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不见繁星,沉重的乌云重重的压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使它喘不过气来。厚重的乌云下藏着些诡秘的目光在扫视地上的惨象,似乎在等待着今晚精彩的演出。
皎洁的月光照在了树下腐烂的尸体上所露出的惨白的骨头上,树人的乌鸦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片羽毛诉说着它曾来过。夜空中,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漆黑的村庄里唯一幢古怪的屋子在夜里闪着微弱的光。但在意到的可不止它一个,它们的时间也开始了。
“它们来了”一位戴着乌鸦面具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诡静的屋子冷静的说到。
“我们等候多时了”
“呯,呯!呯……”突然屋子外各种传来了无数沉重的敲击声,本就年久的屋子没能经受住摧毁,阵阵的破裂声传来。然而迎接它们的是一幅幅被月光照耀着苍白的乌鸦面具,以及他们面具下冰冷且决然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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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有多少?”随着嘶啦的一声,一位戴着乌鸦面具的家伙用它闪着惨白光茫的手术刀精准的切开了冲向他的一条由血肉组成的触手,断裂的触手掉到了地上,血与肉在痛苦的蠕动着。
“啊,吼!”随着阵如同血肉挤压出的嘶吼与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腿由扭曲肌肉与断骨组成,支撑着上半身从嘴到肚子几乎占满全身的一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的怪物冲来了,随着它利齿的蠕动口内伸出了许多血肉触须贪婪的拉扯着前方的一切。它双手的位置只剩一条在来回甩动的血肉触手。
他看了看这条狭窄的走廊,紧紧握住了手术刀,冰冷的乌鸦面具下的眼睛变得冰冷且决然。另一只手快速的从黑衣拿出了一罐奇怪的液体。
随着怪物冲锋的嘶吼,另一只血肉触手先向他缠绕了过来,惨白的刀光,应声落地,但断裂的部分仍摆动的向他缠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腥臭的血口上的触须己到眼前……容器的破碎声传来。一阵极其剧烈的嘶吼声传来,怪物还未来及品尝美味,就感到从口中到全身剧痛,本能的把刚入口美味吐了出来,跌落在地的他感受着全身的剧痛,艰难眨开了眼睛,透过乌鸦面具他看到了怪物在快速融成血水过程中的疯狂,在融化前,眼里充满了快意,不甘………以及解脱。
“快要结束了。”一个染的血红的房间,周围满是惨红的血水,未融或是断裂,炸碎的骨与肉组成残体还在痛苦的蠕动,依稀可见有的有巨大眼睛,多足的肉肢,团缩的肉块……以及一块块还未融净的乌鸦面具碎片和——人骨。
在这些的中间,一位穿着布满红污的黑衣的家伙愣愣的站着。他缓缓的抬起了头,乌鸦面具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碎痕,却仍紧紧贴着脸没有脱落,仿佛是已经长在了他的脸上。
他看着平静的夜,面具下的目光直视着厚重的乌云,似乎想要看透乌云下的诡秘注视。他的耳边各地剧烈战斗声也逐渐消失,今晚大地的夜变得无比平静。
“结束了吗?”
“背负罪孽的疫医无人知晓的消失,无休止的人性的疾病仍旧残存,无法逃脱的世人仍旧饱受着折磨,诡秘仍旧欣赏着人类演出的歌剧……一如既往。”
“不,还没结束”
他张出了残损的手,红污的黑衣逐渐虚化,乌鸦面具蛛网般的破损开始崩碎,脱落。四周蠕动的血与肉如同失去了生命力,快速变得干扁,腐化,最后风化成了尘土。
一块块乌鸦面具碎片也在尘灰中逐渐显现,面具里渐渐冒出了些黑烟,在空中化为了一位位身着黑衣戴着乌鸦面具的虚影。
“这是我们先辈抗争一生的愿望”
“这是我们赴死者抗争至死的目标”
“这是我们人类无止境折磨治愈的希望”
“让这场人性与异常的疾病结束吧”
他黑衣下的身体已经虚实,乌鸦面具已经崩碎,露出他那坚定且决然的目光。他不需回头,他己经在心里感到了他们和他一样的决心。
“让这一切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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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地……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在了一间安静但快要崩塌房间,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家具残骸碎到了各处。地上厚厚的一层尘土下还依稀可见几块乌鸦面具的碎片。
“咳咳,这是哪?”一阵古怪咳嗽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他身上穿着一身似曾相识的黑衣,戴着与地上碎片相似的乌鸦面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东西好像长在他的身上,或者说这些成为了他的身体。
他面具下的目光扫视着这间房屋,突然他看到了地上的那些碎片,他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了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毫不犹豫迈着厚重的步伐,跨过了残骸走了出去。
“疾病还在肆虐,在那个时候之前,我必须找到阻止的方法。人类需要治疗……而我一定会拯救他们的。”
他乌鸦面具下的目光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