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祥听到梁邱云回来了,连忙出来,见到断了一臂被打晕的刘镇力吃了一惊。
梁邱云咬着牙说道:“刘启死了,他们杀人灭口焚尸灭迹,就在县南树林,尸体现在还在哪里!”
“什么!”
俞祥气的咬牙切齿,火冒三丈当下就要宰了刘镇力,他手掐剑诀,长剑飞起直逼刘镇力而去。
梁邱云连忙抽出截云刀截住,高声道:“俞祥,他若是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刘镇峰那边也没了证据!”
俞祥喘着粗气,他本就是重情义之人,在太川湖冉惜儿住处,俞祥梁邱云与刘启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觉得刘启虽然有些贪色,但性格豪爽耿直,虽为县令义子,却从不干欺男霸女之事,比起这刘镇力那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眼下刚一回来就出了事,俞祥怎不愤怒。
他把刘镇力捆绑起来一盆凉水泼在他脸上。
刘镇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此时脑中一片混乱,而左臂又是疼痛无比,一看是俞祥顿时吓得魂不守舍,连忙求饶。
俞祥也没跟他废话,上去就是一顿胖揍,刘镇力被打的惨叫连连,俞祥三拳两脚就让刘镇力鼻青脸肿,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
俞祥打完还不解气,破口大骂:“他吗的,我觉得你就是个畜生!自己的侄子也下得了手!”
终于消了些气,俞祥与梁邱云开始细细思量,这件事该怎么做。
俞祥断言道:“我觉得刘镇力绝不会有这个城府,一定是那刘镇峰指使的。”
梁邱云沉声道:“现在去恐怕他会死不认账,你叫人把城南的尸体带回来,我们就有证据了,再去找邵元洲把事情公布于众,名正言顺的撸掉他的官职再把他打入大牢。”
俞祥冷静下来当下派人去办,
邵元洲并不知道俞祥到底有何事找他,只道俞祥有急事,便匆匆出府迎接,便见这刘镇力断了一臂,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禁有些疑惑。
这刘镇峰与他也算是老相识了,刘镇力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但也不知为何如此,当下问道:“俞兄弟,这刘镇力是怎么得罪你了?”
刘镇力一见是邵元洲,连忙嚎啕大哭:“邵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梁邱云冷笑一声:“刘镇力,事已至此了你还想狡辩吗?”
这时四个壮汉拎着两个麻袋走了进来,把麻袋打开赫然是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竟然少了一条左腿。
这邵元洲更是一头雾水了,但见到两具尸体心中顿时感觉此事不简单。
梁邱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邵元洲,盯着刘镇力的眼睛沉声问道:“这些事我说的都对吧?是你哥刘镇峰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刘镇力此时脑中有无数念头闪过:“邵大人,都是梁邱云杀了我侄子又砍了我一众的兄弟,然后栽赃陷害我!”
俞祥上前一脚踢在他脑袋上,拽住刘镇力的头发就是两个耳光:“放你娘的屁!我跟梁邱兄历尽艰辛把刘启从黑沼泽带回来,梁邱兄怎么会杀他?都是你和你哥刘镇峰怕走漏了风声,才杀人灭口的。”
刘镇力此时口鼻窜血,知道这个谎是无论如何都圆不上了,但他贪生怕死,连声道:“邵大人,都是我哥指使我这么做的,我是不得已啊!”
刘镇峰虽然没安好心,但对于他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疼爱的,这事的起因就是为了给他出气,但事到如今,他弟弟却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在了他的身上,可见这刘镇力是个狼心狗肺之辈。
邵元洲仔细琢磨一番,终于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不禁大怒说道:“这刘镇峰真是阴险至极,竟然用你们的怜悯之心害你们,这事没成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谋害了两条人命!”
梁邱云突然想起那醉仙居的朱姓小姐,沉声道:“可能不止两条人命。”
......
刘镇峰发现自己心神不宁,右眼皮一直再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仔细思忖一番,突然想到刘镇力那个大咧咧的性格,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于是派人去找刘镇力,却等了好久都没有消息。
他感觉不妙,连忙吩咐几个家丁:“你速去把廉伟捕头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谈,还有,今天我身体不适,除了廉伟和我弟弟刘镇力,其他人我谁也不见,如果有人硬闯你们即刻回来禀报我。”
刘镇峰在堂中走来走去,内心焦急无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能让我那个傻弟弟去办这件事呢?真是老糊涂了!”
