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姬怜悯地看着倒在地上,眼睛瞪大的凌轩墨了无痕迹地消失。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阿弥陀佛”,鬼姬抬眸,面带微笑地看着楚灵舒。
“他居然把道侣契约解了,唉,他居然是真的爱你,真难以想象呀。”鬼姬说着,一步步走到楚灵舒身边。
“你刚刚震惊了,是发现什么了吗?”鬼姬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看出来了吗?”她问道。
楚灵舒被她逼得后退,神色似悲似怨,她盯着鬼姬,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冷静口吻对她说:
“归季师叔,要下手就快些,别话多,不然就我自己动手。”
鬼姬离她很近,几乎要面贴面,她笑着,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心说:
“你呀,长大啦,现在不会还喜欢云北涯吧?”
楚灵舒不说话,鬼姬也不尴尬,她伸手揉揉楚灵舒的头发说:
“知道你现在不喜欢云北涯啦,那快去吧,你和他,”鬼姬垂眸看眼之前凌轩墨倒下的地方,又笑盈盈点着楚灵舒的额心道,“一起魂飞魄散吧。”
话音刚落,她面前已无楚灵舒此人。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说:“接下来要快点啦。”
她自言自语道,人从魔宫中消失。
在她离开不久后,有一穿着深红僧袍的男子缓步走进魔宫,捻着念珠,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岭关城,摘星楼
已把魔修处理掉,鬼姬心神放松些,享受近来难得的清静。
鬼姬倚着摘星楼的柱子随意向下扫过一眼,正对上一个着深红僧衣的僧人的视线。
那妖邪僧人对她慈悲一笑,捻珠曰:“阿弥陀佛,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鬼姬看清了他的口型,但没在记忆里找到这样一个妖僧,索性不管他,继续阖眼等人。
摘星楼是岭关城最高的楼,在其最高层可望见底下行人如织,几家灯火痛明,时有劲风闯入顶层,卷的垂帘纷飞,这才让底下的人或有缘看到楼上的人。
鬼姬晃了晃白玉酒壶,滴酒不剩,她失了点头致,懒懒散散地靠着柱子,最后干脆就着柱子仰头看天空。
岭关城的夜晚常是萧瑟的,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今日岭关城夜空的星子稍多些,但也不及星海里的星子多,摘星楼楼如其名,在最高层似乎伸手伸手就可摘下一颗星子带走。
要是能摘几颗星带回去便好了,鬼姬突然有些埋怨那人怎还不来,让她竟胡乱想着生出妄念。
有微风被带进内室,鬼姬抬眼懒懒看去,不知君依旧穿着他钟爱的那身青衣。
“久等了。“他说。
鬼姬抬手把白玉酒壶抛给他,眼睛仍盯着夜空回道:“酒都空了,你才回来。”
不知君笑笑,将手中提着的另一酒壶给她,便施然坐在棋桌前。
鬼姬微坐直了身子,抱着刚得到的酒壶才肯给他一个眼神,
“饮多伤身。”不知君笑得和善提醒她,“被他知晓也不太好办吧。”
鬼姬正欲饮酒的动作一顿,斜眼睨他:“惯会仗势欺人。”
不知君一笑:“是你在意。”
鬼姬用一个砸过来的酒壶“回敬“他这句话。
“啧啧,戾气真重,我说一句实话都不行。”不知君接住酒壶边笑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