宫殿一般。有侍女迎上前去,对姬燕行礼,口称:“小姐”,姬燕只是微微点点头,径直向大殿内走去。
大殿气势恢宏,看得出是多年以前的建筑了,殿内布置的古色古香。跟着姬燕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处院落,幽静典雅,竹林茂密,鸟鸣声响个不停。再远一些,是个池塘,一座石桥修建在水面上,通向一座凉亭,厅内摆有石桌石凳。
姬燕指了指凉亭内的石桌,说道:“祁先生在此稍候,我去去便来。”语气平淡,看来已经消气了。
祁志明点点头,独自向池塘的凉亭上走去。
池塘内荷花绽放,荷叶铺在水面上,几尾漂亮的鱼儿在荷叶下游来游去,甚是肥美。时间已经过午,肚子禁不住咕咕叫起来。
池塘的尽头是一圈高大地围墙,用巨石修建而成。这里应该是紧靠宫殿的一处偏园,旁边有几间木屋,半隐于树林之中。一条小径通向木屋,小路两旁是毛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
姬燕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紧身束腰长裙,更显出身姿的美妙。长发用白色丝巾束在脑后,精致的脸蛋全部显现了出来。
“这丫头真是漂亮,性格也真够刁蛮的。”经过了一场比试,祁志明已经能够去细看姬燕的美貌了,不再似初见时,有惊为天人的窘迫了。
姬燕身后跟着一串侍女,待她坐定,酒菜也陆续摆满了石桌,有鱼有肉。祁志明暗道:“这丫头果然不是吃素的。”
其中一位侍女,明显与姬燕的关系很好,一直盯着祁志明看个不停。直看得他手足无措,心头发毛。那侍女见他窘迫,这才在姬燕耳边嘀咕了一句,娇声笑着跑开了。
姬燕面色微红,端起酒杯,掩饰地说道:“祁先生初到寒舍,粗茶淡饭,请不要嫌弃。请!”举杯示意,便一饮而尽。
祁志明含笑说道:“姑娘盛情,在下打扰了,请!”客随主便,也是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入口醇绵,齿颊留香,不禁点头称赞道:“好酒!”
姬燕展颜笑了,一时间阳光灿烂。
祁志明虽然早有免疫,却仍被她的美貌晃得睁不开眼,急忙低头只顾吃菜。
姬燕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只喜欢听好话,受不得半点委屈。心高气傲,自视甚高,心里认输,嘴上也是绝对不会说出来。
于是,祁志明便尽捡些漂亮话说,哄得她心花怒放,娇笑连连。
凉亭之内犹如百花齐放,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姬燕喝了不少酒,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眉目间更见诱惑。
两人相距两米左右,微风拂动,少女的体香阵阵袭来。祁志明急忙定下心神,抛开琦念,岔开了话题,询问起山上的情形。
姬燕却不想放弃,继续纠缠着刚才的话题,娇声说道:“祁志明,你刚才说的牛郎织女的故事里,说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难道织女不会再变出一件衣服来吗?织女可是神仙啊!你说是不是织女早就对牛郎有意呀?不然,只凭一个放牛的凡人,哪能偷到仙女的衣服呢?”
祁志明暗暗后悔,孤男寡女,自己讲什么牛郎织女啊?真是该死。这丫头虽然漂亮,可刁蛮狡猾,万万招惹不得。好在牛郎织女是以悲剧结尾的,希望这丫头听到最后,能够冷静下来,早知道讲鬼故事多好啊?
姬燕频频举杯邀饮,脸上的表情随着故事情节而变化,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待听到牛郎织女被逼分开时,更是勃然大怒。听到牛郎挑着一双儿女,每年只能在鹊桥上与织女相会一次时,又是泫然欲啼。
喝得兴起,姬燕高呼侍女拿酒。祁志明急忙劝阻道:‘’姬姑娘,不能再喝了,已经喝多了,留待下次再喝可好?”
