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顶天头有些疼嘴也干,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就瞅见嫂子早就准备好的红糖水已经放在了桌子上,顶天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披上衣服就走了出去,他记得嫂子当时哭了,所以他想赶紧去看看嫂子现在的情况。
当他走到嫂子门口,刚想敲门时就听见了嫂子的声音“俺把钱给哥留下了”,狗娃“噢”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嫂子又开口道“这永远是俺的家,恁不在俺就一直替你守着”,狗娃抬起头看了一会儿芬儿,什么也没说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碰到了站在门口的顶天,顶天满眼怒气的看着狗娃,狗娃好像没看见一样走了出去,是呀,狗娃只能装作看不见呀,他知道是自己愧对芬儿啊,他也知道芬儿的贤惠啊,可他更忘不了叶儿的死啊,更何况他在部队已经有了牵挂。可他没法强迫芬儿走啊,他更没法亲口告诉芬儿自己在外面有人了呀,他连爹娘都没有勇气说呀,狗娃心里也苦啊。他开始自己也不愿意这门亲事的,可爹娘愿意做儿女的谁能改变呢,叶儿妹这么刚硬的性子,结婚前天天闹不也是没坏了这门亲吗?
顶天见大哥出了门来到了嫂子的屋里,看见嫂子正在摸着眼泪,手上还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那鞋一看就是给大哥纳的,顶天开口道“嫂子,你又哭了”,嫂子抬起头看看顶天说“天儿,嫂子没事,你哥他也苦”,顶天说“嫂子,你太苦了”,说着扑倒了嫂子的怀里,嫂子抱着顶天放下手里纳了一半的鞋底,用毛巾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给你备好的红糖水喝了没?头还晕不”,顶天舔起脸看着嫂子“嫂,你真好,俺找大哥说去”,嫂子说“天儿,大人的事你不懂,别跟着掺和了”,顶天咬咬牙没说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嫂子看着顶天离开的身影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顶天来到大门口,看见大哥正蹲恘在地上手里拿着石子在地上画着,那是狗娃在部队养成的习惯,部队里纸墨是稀缺资源,自己平时练字都是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的,时间常了就养成了习惯,当他思考的时候、当他想家的时候、当他难过的时候他都会蹲恘在地上拿起石子在地上画。顶天来到大哥身边蹲下,看着大哥在地上画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画的啥?”,狗娃没有回答,顶天继续说到“嫂子命苦,恁得对她好”,狗娃抬起头看了一眼顶天说“天儿,大人的事你不懂”,狗娃说“叶儿姐的事嫂子的事俺都知道,嫂子命苦,恁得对她好”,狗娃又说了一句“俺知道她命苦,可俺有过不去的坎”,顶天祈求到“大哥,留下吧,嫂子命苦,恁得对她好,爹娘年岁也大了干不动活了”,狗娃看了一眼顶天,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