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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耕原上田,子劚山下荒

几个小时前的天元市

身着宽松的蓝色便装的曹乂,正一脸阴沉地沿着马路走着,而迎面走来的行人仿佛看不见他一样,依然与身旁的女友说笑着。

就在两人将要撞上的一瞬间,曹乂穿过了那人的身体,继续向前走着,而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走着各自的路。

待走到一天前曹陶陶消失之处时,他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来抚摸着地面,自言自语着:“到这里就没有了……时间是昨晚18点前后……”紧接着,他双膝跪地,注视着大地,将右手放在胸前,而左手举向天空,在曹乂身上闪过一道黑光之后,太阳瞬间消失,时间仿佛倒回了昨晚,而身边的路人仍然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而他们的身形越来越透明,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是说曹乂抹杀了这些行人,而是他创造了一个新的空间,而这个空间在这片路段上的坐标与这个世界重叠,曹乂凭空将这个世界的“记忆”复制到了那片虚无的空间之中,来查明自己女儿消失时发生的一切。

他站起身来,无言地看着夏曹二人和青年发生的冲突,以及玉佩发生的异状,越看越愤怒,越看越害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怕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夏泽宇你留着什么不好你留着那破玉!”

“还有这该死的杂种!你活不过今天!”曹乂怒吼着,从地面一跃而起,身边的空间瞬间裂成碎片,他狰狞着面孔,张开背后的双翼,在城市上空掠过,搜寻着那青年的位置。

天元大学

高耸的教学楼和典雅的亭子间,无数学子正抱着课本快步走着,其中便有着那个毒驾的青年,他半边脸扭曲着,显然只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出神地走着,对远处讥笑着自己的同学视若不见。

“真是倒了血霉了……活见鬼了……”他嘴里不住嘟囔着。

就在此时,整座学校的电力系统完全失效,紧接着背后张开猩红双翼的曹乂从天而降,双脚落下之处砸出两个大坑,周围的学生们,有的掉头就跑,有的愣在原地不动,有的甚至凑近了半分,好奇地注视着曹乂。

曹乂背后的双翼散去,脚下的地面也瞬间修复,没人见他做了什么,但周围的学生们全部都昏昏睡去。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左手食指:“第一,你们不曾见过我。”

“第二,你们不会记得他。”他伸出了左手中指,第二根手指。

“第三,给予这个世界命令,抹除我面前之人存在的一切证据。”他伸出了左手无名指,第三根手指。

青年颤抖着,他明白,自己跟什么非人的东西扯上干系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进行思考,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快跑!

青年拼命地往学校外面跑去,摔倒了就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露出了一副人类不该有的丑态。

曹乂本欲前追,脚下却一个踉跄,一股虚弱感蔓延至全身。

“一分钟到了么……没注意啊……那么……”

“就再让你活一个小时吧。”

青年向前跑着,待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之后,他才终于敢回头看一眼,确认了曹乂没有追上来后,他稍稍放慢了速度,喘着粗气向前走着。

“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遇上这么多怪事……难不成我是什么故事的主角吗?也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主角……”

青年这么想着,走向了校门,而一个熟悉的人,正倚在大门前,他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置信:“夏哥?夏哥你不是住院了吗?”

那人正是夏泽宇,因为青年的父母也是当地富商,有时会在家里举行一些小型聚会,夏泽宇就多次受邀前来,因为夏泽宇平时为人很谦逊,交际时礼节也很周到,因此在商界口碑极好,青年这种二代也对他印象颇佳。

青年快步走到夏泽宇身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校园深处,气喘吁吁地说道:“夏哥你也快走吧,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发疯了的怪物!大家都晕过去了……太危险了,你开车来了吗?”

夏泽宇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呢,确实不爱我的儿子。”

“我跟他没有一点点父子之情,不怪他恨我。”

“但我至少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就像一块玉戴久了,突然消失了也会觉得不舒服。”

“我没把他当成我的儿子,但最起码最起码,也比一块玉重要,重要一点点。”夏泽宇没有一点笑容地看向青年。

“你毁了我的物件,我拿你一条命,不过分吧?”

“命”字说完之时,夏泽宇的身形已变成残影,“不过分吧”四个字遥远得像是从天边传来,而这句话说完时,青年清楚地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想要逃走,却迈不动腿,自己看上去是站在原地不动,实际上整个人已被夏泽宇提离地面,连喘息都做不到,窒息的感觉使得眼泪鼻涕和口水不住得往下流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好看,但活下去已成了他脑海里唯一渴求的事情。

青年想出声哀求,但喉咙被死死捏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夏泽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讨厌不体面的死亡,因此我会让你尽量体面些。”

“别担心,不会很痛的,不痛的……”夏泽宇低声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至捏碎青年的颈椎。

夏泽宇将青年的尸体平放在地上,仔细替他理了理着装,将外套里地衬衫好好地掖进裤子里。此时曹乂姗姗来迟,看到夏泽宇出手了解了青年,非但没有高兴,倒是带着些怒意地开口闻道:“不是说好了你去调查老四吗?一路跟着我干什么?”