姬燕媚眼如丝,白了祁志明一眼,嗔道:“男子汉也这般不爽快吗?我一个姑娘家都比你大方干脆。还有,祁志明,你可以叫我燕子,姑娘地姑娘地听着别扭。我从小便希望,能够像燕子一样自由自在。”
“好,那我舍命陪君子,咱们来个一醉方休。”祁志明被激得豪兴大起。
“我只是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你想作君子,便陪小女子一醉方休,才能显出你的君子风度。祁志明,说说你从哪里来?再讲个故事。”姬燕笑着说道,娇憨任性地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侍女重新换过酒菜,两人继续喝酒畅谈。
祁志明并不隐瞒,坦率地说道:“我来自这神山上面的海域。专程陪同这里的一位前辈而来,是为拜访这神山主人的。想请教一下五大神山中,在海上三座神山的位置。迫于这里的规矩,才选择了比武的方式,并无觊觎这里位置的想法。如要去往西边的神山,也好在这里有个落脚之地。”
姬燕听完,眼珠一顿乱转。
祁志明见状,便知道要坏事了。这丫头肯定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定然有什么条件。
果然,姬燕说道:“海上的三座神山,我都知道。甚至还有进入神山的方法,我也知道,但只有我知道。峰顶的长老,只是一知半解。便是知道了,也是进不到神山上去的。”
祁志明爽朗地笑了:“好,咱们快人快语,燕子,说说你的条件吧。”
姬燕忽然害羞扭捏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先去拿琴来,为你喝酒助兴。一会儿便有人来与你说话。”说完,也不等祁志明回应,便急匆匆离开了。
不一会儿,先前盯着祁志明看的那位侍女,施施然走了过来。先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先生,我会相面。给先生相一面吧?随便打赏就行。”
祁志明感觉好笑:“大丈夫命运自定,何必劳驾姑娘?不过,既然姑娘如此自信,那就随便你吧。请直言相告,无妨的。”
侍女煞有介事地说道:“先生面带桃花,顺风顺水,多子多福,福缘深厚。眼下便有喜事临门,但还须有所担当才行。”
祁志明取出一袋能量液,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姑娘,请解释一下。”
侍女接过能量液,却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先生是聪明人,又何必装疯卖傻?我家小姐美貌无双,一身本领,又被尊为神山之主。有意与先生共结连理,并甘冒风险,陪同先生前去寻找神山。如不是碍于祖规,又怎能下嫁于你?先生只须向峰顶长老求婚,便可带小姐离开,你可有些许的担当吗?”
祁志明看了侍女一眼,顾自饮酒,缓缓说道:“我祁志明自然有担当,别说去求婚,便是抢婚又何惧?但我已经有两妻两妾,姬姑娘可还愿意下嫁?姑娘还是问明姬姑娘再说吧。”
“我愿意嫁你为妻。”随着一声空灵的声音,姬燕抱着琴,突然出现在祁志明面前,面带羞涩,一双妙目却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事已至此,祁志明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此时此刻,一旦应对不慎,以姬燕的性格,便会彻底种下了仇恨。于是缓缓起身,整理衣衫,对姬燕深施一礼:“承蒙姑娘不弃,祁志明有礼了。”
姬燕含羞敛衽,还了一礼。
见两人重新坐定,那侍女抓起能量液,便咯咯笑着跑开了。
太阳西斜,余晖洒在池水之上和凉亭之中,斑驳跳动,一如两人跳动的情愫,在琴声中,被拉的越来越长。
祁志明在自斟自饮,姬燕在弹琴。
一曲终了,姬燕停止抚琴,款步来到祁志明身边坐下,拿起酒壶,为他斟起酒来。此刻妙语解人,哪里还有一丝刁蛮?
对于人类社会的事情,姬燕很是好奇,象是十万个为什么地好奇宝宝。对于几百米高的楼房,任凭祁志明一再解释,也始终理解不了。对汽车、飞机、轮船、包括宇宙飞船,却不以为然地连连摇头。
姬燕特别喜欢听故事,对于一些子虚乌有地传说,也听得津津有味。祁志明有些痛惜,一位充满幻想的姑娘,却管理着一座神山,去面对一切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变故,真是难为她了。
信一或黄氏兄弟的老大黄雄,倒是很适合管理这里。当这个念头闪现出来,连祁志明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神山的主人可是需要继承的。
姬燕或许不会在意,但峰顶的长老会同意吗?以姬燕的性格,肯定不会放任自己离开,而让她独自留在这里的。但自己肯定是要离开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喁喁低语,渐渐地依偎在一起。你有故事我有酒,间或引来娇嗔地捶打声。
夜色在琴声的悠扬中流淌,引来阵阵虫鸣的伴唱,风吹树摇,如梦似幻。池塘中偶尔跃起的鱼儿,打破了宁静,显示着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