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清楚地记得洞府是在一处断崖中间的。
巨大地悬崖石,足有七八十米宽,光滑如镜,浑然一体,看不出丝毫破绽。也正因如此,才绝对没人会去注意的。
祁志明放出神识探查,却被一道无形地结界挡住了,得不到一丝回应。转了几圈也没有结果,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祁志明只好问元婴道:“前辈可是安好?你只需点头和摇头就行。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前辈想清修也不能了。我们带来了礼物,是诚心拜见前辈的。”
元婴愤怒地嚷道:“你们这么对我,已经让他受到了重创,真是无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又何必当真?快放开我!”
祁志明示意信一放开元婴,元婴刚落到地,便向祁志明伸出了手,冷冷地说道:“礼物拿来,在这等着,我可打不开这门。”祁志明递过去两袋能量液和一袋灵液。
元婴径直向石壁上一扑,便马上失去了踪影。
三人眼看着天空已渐渐发白,心情不由地急躁起来。
希不耐烦了:“如果天亮了又不见我们,那岂不是白来了?打碎这石头不就行了吗?胜过在此苦等。”
信一摇摇头:“打不破的,这里也不是石头,是结界。”
祁志明和希好奇地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如岩石毫无区别,敲击发出“咚咚”之声,与敲打岩石,并无异样。
“小友久等了,请进!”满是磁性地声音传来,异常熟悉。
祁志明用力一推,石头上便出现了一处人体形状的空间,勉强能够调整身体进入。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径直走了进去,希和信一紧跟其后。
洞内的布置与梦中所见并无二致。
依然是石桌、石凳、泉水、空旷、简陋,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多了三个大桃子。而那位青衫中年人却隐在黑暗中,穷尽目力,也看不清楚。
祁志明三人躬身施礼:“拜见前辈!”
青衫人闪出身形,淡淡地笑道:“世俗之礼就免了,还要多谢你们的礼物,这些东西可是很难得的。桌上的桃子,久留不得,你们吃了吧!”
青衫人眼中满是溺爱,脸上笑容可掬,让人生不出一丝拒绝,偏偏又带着无上地威严。有种王者气势,却又空灵绝俗,让人既想亲近,却又不敢靠近。
“几位小友,叫我青衫客就好。客居此地,终非长久之计。几位小友本领非凡,三人一心,更是难能可贵。”青衫客含笑说道。
祁志明摸着鼻子说道:“得罪了前辈的元婴,打扰了前辈的清修,还请见谅!”
青衫客笑道:“这小家伙原也该吃些苦头了,他只是不知,你已非比从前了。下面那些人,原本是来找我麻烦的,还要谢谢你们才是。先把桃子吃掉,莫要浪费了。”
信一心情迫切,听到青衫客与祁志明说话和蔼,紧张情绪立减,深施一礼,便说道:“晚辈信一,斗胆想请教前辈几个问题。”
青衫客依然含笑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你叫信一,可是悌一门下?”
信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那是晚辈师爷。晚辈拜见前辈!”
青衫客笑道:“你这是拜悌一的,我可不受你这礼。说吧,我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知道的,你磕再多的头,也还是不知道。”
信一急忙说道:“晚辈不敢,只想请教前辈凝炼元婴之法。”
青衫客突然笑出声来:“哈哈,你大丹未成,又怎能炼婴?既然你问了,也便告诉你吧。丹成之时,自会化婴,这个并不难。婴出之时,需灵气充足,更需小心天罚,也是雷劫。婴出之时,方圆百里,天地会为之变色,如遇雷劫,定无生还之理。炼婴之法,其实是没有方法的,只需小心天气就好。寻找福缘深厚之人,或许能帮你挡过去。”
信一又磕了一个头,不敢再问,退到了一边。
希笑道:“既遇前辈,当然不能错过。我没什么要问的,要问的是前辈的元婴为何与我兄弟亲近?不会是对我兄弟所有企图吧?言语不当,前辈莫怪。”
青衫客赞许地看了希一眼,说道:“你很聪明!是海里的朋友吧?与这小子待在一起久了,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婴成之时,危险重重,万死无生。要说企图,那也是有的,因为元婴选择了他为我挡劫。你与信一,不也是一样的想法吗?”
希瞪了青衫客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们兄弟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你却要我兄弟替你去死!我是绝不会让他为我去死的,你也别想。现在只后悔刚才没把那元婴宰了。你枉为前辈,却尽行些卑鄙之事。”
青衫客毫不动怒,仍然含笑说道:“如果我定要这小子呢?你们都挡不住的。呵呵,况且他也死不了。”
祁志明忽然笑道:“承蒙前辈看得起。前辈闭门苦修,不知天下大事。我祁志明不才,还没自私到只为自己考虑。前辈现在如不把我留下,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青衫客哈哈大笑道:“几位小友有胆有识,元婴大成之时,自会前去寻你。如果你能逃得过元婴十日的寻觅,那元婴便归你,如何?”
祁志明笑道:“一言为定,但可别用我的朋友和家人作质。”
青衫客哈哈笑道:“当然不会,下面那天机道人是否需要我出手?”
祁志明摇摇头,又突然说道:“前辈,灵液送你,那袋子我得带走,这样的袋子可不好去找。”
青衫客愣了一下,随即一招手。墙角飞出了几个样式一样的储物袋,缓缓停在了祁志明面前。
祁志明伸手抓过,转身便走,只走了几步,便又回头问道:“你能破我几层阵法?”
青衫客笑着说道:“你下面的阵法确实很厉害。说实话,你说大罗金仙也破不了的,那是有些狂妄。如果我没看到你在布阵,三层也破不了,即便是看到了,也破不了七层。不然,也不会让元婴困在阵中那么久的。怎么,你想用阵法困住我吗?”
祁志明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只是问问而已,告辞!”
青衫客笑道:“不送!”
三人出了洞府,来到山腰处。
希不满地说道:“兄弟,你该现在困死他的,免得以后麻烦。”
信一也点头同意。
祁志明长声笑道:“哈哈······哈哈,现在留不住我,以后更是留不住了。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亲眼看看我们兄弟以后是怎样的,那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到那时,再打他脸,都不必用手了。”
希和信一的情绪被带动起来,三人疯子一般哈哈大笑着。
洞内的青衫客,却欣慰地笑了。
元婴自一旁闪出,恨恨地说道:“一定要给这些臭小子一个教训。”
青衫客笑道:“自己暴躁易怒,口无遮拦,反怪罪别人?连三个小辈都对付不了,还是不要再提了。这小子心思缜密,非比从前,你知道他讨要储物袋干嘛?他能看出很多东西来。现在他有修为在身,再过几年会更厉害的。而且他的阵法很是古怪,难怪牛皮吹得那么响。”
元婴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