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回来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了,脸上一刀长长的疤让人看着生出一股莫名惧意,说是在一次战役中与鬼子拼刺刀的时候留下的,福顺算是命大能活下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福顺回村算是荣归故里了,他被委任了个啥稽查小组的组长,这个稽查小组就是为了头几年的冤假错案平反申冤的,福顺回来后直接去了栓子家,他是回来报恩的。
福顺刚到栓子家的时候栓子都没认出来,福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个子长高了很多,精瘦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淡漠,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淡漠,再加上那长长的疤痕整个人显得寒气逼人,福顺看见栓子老成了这样忍不住泪目“栓子哥,俺是顺子啊,恁咋老成这样了?”,栓子微楞“啊?顺子?哪个顺子?”,福顺说“俺是福顺啊,当年要不是恁收留俺,俺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啊?福顺啊?恁还活着呢?啊哈哈,太好了”,栓子说着激动的跑过去要抱福顺,走到跟前看着福顺的军装停住了脚,福顺见栓子的样鼻子一酸,一把抱住栓子“哥,当年多亏恁敢冒险收留俺,恁这恩情俺记一辈子”,栓子拍拍福顺的肩“嗨,所少年的事了提那个干啥,再说俺也不是为了让恁记俺的情的”,福顺看着栓子的白头发,弯曲的摇杆,忍不住问道“栓子哥,恁当年体格子多棒,咋老成这样了呢”,栓子笑着说“人还有不老吗?毕竟岁数大了,来咱进屋说......”。
进了屋,栓子媳妇泡了壶好茶,就进里屋了,福顺开口到“栓子哥,琳儿的事俺大体听说了,俺这次回来就是要还恁公道的,恁再给俺说说具体咋回事”,栓子说“哎,玉青跑了还啥公道,琳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福顺说“玉青跑了他爹不是回来了?他爹肯定跟这事有关,要不咋能那么及时的把玉青接走”,栓子迷惑到“恁是说玉青爹使钱了?”,福顺说“肯定是,恁想想他在东北咋知道玉青事的,肯定有人给他送信了”,栓子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实在想不出谁会给玉青爹送信,可听福顺这么说确实很怪,当年审案的时候明明要判玉青死刑的,县长突然被文书喊走了然后就发生了后边玉青收监五年的事,后来还听说玉青没多久就被他爹从牢里接走的消息,这里边肯定有事,正在愣神的时候福顺说“栓子哥,恁放心,这事俺一定给恁查明白,还恁一个公道”,栓子说“兄弟,这事恁要是查明白了,俺记恁一辈子情”,福顺“哥恁说这个就见外了,恁还救过俺的命呢......”。
隔天玉青爹被叫到了村部,屋子里除了现在的村长王少舵还有福顺,门口站着两个拿枪的警卫,玉青爹一看这架势腿就软了,进去之后站也不敢站坐也不敢坐,两个手搓来搓去,“村长,叫俺来啥事?”,王少舵就像没听见闭着眼睛抽着烟,玉青爹见村长不搭理他又转头看了看福顺,福顺也是假装没听见继续喝着茶。玉青爹见没人理他开口又说“俺回村里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不知道俺啥事做的不周?”,福顺和村长还是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不理他,玉青爹说“是头两天跟俺媳妇吵架的事,俺这么多年不在家怀疑他对俺不忠也是正常吧”,村长不耐烦的开口道“谁他娘的管你带绿帽子的破事,恁再想想还有啥事?”,玉青爹疑惑到“还有事?俺刚回来没多久还能有啥事?俺这些年没回村里,也没跟谁有啥矛盾啊”,这个时候福顺开口道“没事,咱有的是时间,恁慢慢想”,然后指了指墙边,玉青爹望过去看见墙边一把椅子走过去刚想坐下,村长一声暴喝“谁他娘的让恁坐下的,蹲那儿”,吓得玉青爹差点滑到地上,赶紧麻溜的蹲在边上,心里盘算着自己犯了啥事,“难道我在东北的事都知道了?我把东北那个婊子卖到窑子的事他们知道了?还是我从满洲府里偷出来的宝贝让他们发现了?不能啊,这些事他们咋能知道呢,还是玉青当年....?呀,要是那事可坏了,他们要是知道了玉青的事可饶不了俺,不行,这是打死俺也不能承认,认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