夏泽宇立起身,端详着青年的死态:“我也想看看,能对夏由敖起杀心的人,究竟是个什么颜样子,也想体会体会报仇是什么感觉……至于四哥,十几年都没查出来什么你急这一小会儿有什么意义。”

“你刚才复制的昨晚景象我也都看到了,那块玉,应该是满足一定条件后就会生效,比如那个日晷……是「折桂」的象征,而即将被车撞到,应该是对死亡气息的感应。目前只能看出来这些。”

曹乂一脚踩在青年的尸体上,略一用力,偌大的尸体消失在了现实世界中,他闭上眼睛,再次回忆昨晚的情形,良久之后,缓缓开口:“会不会跟由敖的生母有关系……毕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她。”

夏泽宇瞥着曹乂,声音里带着些怒意:“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能。跟我上个床的女性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想让我再去找那些女人挨个调查,把夏由敖亲母亲给你找出来?”

曹乂没有回答,但在夏泽宇眼中,这就是默认。

“你疯了吧,夏由敖是谁生的跟我有个屁关系?你要找自己去找!”

“还有,别再当你那自我感动的好父亲了,我就问你一句,曹陶陶的母亲怎么死的?你没忘吧?告诉我,你没忘吧?没忘吧?”

夏泽宇显然是生气了,咄咄逼人地问完那直击曹乂内心的问题后,冷笑着注视着曹乂,而曹乂听到了他的质问,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用力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指节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他双眼通红,牙关死死咬紧,用力得好像要咬碎自己的牙齿一样,长出了一口气后,他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临走前用最微弱的声音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永远都对不起陶陶,也对不起她妈妈,最起码,我发誓把我的余生献给他,直到其中人死去。”

发问的是夏泽宇,此时愣在原地的也是他,他望着曹乂的背影,觉得它看上去特别孤独,和自己一样。

李庄

在一望无际的山野间,换上了一身现做的粗布麻衣的夏由敖,正背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笑着飞奔。

“那!那有!”少年左手抓着夏由敖的头发,右手指着一片树林,兴奋地叫道。

夏由敖也不在意被抓乱的头发,拔腿就往树林里跑。

此时闻道成功的他已不再是一天前那个会被两条蛇逼到绝境的杂鱼了。被天道强化过的身体,以及储备在身体内虽是准备保护自己的天道,都为他的生命上了一层安全的保险。休说是蛇,便是饿虎巨象,也难伤得他一分。

远处正在耕田的老农看见他二人,喊了一声小心有狼后,便继续忙起手里的农活,因为百姓闲暇时基本也都会修道,而各类天道搭配起来,基本各类农作物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所以勤劳些的农人,一年到头都在忙活地里的农事。

夏由敖带着背后的少年跑进了林子深处,少年紧张地注视着地面,轻声说道:“慢一点,我看不清……在那!”少年激动地指着树林间一只正在吃草的灰色兔子。

夏由敖应了一声:“得嘞!”便加快速度向着兔子冲了过去,那兔子一抖耳朵,刚要逃跑,夏由敖一抖后背,少年被一股大力推向半空,而夏由敖向前猛扑,左手抓住兔子的脖子,随即将左臂手肘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翻跃而起,右手抱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少年,将兔子提到他面前:“怎么样,厉害吧,第三只喽!”

少年从夏由敖手中接过兔子,刚要用手托着兔子的屁股,就被夏由敖出言阻止了:“别,这兔子比前两只有劲多了,生龙活虎的,你还是抓它脖子吧,别提耳朵就行。”

少年扭了扭身子,示意夏由敖把他放下来,然后仔细观察起手上的兔子,说道:“是个公的我要给它起名!就叫……”

“你可别起了,第一只你给起了个小一,第二只你给起了个小二,这第三只你就饶了它吧,别乱取名了,也是读过书的,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夏由敖打趣道。

那少年摸了摸兔子肚子上的毛,扭头问道:“那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听起来真怪,还没有夏天这个名字好听。”

夏由敖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可不能乱说,这名字可是我亲爹给我的,我亲爹说啥啥不行,书倒是读了一堆,我这名字可好了,由敖两字选自一首古诗,我背给你听‘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这由敖是什么意思呢?你找别人和你一起游乐,可以叫由敖,城里漂亮的大姐姐站在路边去拦那些有钱人,也叫由敖。”

夏由敖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少年朦朦胧胧没太听懂,但听到夏由敖父亲读过很多书,倒是对这点有些兴趣:“你爹爹是读书人吗?”夏由敖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个生意人,开餐馆的,跟城里那些饭馆一样,哥哥现在找不到他,等找到他哥哥天天带你去他的餐馆里吃饭,不给他钱。”

少年名叫李有家,无父无母,自幼长在村里,几乎没进过城,也想象不到夏由敖说的是什么样子,但面前这人心肠很好,他说的也肯定不是坏事,于是喜笑颜开:“一言为定,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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