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木夏用过早膳,带上嫣儿与几个丫鬟,与陈氏前往兰法寺。
“夫人,小姐,兰法寺到了。”马车停稳,车夫温和的提醒声传来,木夏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深深的吸了口空气。
京城距离兰法寺接近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虽然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木夏却仍然颠簸的浑身不自在。
陈氏没受多大影响,但木夏很少坐那么久的马车,到了兰法寺赶忙呼吸下新鲜空气,活动下四肢。
兰法寺果然热闹,不远处停着众多马车,众贵妇、千金们三五成群,悄声讨论。
“木夫人,你也来这听大师讲佛法?”一名贵妇看到陈氏她们,上前与陈氏打招呼。
“沈夫人也好兴致,我一向虔诚佛,大师讲学怎么能不来呢?”陈氏娓娓道。
“这是令千金吧?长得真标志!”沈夫人看向木夏,对她没有印象,柔声询问陈氏。
“夏儿,这是将军府沈夫人。”陈氏知道木夏并不认识沈夫人,便为她介绍道。
木夏柳眉微挑,将军府沈夫人,沈倾月的嫡母雷氏。
“怎么没见到绯月?”陈氏见她身边只跟着些丫鬟,有些疑惑。
“绯月正跟她妹妹一起呢。”雷氏望向某一处。
木夏顺着她的目光快速望去,沈绯月与沈倾月与几名官家千金凑在一起闲聊。
不过想来也是嘲讽沈倾月的多,木夏记得,沈倾月这次来兰法寺,便是为她的母亲立个牌位。
沈倾月的母亲只是位侍女,因出身卑贱,生了病将军府里的人也没人给她请大夫,最后在沈倾月穿来的前几天撑不住撒手人寰了。
“木夏!”叶思若见木夏正在不远处,撇下正与她闲聊的几名千金们急步向她走了过去。
木夏寻声望过去,叶思若红色衣裙在阳光下衬得她肌肤白如细瓷。
叶思若上前勾住木夏的手腕,见陈氏与雷氏在一旁,笑着与她们打了声招呼。
兰法寺里香烟缭绕、梵音袅袅,无极大师是出了名的讲佛大师,平日里都云游在外,偶尔回来讲佛法,许多人都慕名前来。
据说,兰法寺香火鼎盛,签很灵,好多名门公子、千金们都前来求签请无极大师解惑。
上午的佛法结束后,有小沙弥上前引人前去用膳或去厢房午休,场上也仍留下一群人等候求签解惑。
沈绯月看着旁边的沈倾月,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讽刺,拉了沈倾月的衣袖就走:“倾月妹妹,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大殿求签吧。”
沈倾月一把甩开沈绯月抓着她衣袖的手:“姐姐自己去吧,我来是给我母亲立牌位的。”
“妹妹别掩饰了,无极大师难得讲佛,这兰法寺的签可灵了,我们快些去吧!”沈绯月见她要走,再次扯过她的衣袖抓紧。
“放手!”沈倾月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快看,无极大师来了!”在沈倾月她们争议中,一身禅衣的无极大师穿过三三两两的公子、千金们来到沈倾月她们面前。
沈绯月一愣,忙福了福身:“大师。”
“阿弥陀佛!女施主好!”无极大师回一礼。
沈绯月看到大师主动来到她面前,一脸喜悦,低头整理衣裳,刚想请他解惑就见他双手合十,侧身看向沈倾月。
沈倾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这位女施主,听老衲一声劝,既来之则安之。切勿动其他念头啊!”大师手捏佛珠对沈倾月低声道。
沈倾月听后猛看向他,眸中寒光四射,身上闪过一丝杀气。
“善哉!善哉!”无极大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擦着她身边走过。
众人被大师的举动搞得瞬间一愣,他们隔得远,未听太清大师与沈倾月具体讲了什么,一脸羡慕的看着沈倾月。
只有沈绯月清清楚楚的听到大师对沈倾月的话,虽然她不明白大师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她一脸嫉妒的看着沈倾月,大师竟然主动跟这个贱人说话!
“大师!”
“大师!”
在场的公子、千金们回过神来,看到大师的背影忙急声追上去。
木夏躲在叶思若的身后,看到沈倾月在大师走后便只身去了立牌的大殿。
木夏她们离沈倾月比较近,加上习武的原因听到了大师说的话。
她在听到“既来之则安之”的话后便满是惊讶,无极大师倒是真有几分实力,竟然能看得出来沈倾月换了芯子。她赶忙藏到了叶思若的身后,怕大师也看出来她是异世之人。
“木夏,我们去厢房看看。”叶思若将木夏从身后拖出来,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她们没有看到,在沈倾月走后,沈绯月阴阴的笑着,一脸愤恨的跟丫鬟低语几句,美眸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兰法寺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厢房四周林木葱郁,翠竹环绕,环境寂静优美。
叶思若的厢房特地安排在离木夏最近的地方,陈氏派人过来叫木夏前去殿中用斋饭。
“木夏,你去吃吧!天太热了,我待在厢房里吃从府里带来的点心就好了。”
“行,等我回来。”
沈绯月厢房处。
沈绯月一袭粉红衣衫,笑意盈盈,看着对面的雷延嘴角扬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
雷延是雷氏的侄子,沈绯月的表哥,雷延闻着厢房里沈绯月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用色眯眯的眼神来回打量她,但他这位表妹可是雷氏的心头宝,他可没胆打她主意,只能多看她几眼饱饱眼福。
沈绯月忍着恶心,皱眉道:“不是让你早些来吗?”
雷延坐在桌子旁,故作风雅摇着扇子:“绯月妹妹,爷可是特地从美人怀里赶过来找你呢!到底什么事?”
沈绯月美眸闪过一丝厌恶,兰法寺里也不忘美人。她想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诡异一笑,压低声音道:“我送你个日思夜想的美人如何?”
雷延眼中色光闪闪:“美人是谁?”
“沈倾月!”沈绯月压低声音。
雷延一愣,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害他光溜溜躺在大街上的人就是她!还敢在他胸口上写下“沈倾月”三个大字!
虽然事情发生后他去将军府寻人,见到的沈倾月并不是那晚的女子,而沈倾月也否认她做过此事。好歹是将军府的人,他也不敢明面要求她怎样,不过这个仇他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