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本来躲在外面,也没有想要偷听偷看,只是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九王爷好像和叶小姐吵起来了,不对,应该说是叶小姐单方面的生气了,三儿忍不住想上去听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叶汀往门口走的脚步声,吓得他赶紧一溜烟的窜回一开始待着的地方,一动不敢动,只敢拿眼睛悄悄地瞥着叶汀,眼都快要抽筋了,好在叶汀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他。
等到叶汀一走,三儿就赶紧跑进齐玉的房间:“王爷王爷,怎么……”
他还没有问完,就见齐玉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门口,屋子里面一股子怪怪的酒味,三儿嗅了好大一会儿才嗅出来这竟然是齐玉带来的那两瓶药酒,味道正是从不远处的水盆里面散发出来的,吓得三儿赶紧上前去扶起齐玉,连声问:“王爷,你怎么样?那两瓶酒怎么会被拿出来,您喝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就给您喊莺歌去,您等一会儿啊。”
齐玉却伸手拉住三儿:“不用,我没喝,你去看着小汀儿,不要让她出事了。”
三儿疑惑:“这酒被叶小姐喝了吗?”
“她碰了这酒,我怕她不舒服,你去照顾着她点。”
“可是王爷您……”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齐玉。
“我没事儿,你快去。”
“哦。”三儿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琢磨着叶汀身边现在还有影卫,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自己还是先去把莺歌找来给王爷解酒吧。
叶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一刻也不想多在齐玉的院子里面待了,回到房间收拾东西看到齐玉送的就头疼,干脆什么也没有拿,直接出门去找叶兰去了。
叶汀到的时候叶兰正在和秦梓萝说话,两个人是住进府衙的跌入才认识的,那天晚饭因为秦梓萝身体不好所以就推拒了,以至于叶兰第二天早上在院子里看到秦梓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原来秦梓萝是个可怜人,幸而被齐玉救了,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叶兰安慰垂泪的秦梓萝:“你也莫要伤心了,王爷是个侠骨柔肠的人,他既然救了你,又为你做了主,就一定会给你安排好一些的,不会再让那些人平白无故的欺负了你去。”
秦梓萝点点头:“王爷是个好王爷,叶小姐也是个好人,梓萝也不求能自由自在,对婚姻也没有什么奢望了,只求能后半生服侍在王爷小姐身旁,以报答二位的相救之恩,梓萝就心满意足了。”
叶兰只是笑笑,便岔开了话题,因着两人同样对齐玉的仰慕,所以十分有共同话题,叶汀到的时候叶兰正和秦梓萝商议给齐玉做一个什么东西,好在端午的时候送给齐玉。
叶汀原本一肚子的气,走了一路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齐玉无理取闹也就罢了,自己还能跟他一样无理取闹吗?只管不理他,让他自己扑腾去吧。
却冷不丁听到叶兰兴高采烈的说要用五色丝线给齐玉绣一个麒麟香囊,还要亲自打络子,叶汀气闷,怎么那哪儿都是齐玉,就不能不说他,就不能不围着他转?不就是个王爷吗?为什么人人都要巴结他?
叶汀转身就走,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叶兰打,倒是外面的小丫头看到了,要给叶汀行礼,被叶汀制止了,只吩咐道:“照顾好二小姐,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叶汀出了叶兰和秦梓萝住的院子,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这府衙他们也只是临时居住,本就不熟,她仅认识的几个人,现在又都不想去找,这府衙她也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叶汀想到府衙外面,江一树还在豫州,这一刻她忽然很庆幸江一树也来了,虽然一开始她很害怕江一树会误会她和齐玉,但是这一刻叶汀却是无比的想要赶紧到江一树身边,什么也不用说,只是想到他就会觉得很是安心。
叶汀出了府衙大门,门口的衙役问道:“叶小姐要去哪里?要不要小的们跟着?”
“不用。”叶汀摇头:“我自己出去走走。”
“那叶小姐注意安全。”
“嗯。”
叶汀出了府衙,一刻也不想耽搁,直接去了江一树他们落脚的客栈。
不用小二的指引,她知道江一树住在哪里,小二记得叶汀,自然也知道他们相识,便没有多加干扰,只是看了看江一树的房间,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又有些可怜的看了看叶汀。
叶汀没有注意小二的表情,知道江一树还没有起床,有些奇怪,江一树这么勤奋的人,怎么到现在了还在床上赖着,难不成生病了吗?敲了敲江一树房间的门,里面迷迷糊糊的传来一声:“谁啊?”
