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宫怨
城阿清
第九章:祁翼再现,今非昔比
尤琏丹顿好了之后李晟辛开始数落李江夏:“好呀!出了这样的事,自个倒好全权做主了,让家中几个小妹出去寻找琏妹妹,刚刚还接到陶二妹妹的信,说陶三妹妹昏迷不醒,你简直混蛋。”
李晟辛将头盔啪的摔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不解气又指着李江夏破口大骂:“若不是我今日撞见,琏妹妹和小妹都得死在荒郊之中,你这个二哥怎么当的!你说找那送扇之人,找到否!”
李晟辛骂得李江夏面红耳赤,大气不敢出,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骂完老二又将矛头指向老三长洲,长洲看着长兄朝着自己来了,顺势一溜烟跑了出去。
李江夏咽了咽口水回答刚刚李晟辛的话:“灯会上人多繁杂,不好找不好找。陶家妹妹说了要害琏妹妹的人抓到了!”
“大哥!二哥!”跌跌撞撞的李长洲破门而入,“送扇人也找到了!”
江秋笛鸣,夜晚烛火昏暗,帘子中掩盖着不少是是非非。花落汪洋本就无情无义,这是尤琏知道的。那些人面目狰狞的模样在她脑中反复上演着,胸口疼痛撕心裂肺,想着自己着实多余。
“妹妹你先去我们不便出面,一会儿由悠悠带证人。”李晟辛拍着尤琏肩膀说着。
尤琏点头:“小妹明白。”
尤琏拉着绿萝看着何等气派的秦府,这确像是人间地狱一般。尤琏的心灼烧着,她朝着守门小童道:“通知父亲母亲,秦尤琏回来了!”
“是四小姐!快去请大人和夫人!”守门小童见了尤琏仿佛见着瘟神一般,吓得跌了一跤。
穿着黑色的家兵拿着木棒子站在一边,黑压压的一片,全家上下的眼睛盯着尤琏看,尤琏坚硬的眼睛比石头都硬,她绷紧了神经不退缩一步,秦天齐拍着桌子连声叫好:“肯跪是秦家人,不肯叫我和你母亲,你回来干什么!”
尤琏哭哭笑笑犹如疯子一般,她子咧着嘴:“干什么?等别人把我杀了,我再变成鬼回来?”
“我只吩咐家兵将你带回来,可没说杀你。”
“姑父没让人动手,可别人不见得耐得住性子!”悠悠将清辞与古贤擒住的杀手甩在大堂之上。长蓉心里一抖,窦淞捏着长蓉的手连拍三下。
“姑父听听这人怎么说呢!”悠悠不惧秦家规矩拉一把椅子坐在堂前,“这人差点杀了陶家三姐姐和我,姑父你不管吗?那我爹和陶家叔父管。”
小丫头拿出李瀚海与陶耀压秦天齐,这李瀚海朝中猛将功勋之主,侯爷之位。陶耀是太后侄儿皇亲国戚之人,也不想家事闹大。“小丫头你爹真是惯你了!我只说找到尤琏将其带回问个一二,下毒手自有其人,伤我女儿和我侄女我管,我当然管。”
“是三夫人买了我们去杀四小姐!”歹徒话一出孟华月从椅子上落下来。
“大人,妾身我.....”孟华月又看着尤琏说,“我说你与人有苟且之事,你冤枉我买凶杀你,李家四小姐与尤琏要好,帮着她说话,这话不可信!何况她本在前几日灯会上与男子勾勾搭搭不成体统,我亲眼所见,大人去问巡城的人,他们准看见了,那人身穿......”
“黛色长衣青色腰束,可对?”
“大人我实在是没拦住,他就进来了!”张宏抱拳紧握就怕这家事扯在自己身上。
秦天齐抬头一望,吓得一跟头,啪的坐在地上,那人高视阔步神采奕奕,尤琏回头一瞧:“祁翼?”
“住口,殿下名讳岂是你叫的。”秦天齐跪首在祁翼脚边。
“你给我住口,尤琏姑娘岂是你能吼的!”祁翼的雷神之怒劈得秦天齐哆哆嗦嗦。
祁翼收起折扇藏于袖中,扶起尤琏,帮她拭去眼角泪花,将乱掉的长发用簪子重新固定,还是那当日的笑容:“几日不见你瘦了。”
长蓉拉着窦淞小声问:“那人是何人?”
“那是皇家四皇子祁翼成王殿下,是七位皇子唯一封王的皇子。”
祁翼看着秦府狼藉的模样问道:“秦大人这事该如何呀?那日在灯会上与秦姑娘私相授受的是本王,送秦姑娘折扇的依然是本王,怎么还要动刑吗?”
“下官不敢,此事自然是听殿下意思。”
“那就杀了吧!瞧瞧这可怜的尤琏伤成什么样子了!”祁翼一声令下,身边的花庆一刀结束了孟华月,鲜血四溅。杀鸡儆猴把长蓉险些吓得晕过去。
“殿下请移步正厅,今日就在下官处喝些小酒吃些粗茶吧!”
“不用,我陪尤琏走走。”
秦府内景别致,有凉亭七桥,千百奇花,假山秀水,白华锦鲤。祁翼时不时瞧一瞧尤琏,看着她还紧绷脸便知心里的气还没过,祁翼嘴笨不知说什么好,此时尤琏停下脚步说:“我此生不喜皇权贵族,殿下请回吧!”
“因为月贵妃之事吗?”祁翼站在尤琏跟前,“这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岂不是冤枉?”