这时进来个家丁,刘镇峰连忙询问何事,家丁禀报道:“老爷,二老爷被梁邱云抓了。”
刘镇峰腿脚一软顿时坐在地上,脑袋混混僵僵。
家丁见状急忙要扶,却被刘镇峰制止,刘镇峰喝道:“出去。”
那家丁见老爷发火连忙退了出去。
刘镇峰坐在地上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到破解此局的办法,而就在这时,名叫廉伟的捕头到了。
梁邱云说的没错,这堂堂县令手下怎能没有高手?廉伟此人正是刘镇峰最得力的手下,早三年前便已经在这庆苍县一展头角,在真灵境沉浸已久,以捕头的身份高居衙门之内,修炼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许多亡命之徒都听过他的大名,
但此人贪腐不堪,那江洋大盗崔子平便与此人有不少的交集,若非前任县令邵元洲出手人证物证据在,他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崔子平给放了。
在庆苍县,出了事有刘镇峰给他兜着,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廉伟此人身高六尺,体型偏瘦,腰间别着一把镶着宝石极其奢华的佩刀,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甚是赫人,见到刘镇峰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他,问道:“刘大人,出了什么事?”
刘镇峰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廉伟听后不由得眉头紧皱说道:“这梁邱云没什么背景不足为惧,可这俞祥乃是俞王之后,此人与那邵元洲也有极深的交情,你真不该得罪他们啊,这个事不好办啊。”
刘镇峰叹了口气说道:“廉兄,事以至此,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太宠溺我这个弟弟,那二人实力都是极强,不知道你现在的实力比那二人如何?”
廉伟眉头一挑,顿时明白了刘镇峰所说的意思,说道:“刘大人放心,两个毛孩子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刘镇峰见他颇有信心又说道:“廉兄,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他们二人从黑沼泽那种险地归来,怕是实力都会大有长进。”
他却不敢提起封阳辉,勾结魔族,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放心吧。”
刘镇峰虽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心中还是不安,那封阳辉都未留住这二人,他廉伟......反正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了,就算有一线生机他也会尽力争取。
这世道如此,有时候道理不是完全有用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刘镇峰根本一点理也没有。
当道理解释不通时,那就是动用武力的时候,如果武力再不济,那就只有伸脖子等人砍了,拳头才是真格的。
“来人,备马。”
刘镇峰把家丁叫来,让他把马牵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家丁刚下去备马,另外一个家丁又前来通报道:“老爷,那门口有一人前来,说是找你去邵元洲府上有事相谈。”
刘镇峰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我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家丁退下。
没过一会家丁又急匆匆跑了进来,刘镇峰见这家丁如此慌张连忙问道:“又怎么了?”
那家丁上气不接下气,急忙道:“老爷,邵元洲领着七八个人冲了进来,其中还有二老爷,那几个人十分强壮,小的拦不住啊。”
刘镇峰眉头紧皱,看了廉伟一眼,廉伟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刘镇峰整理一下仪容,起身前去相迎,廉伟紧紧跟在身后。
只见邵元洲与梁邱云以及俞祥三人为首,身后五个体型壮硕的男人,一个正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刘镇力,另外四个人则提着两个麻袋。
刘镇峰见到弟弟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断了一条胳膊,不禁很是心疼,还是沉住气问道:“邵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我弟弟是怎么回事?”
邵元洲冷笑一声,顿知这刘镇峰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于是说道:“岂敢让刘大人亲自迎接。”
他对着刘镇力说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令兄好好说一说吧,嘿嘿,令兄作为一县之首,应该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的。”
刘镇力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不停的流眼泪,梁邱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刘大人,还是让我来说吧。”
梁邱云眼中寒芒大作,冷冷道:“令弟今日领着五个人在庆苍县南树林中杀害两人,焚尸毁迹,被我堵了个正着,然后又命令那五个随从对我下手,不过实力不济我,都已经被我杀掉了,尸体马上都会运过来,刘大人知道死去的这七个人都是谁吗?”
刘镇峰脸色变化极快,白一阵黑一阵又红一阵,当下接话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向梁邱小兄弟下手,而且还教唆我弟弟犯下如此罪行。”
梁邱云冷哼一声说道:“刘大人,这五人都是刘镇力原来在码头的手下!而这被焚尸灭迹的另外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前些日子被我们舍命带回的刘启!你的亲儿子!究竟是你用人不查,还是说你就是他们的幕后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