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云这一番话顿时让刘镇峰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今天是有口难辩了!
刘镇峰正思考怎样开口时,一旁的廉伟上前一步说道:“你何出此言?那码头是我的管辖范围,跟刘大人没有丝毫关系,你把他们带来我过目后就知道是谁了,而这刘启乃是刘大人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会做幕后黑手?”
邵元洲淡淡说道:“廉捕头,有些事情是参合不得的,现在撤走还来得及,等下人证物证聚在,你也要受牵连!”
廉伟不禁老脸一红,心道这邵元洲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当下说道:“邵大人你早就已经解甲归田,你又为何还要参合此事呢?”
邵元洲怒发冲冠骂道:“放屁!刘镇峰以儿子走失为由陷害二位小兄弟深入黑沼泽险地,若不是二人仗着机灵,此刻早就已经命丧那黑沼泽之中了。”
邵元洲又说道:“二位于我交情极深,前些日子助我抓住那大盗崔子平就已经证明他们是正非邪,我自当全力帮他们。”
邵元洲指着刘镇峰的鼻子说道:“刘镇峰又指使他弟弟刘镇力谋害自己儿子,不对,应该说是义子!以灭口除掉证据,若不是梁邱小兄弟半路上撞了个正着,此次阴谋怕是天衣无缝,谁也不会追查两个被烧毁的尸体到底是谁。
“那醉仙居的朱姓姑娘我也调查了,是一个月以前失踪的,我今天要不出面,这事便叫你这个捕头敷衍了过去,你们二人以权谋私买凶杀人,又毁尸灭迹,我且问问廉捕头,这该当何罪?”
廉伟听他这一通话眉头紧皱当下反驳道:“邵大人给我和刘大人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口说无凭,说话还要讲证据,没有证据随口一说,就真成为罪犯了吗?”
俞祥上前一步说道:“刘县令来我府上求我们帮他,我的家丁们都听见了,他们可以作证。”
说话这功夫,又有五具尸体被拉了过来,当中有四人竟被齐齐斩掉头颅,连伤口都是整整齐齐,全部都是一个位置,一人则是被刀锋穿透了后心。
廉伟见此惨状,不禁心里也有些没底,开始悄悄打量梁邱云,就是他亲自上阵也未必能做得到。
梁邱云眯了眯眼睛说道:“廉捕头请看,这五人是不是码头的人?”
廉伟早就猜到他们是码头的五人,狡辩道:“虽然是码头的人,但你怎么又能证明他们都是刘大人指使的呢?或许就是因为一点钱财,便栽赃陷害给刘大人呢。”
这时俞祥暗中伸出手,对刘镇力使出俞王秘籍摄神咒,一道细不可查的紫色光线刺进刘镇力的眉心。
刘镇力原本就被打的眼冒金星,这一下竟是看见了化成厉鬼的刘启和谢辉,还有无数以前被他欺压过的良民百姓,以及他轻薄过自尽身亡的妇女,都在张牙舞爪向他扑来索命。
刘镇力吓得大哭起来,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颤抖的喊道:“不要,不要找我,都是我哥刘镇峰出的主意!是他要我做掉你们,都是他,你们去找他啊,不要找我!”
刘镇力说完再也坚持不住,一下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刘镇峰闻言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早知道有今天这个结果,他就不该纵容自己的弟弟。
邵元洲冷笑一声问道:“刘大人,廉捕头,你们现在还有何话想说?”
那廉伟眼见事情败露,抽出腰间的配刀,直逼邵元洲而来,并高声道:“刘大人快走,我替你拦住他们!”
邵元洲连忙后退三步,梁邱云反应极快提刀而上挡住一击,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传来,连续退后三步。
胸前狼牙项链顿时炙热起来,梁邱云心中一惊,此人修为极强怕是比那封阳辉还要强上三分,单打独斗的话自己未必是此人对手。
刘镇峰闻声当下爬起来急忙向后院跑去,显然后院应该是有密道,俞祥此时飞剑已然出鞘,直逼刘镇峰而去。
但那廉伟丝毫不恋战,飞速追到那飞剑旁挥出一刀打开飞剑,随着那刘镇峰一起逃入后院。
梁邱云与俞祥紧追不舍,邵元洲急忙吩咐几个手下,将刘镇力带走,抽出一把钢刀也跟了上去,他深知那廉捕头的厉害,唯恐二人被他所伤。
廉伟掩护这刘镇峰边打边撤,三人对拼十几记攻击,梁邱云和俞祥竟一时破不开他的攻势。
眼见那刘镇峰逃到一个粮仓之中,梁邱云和俞祥不由得十分焦急,越是焦急章法就越是杂乱,竟被这廉伟打的节节败退开来。
此时邵元洲赶到,加入战场,顿时降低了二人的压力。
给梁邱云使了个眼色,梁邱云连忙撤出打斗圈,直奔那粮仓而去,而廉伟在邵元洲的进攻下也抽不出空来追赶。
梁邱云追进粮仓,只见刘镇峰翻开粮堆进入一个暗门当中。
刘镇峰见他逼来当下关闭暗门,逃窜而去。
梁邱云提刀便是伏魔刀法第三式斩魔,那暗门虽是大理石制作,坚硬无比,却也被这一刀劈成两半。
梁邱云径直而入,这暗门中不光是刘镇峰逃跑的隧道,还暗藏了许多奇珍异宝,梁邱云不禁骂道:“真是个贪官污吏。”
眼看就要追上那刘镇峰,刘镇峰随手抽出一把短刃就是一阵连刺。
刘镇峰这胡乱的一同连刺哪里能威胁到梁邱云,几下都被他挡住了。
但这刘镇峰慌忙之中,竟被一台阶绊倒摔坐在地,正要起身,只见梁邱云一把截云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梁邱云问道:“刘镇峰,刘大人,我待你怎样?你又待我怎样?”