“就算与你无关但是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你皇子!那日发簪无缘掉落,怕也是殿下所为,前些日子救我的也是殿下,殿下为何都是恰到好处,是预谋好了吗?”
“这..这不是不愿意就此与秦姑娘缘断。那日是我动了你的发簪,也是我让人护你之后也是我让人救你。但是当日我告诉过你,我家乃是城南禁地祁家!我可曾说过?”
“你!”尤琏偏着脑袋气得咕咕的,“就算你说过,可也没说清楚.....”
祁翼低下头追着她看:“是我没有说清楚,可我说清楚了,你就走了。我又怎么会看见那样与众不同的你,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儿,我怎么舍得吓你。在你看来我们皇家子弟都是一些浪子不懂情意,不了解民生,那不过是表面,你可深入了解过?你曾说命运这东西很奇妙,躲不过赖不掉,我们相遇本身就是缘分奇妙导致,你难道还要拒绝这份情?”
“我......”
祁翼白皙手指放在尤琏薄唇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二人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当日尤琏小鹿乱撞的情景再次出现,祁翼说着:“我还是当日灯会上你所见的富家公子,不是你讨厌的皇家子弟,还望姑娘不要躲着我。”
“姐姐!姐姐!”
悠悠的声音打破了这两人的甜甜蜜蜜,躲在一旁偷看的秦天齐气得直抓脑袋。悠悠到来祁翼依然紧紧拉着尤琏不放,尤琏小脸上还有些害羞,祁翼拿出折扇啪的敲在悠悠脑袋上:“没看见你姐姐和我在一起吗?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霸占了我琏姐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动手!”悠悠抓住祁翼手腕往后一掰,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还动不动手?”
“悠悠!”这下尤琏是吓着了,“快松手!快松手!”
祁翼抱着手臂疼得两眼发直,话不成句:“都城都说着李家女子碰不得,果真是碰不得。”
“没..没....事,没事吧!”尤琏哆嗦得手不知放在那里,心里冒着冷汗。
一边秦天齐气得脑袋撞柱子:“迟早一天被这小家伙害死!”。
祁翼连忙朝着尤琏挥挥手:“还行!”
尤琏扶着祁翼说:“可是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我...没事!”忽然祁翼起身一把将尤琏拉入怀中,尤琏娇小的模样,被祁翼完全掩住,没人知道两个人做了什么。悠悠目瞪口呆望着祁翼与尤琏卿卿我我,刹那羞红了脸,生气一跺脚跑了。
砰!
“没事吧!”
悠悠跑得急撞上了人,一跟头栽在地上,这脑袋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得悠悠两眼发晕,她被那人拉起来,那人朝她行礼:“给姑娘赔不是。”
这男子留着八字留,发饰素雅辫着小辫,穿着墨衣白裳,黑白之色显尽了文人儒雅,像是文曲星一般闪耀吸引着悠悠,悠悠望着他的正脸,没什么神情可言,像是一个凉悠悠冰块,一双剑眉衬得人威风凛凛,可这眼眸清凉像是看透了悠悠的心思,他的模样只能说是悠悠眼中的最亮的星辰,明月清风晓星尘。
他弯着脑袋说:“姑娘你,没事吧!”
悠悠看得入神摇摇头:“无碍。”
只见那人跟着花庆到了祁翼身旁,那人说:“王兄,那边有信了!”
祁翼刚刚还眉开眼笑,忽然像是变了一人,收了吊耳刚当的模样,端正了架子,气势如八月的长江翻滚,凶骇不已:“去看看。”
“殿下快走吧!”
祁翼走了两步却又回头,他笑若清水,柔情似水:“把自己养的好好的,隔日再来看你。”
“姐姐你在看什么?”悠悠戳了戳尤琏道。
尤琏也看着悠悠魂不守舍样子,调侃道:“你又在看什么?”
陶府的晚上宁静得很,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阵阵冷风吹进房中,清辞裹紧被子微微睁开眼睛,窗户边坐着一个人,喝着酒也看着她:“啊!”
清辞拿起枕头啪砸向了坐在窗户上的古贤,古贤接住枕头从窗户边跳下来,缓缓走向清辞,到没说什么,只是先将清辞过得严严实实之后才说:“害怕?”
“你别说话,没人看见你吧?要是我母亲和大姐看见了我就是第二个琏妹妹了!”
“他们敢!头给他们拧下来。”古贤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清辞,“不过......我在房梁之上看见了一个窈窕淑女,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人,美!美!”
“那是我二姐!休要瞎想。”清辞扭过头。
古贤又喝一口小酒:“我被你整的这样狼狈,又怎么会去招惹你姐姐,想我这仙鹤被你摘了羽毛成了山鸡,还送上门让你姐姐吃了不成?”
“你来作甚?”
“你的簪子.....”古贤拿出那日夺走的发簪,清辞伸手他缩回,“我就收下了。你可曾想过,这次分开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你就不怕?”
“怕什么?你是我的养的家鹤,还想飞吗?我要是想你了....不对!是想使唤你了,会找你的。”
古贤噗呲一声笑了:“你家小二作为传信人可好,你喜欢诗词,我就说你要的新书到了,你自己来取。”
“好!”
“我是你养的家鹤,你不会不管我了吧,我的玉佩还在你那儿呢!”
“快走吧!千万被被我姐姐和母亲父亲发现了。”
望着古贤的身影,清辞还有些念念不舍,想着这陶府怎么大,除了和清灵她还拥有过谁吗?她躺下后闭上眼都是古贤的影子,这样不拘一格的人会成为身边的人吗?
尤琏准备睡下,却听见敲门的声音,她披上外衣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窦淞长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