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街区去教会的路并不长,得利于第一天弗朗西斯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游览整个城市,他没有迷路,非常顺利的来到了教会的大门。
值得一提的是,弗朗西斯走到半路,他的气质甚至口音就跟在这个城市土生土长并生活了许多年的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
以至于他顶着脸上的职业刻印走这一路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异样的眼光注视,在人群眼里仿佛理所当然。
很是神奇。
要知道他的面容与这些西方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包括肤色和发色都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人群依旧把他当做一个本地出生的神父来对待,来尊敬。
包括昨天那位拿着扫帚赶他走的大妈。
职业的特性,仅仅这么冰山一角就已经恐怖如斯!
当然,待他进入教会后,来来往往的教职人员看见他脸上刻印微动的神情,弗朗西斯就知道自己骗不了真正了解的人。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弗朗西斯的事情就进入了鲁尔主教的耳中。
“你说弗朗西斯成为了职业者?”
鲁尔主教面前是一个神父,和弗朗西斯一样也是一席黑袍,已经年过半百,脸上爬满皱纹的他一辈子都交给了自己的神,只可惜他不是一个职业者,所以他负责主持教会明面上的一切活动,就像今天的礼拜仪式,因为他同样联系着教会的黑暗,所以在看见弗朗西斯脸上的印记后临时拜托了另一位同事。
“没错,主教大人,教会大堂里的人看见了他脸上的职业刻印。”
鲁尔主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见他的右手臂上有着一个伤口。
伤口发黑且呈一个比普通人大两圈的手掌印,奇怪的是,以教会的医疗水平,为什么始终无法愈合,手掌印的指甲处一直在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鲁尔主教抓起一卷绷带把右手手臂绑了两圈,尽管雪白的绷带被瞬间染红,他还是不在意的为自己披上白色的主教服。
“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
黑袍教父快步离开,去叫弗朗西斯。
……
而我们的主角此时正在干嘛呢?
弗朗西斯看了眼辉煌的教堂,顿时来了兴趣,在大厅里挑了一个座位坐定,闭眼低语,和这座城市的本地人一起做礼拜,看起来和周围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破绽。
黑袍的教父从教台上走下,眼睛不断扫视过一个个长椅。
直到他走到了教会的大门,面容有些惊异,他居然没发现弗朗西斯的存在。
已经离开了吗?
在他去禀报主教的这段时间。
还是因为职业的存在让弗朗西斯混入了人群?
教堂肃穆,教台上的教父高声祷告。
作为一名教职人员,自然不可能中断这个神圣的仪式,那是对心中神的亵渎。
于是他只好轻飘飘的坐在大厅的末尾等待礼拜结束。
同样,也参与这次仪式。
教父的祷告并不长,礼拜的流程一项一项继续,很快就进入了结尾,也就是教会宣告最近活动以及教徒培训事宜等等。
这时候也就没有太多顾及了,坐在最后的教父站起身来走到教台前问同事这才找到了弗朗西斯的位置。
黑袍教父俯下身来,低头看着结束祷告的弗朗西斯,对这位躲过他搜查的同事很是好奇。
不过鲁尔主教的传呼显然更重要,他只是多看了弗朗西斯几眼罢了。
“弗朗西斯,主教找你。”
“哦,我知道了。”
弗朗西斯暗道果然躲不过。
于是跟着这位教父的步伐走进教堂深处。
……
“弗朗西斯,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了秘法职业,我衷心的为你感到高兴!”
教会的深处,慈祥的主教面带笑容,看弗朗西斯的眼神就像一个有出息的后辈。
看见这一幕,弗朗西斯心底的一个个小心思顿时被冲击得荡然无存。
鲁尔主教这么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怎么可能派人杀自己,一定是他没发现自己的身份当成了感染者从而痛下杀手,那时的他心底也绝对充满了不忍吧!
“主教大人,您谬赞了。”
“不要自谦,我的孩子,至少这一次你值得骄傲,教会也该为有你的进步而感到高兴,原本我以为你没有获得职业的资格,没想到居然是秘法职业阻止了你获得其他职业。”
再一次出现“秘法职业”这个词汇,弗朗西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主教大人,这秘法职业是什么意思?”
鲁尔主教眉头一挑,似乎在组织语言。
“秘法职业……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的孩子,你可以暂时理解为自主获得了职业的承认而不是经由药剂的手段取巧,这也是世界上第一位职业者的诞生方法,因为往往觉醒的职业一般不同于记录中的普通职业,所以为了区分也被称为秘法职业。”
总而言之,也就是某个幸运儿获得从天而降式的自主觉醒,并且还比药剂刺激觉醒要强。
原来职业还能这样获得。
那么安娜小姐让自己带着职业刻印进入教会就解释得通了,他不仅不会受到怀疑,反而会少很多麻烦。
自己也可以从暗处光明正大的走到了阳光下。
使用职业的力量,恐怕也就不需要带着黑袍和兜帽小心翼翼。
“我懂了,谢谢主教大人解惑。”
“没事,教会每多一个秘法职业都值得高兴,来吧,孩子,让我带你去检测一下你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弗朗西斯面色微红,要知道他获得职业的途径也是通过喝下药剂,只不过换成了安娜小姐提供罢了,而鲁尔主教一口一个秘法职业的叫,还为他高兴,让他真的不忍心再继续骗下去。
只是待他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如果把实话说出来后或许会更对不起这位老人后,这才闭上嘴巴,跟在主教身后。
自己用这30天来好好报答他吧。
教堂的深处,弗朗西斯已经来过一次了,路线没有变化。
只是他的职业在这里像是失去了特性一般,始终无法成为这个地方的“本地人”。
无法适应这片环境。
这座教堂的地下,果然有所神异。
至少可以减缓甚至屏蔽职业的特性。
鲁尔主教一把推开沉重的大门,弗朗西斯忍不住再次试了试,想要知道自己成为职业者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结果大门的重量依旧不是弗朗西斯能够撼动的。
成为职业者,他的力量真的一点也没有增加。
才刚刚得到……我不气馁!
弗朗西斯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他还以为得到了职业就会有质的变化呢,看来也得训练。
不出所料,但还是有点失望。
“跟上。”前方的鲁尔主教喊道。
“好”
脚步继续,很快就略过了当初喝下职业腰间的房间。
弗朗西斯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去找弗利啊,对那个疯狂的科学家他实在有点心理阴影,幸好这次不是再次把自己送给他当实验样品。
鲁尔主教自然没有发现弗朗西斯的小感慨,神色不变的继续向深处走去。
越来越深,周围感觉也阴冷了许多。
弗朗西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深处看起来通风没做好。
就在他在想还有多远时,鲁尔主教停下了脚步。
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这里已经是教堂地下的最深处。
最深处是一扇破旧的石门,上面长满了黑褐色的苔藓,门槛上不断滴落下一点点水滴。
就像……一个地牢。
鲁尔主教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