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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昔日笑颜

被黑暗笼罩的校园,竟也传出虫鸣的声音,往教室走去的雪珊只心想,不久冬天就会到来了,到时这些自然的声音便会消声匿迹了。

教室已开了亮透的白炽灯,里面坐了好些人,一开学的晚自修是最索然无味的,中考和暑假过后,叶雪珊压根没有打算此时当个好学生,也可说无心向学,被今日的种种事搅得心神不宁。

可是当叶雪珊回到教室时,那个女孩仍是一心看着书。

“你好,交个朋友吧!”叶雪珊伸出了手,微笑向着她。她只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到对方,只是想要认识交个朋友。

女孩抬起头,雪珊看见她的眼睛好像带着闪闪的光,是透澈得让人觉得她会是不染尘埃的仙子。那是白炽灯的光,从她眼里反射了出来,便犹如天上的灿星。

“嗯,你好!”女孩只是礼貌地握了握手,并不多说几句。

场面冷淡,就连叶雪珊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介绍自己才导致如此。

“很高兴能做你后桌,我叫叶雪珊,雪花的雪,珊瑚的珊,请多多指教!”她比较喜欢用简单的词语来让人通俗易懂地理解,尽管有诗意的词句能够引用来解释。

“苏雨默。”她答了一句,叶雪珊一时没想过来,她便又接了一句:“我的名字。”

“水墨画的墨吗?”叶雪珊反应过来,疑惑问道。

对此女孩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解释道:“沉默的默。”

“这名字,很有意境。”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微低的头便抬起,笑着真心赞美道。

谁知,苏雨默听见这话又抬起了头,眼里带着不名的意味看了雪珊一眼,而后又平静低下了头。那一丝触动,只是一瞬,却摇曳了某人的心波。

这突然的举动令叶雪珊不解,没持续一分钟便又消失。

“不过,你竟然姓苏!”下一秒叶雪珊又皱眉嗤笑了一声。

“姓苏怎么了?”苏雨默轻皱眉头,转过头来问。

“没什么,没什么!”她急忙摇头摆手,生怕苏雨默会因此恼了。这也很难不让雪珊苦笑,因为那个人毕竟也是姓苏,那个让星兮难受的人姓苏!

“对不起啊,因为有个姓苏的人伤害了我朋友……”她小心解释道,一想起那两个人,她竟也默了半晌。

苏雨默并没有和叶雪珊计较,转了过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叶雪珊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上课铃声却恰好响起,也只好作罢了。

百般无聊之下,她还是问苏雨默借了课外书来看,默默看了背影一眼,越发觉得这个女生格外的认真勤奋,不染世事的样子。

“雨默啊,你好勤奋。”叶雪珊压低了声音,苏雨默却怔了一下,低眸想了一下。

“是啊,一直都看着书,对书很感兴趣。”叶雪珊的同桌接口道,面前摆的是一本杂志,“别人看的都不是她这样的名著,都是我这样的杂志。”

课本还没有发下来,按班主任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明天早上了。这个晚自习也是没必要,叶雪珊是这样认为,然而像苏雨默这样的却不是了。

“不是勤奋……”苏雨默木然地看着书页上的字,喃喃道:“是习惯。”

叶雪珊看不到她的表情,语气薄凉低哑,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变得如此。

苏雨默的情绪变了,她和同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不知为何却都默契地不问。

这个时候,还不太应该过问别人的私事,因为算不上熟悉。习惯啊……她蓦然放空了自己的大脑,习惯二字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很有感触的字眼,她所习惯的,就是等待,等待重逢,等待约定的实现。

寝室外是一片杂乱的地,住的地方是教室公寓的一楼,靠近山边,也有教师自己种的菜,更多的是杂草。关灯以后,窗外是有一盏橘黄的灯在外头悬着,倒是有些瘆人。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觉得夏星兮应该是因为今天的事看起来似有有些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心灵的疲惫。她自己也是如此,多少有些累意,头枕在枕头上,她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一直都很希望夏星兮能变回以前的样子,能够再现她昔日的笑颜。叶雪珊依稀记得,她从不是这样安静,易伤感的人,她曾是那样单纯地快乐,可如今……就像戴了一张面具,里外都不像她。

仔细想想,除了感情上的事,她没有那么单纯地快乐,隐约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其中,在其他的事上,却不是这样。关于她和那个人的事,自从两人断了联系之后,她就再没说过了,究竟分开的理由是什么,雪珊一点也不知道,而问题出在哪里,更是一无所知。

想着,叶雪珊又想起了今日认识的苏雨默,尽管是和苏梦怡一样姓苏,但雪珊觉得她和苏梦怡并不一样。

可是,叶雪珊并不因苏雨默冷淡的性格而讨厌她,相反,她很想和她做朋友。雨默是住在另一间寝室的,整个班的女生分为三个寝室住,每个寝室十个人,也是有些挤了,倒是她的寝室只有八个人。

她收回了思绪,宿舍的灯熄了,万物都入眠了,只是有那么几个人在刷手机。

愿时光都能善待我们,她侧躺在床上呢喃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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