“久年哥,是我。”叶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江一树愣了一下,叶汀?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正在齐玉身边伺候吗?怎么有时间来他这里?坏了,要是被她发现了,肯定又是一场大闹。
江一树手忙脚乱的起床,身边人不满的撒娇:“江公子,你干嘛啊?奴家还没有睡好呢。”
江一树笑嘻嘻的低头狠狠地亲了怀里的女郎一口,道:“我未婚妻来了,宝贝儿,你赶紧起来,躲起来,不要被她发现了。”
那女郎嘻嘻笑起来:“呦,是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偏不躲,我就要让她看看,怎么?难不成她还能把我给吃了吗?”
江一树也笑起来,道:“把你吃了倒不至于,但是肯定会和我闹别扭的,我可不想哄她,你要是还累就继续休息,我估计她也就是趁着这一会儿空闲功夫来看看我,不过片刻就得走,你继续休息,一会儿爷还来找你。”
木女郎笑嘻嘻的捶了江一树一下,娇滴滴的撒娇:“讨厌。”
笑的江一树心旌摇曳,匆匆的穿了衣服,扯好帷帐,汲拉着鞋就去开门了,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看到门口的叶汀,很是吃惊的样子:“汀儿?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王爷那里给你批假了吗?”
叶汀听到齐玉心里就一阵堵,什么也不说的摇了摇头,进了屋子,皱了皱眉头:“久年哥,你怎么到现在也没有起床,是生病了吗?还有,你这房间里面是什么味道,怎么怪怪的?”
江一树心里一咯噔,不好,自己点了助兴的香,中间一直没有开床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散去,药效应该是没有多少了,但是可别被叶汀给闻出来了,但是江一树又转念一想,叶汀从未接触过这些,哪里又会问出什么来呢,随即笑道:“是啊,我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卧床休息,这味道可能是药味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一会就好了。”
叶汀点点头,觉得有些头晕,眼睛看东西也左晃右晃的,像是飘起来了一样,脸上觉得热热的,身上也觉得热热的,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和脸。
江一树开好窗子,听到声音奇怪的走到叶汀身边问她:“汀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我给你请大夫?”
叶汀摇了摇头,喘着气道:“我没事儿,就是觉得有些热,可能是刚刚走路走的太急了歇会儿就好了。”
叶汀捶了捶自己的头,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心里面生气,又想快点见到江一树,也就没有多在意,此时见到了江一树,又忽然停下来,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热的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烧起来了,脑袋里面的脑浆她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沸腾了。
江一树听得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咯噔”,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疯狂的跳起来,心里面一个大胆的想法形成,他想了想,伸手扶住叶汀的肩膀,柔声问:“汀儿,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叶汀觉得越发的难受了,呼吸都有些困难,身体软软的靠在江一树怀里,张着嘴,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江一树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起来,叶汀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和自己不一样,自己闻起来不过淡淡的味道,在叶汀这里已经是很严重的剂量了,所以,即使是过了一夜,叶汀也依旧受不了。
江一树觉得自己手心里面控制不住的都满是汗水,眼睛里面只剩下了面色通红,拽着自己的衣服喘着粗气的叶汀,兴奋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平常在叶汀面前从来都不敢放肆,拉拉手都已经是极限了,叶汀也一向都温柔贤淑的让人不敢亵渎,此时此刻叶汀的模样,是江一树做梦都不敢梦到的,让他如何不兴奋。
床上的女郎听到动静从帷帐里面探出头来,轻声问了一句:“叶小姐怎么了?”
叶汀似乎还能听到别人说话,挣扎着要睁开眼睛,江一树赶紧对女郎道:“去关上窗户,快去。”
女郎看到叶汀的模样忽然明白过来,笑嘻嘻的捂着脸嗔道:“哎呀!江公子,你真坏。”
江一树才管不了那么多,等女郎下了床去关窗户,江一树抱起叶汀就往床边走,又对女郎道:“关好门,点上香。”
女郎笑嘻嘻的穿衣服问道:“那奴家呢?需不需要给江公子您腾地方啊?”
江一树迫不及待的摆摆手:“记得关门。”
女郎娇滴滴的哼了一声,捂着嘴笑着出去了。
叶汀只觉得头昏脑涨,耳边似有嬉笑怒骂,又似有鬼哭狼嚎,身体如坠火焰之中,又像身处大海,随波逐流,抓不到一点可以依附的东西,急得她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渐渐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