刘镇峰此时已然绝望闭上眼睛狠声道:“多说无益,快快动手吧。”
梁邱云一挥刀,截云刀刀背斩在那刘镇峰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拎着他走出了暗道。
出了粮仓发现外面只剩下邵元洲和俞祥二人问道:“廉伟呢?”
邵元洲叹了口气说道:“他跑了,我们二人实力不济,留不住他。”
俞祥沉声道:“此人不除去真是后患无穷啊,那廉伟修为应该在真灵境中期左右,若是偷袭我们,任是谁也要吃个大亏。”
梁邱云摇了摇头:“还好刘镇峰抓到了。事已至此,邪不压正,不过这庆苍县还需邵大人你来主持公道啊。那粮仓之中的暗门里藏着无数刘镇峰私藏的宝贝,公布于众他刘镇峰必遭万人唾骂。”
邵元洲眉头紧皱沉道:“这刘镇峰的靠山乃是一位朝中权贵之人,我担心那廉伟投靠此人。”
梁邱云不禁问道:“是何人?”
刘镇峰如此一个贪官污吏,他身后的那位权贵也绝非善茬。
邵元洲取了笔纸,在上面写了个秦字,俞祥此时的表情恍然大悟,但也未提及此人的名字。
邵元洲又道:“朝中权贵,姓这个字的唯有一人,当年就是此人引荐刘镇峰接替我的,我听说梁邱小兄弟你不日就要前往帝都永昌城?”
梁邱云这才想起先前离去走的匆忙却也未与邵元洲道别:“我需要先去一趟樊城,之后才会前往永昌城。”
邵元洲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令牌说道:“你若在永昌城被那人所盯上,你就去找一个叫裴杨的人,递上这块令牌定可保你无忧。”
梁邱云接过令牌道谢。
第二天,邵元洲宣布暂代县令之位,本就是上任县令的他轻车熟路,自己的班底再次被任用了上去,刘镇峰刘镇力兄弟二人被关在囚笼中,邵元洲将他二人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贪污多少银两,仓库中有多少宝物,一一展出。
又在整个庆苍县所有的昭告栏上,都贴满了三个人的画像,刘氏兄弟以及廉伟,其因有三:二人贪赃枉法,买凶杀人,以权谋私。
刘镇峰的罪行由邵元洲派人上报朝廷,听候发落。
而刘镇力则于两天后菜市口午时问斩。廉伟被重金通缉当中。
刘启被下葬。
两天后。
还没到午时,菜市口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前来观刑的有不少被他欺压过的百姓,他们不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在庆苍县横行恶霸多年的县令弟弟刘镇力,今天要被问斩了!
刘镇力从牢中压出,被关在囚笼当中,被马车拉着游街示众。
百姓认出他来,终于确定了这刘镇力一会将要问斩,数不清的菜叶子臭鸡蛋向他砸了过去,百姓对其早已恨之入骨。
到了菜市口,刘镇力被押着到了邢台。
刽子手拿起长刀:“跪下。”
刘镇力已经被吓傻了,此时他的裤子上尽是腥臭的液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一天。
刽子手一脚踢在他的膝窝上,扑通一声,刘镇力跪倒在地。
邵元洲目光望向天空,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他把令箭往地上一掷:“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含住一大口酒,喷在长刀之上,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刘镇力人头落地。
“好!”
刘镇力脑袋搬家是大快人心,他的死让全庆苍县被他欺辱过得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此人在刘镇峰的庇护之下横行霸道多年,积压了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
有道是邪不压正,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令人可惜的是,梁邱云与俞祥已在暗处埋伏,此举没有引来廉伟,他也不敢继续以身犯险。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