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一日,明娟的阳光照在这片充满苦痛的土地,带来了少许希望。一只雄壮的乌鸦在树枝上梳理着它油黑发亮的翅膀。静静的等待着树下的那个将要解脱的家伙。听着他越发虚弱的呻吟,作为进餐前的赏乐。
在一个布满疾病的破旧村子,一个戴着乌鸦面具,被身黑衣包裹的人静静的走在村道上。既使是白日,路上却仍安静的吓人。只剩下他沉默的脚步声与在风中痛苦哀号的破屋。
“医生,医生!请救救我的妈妈”突然一位身着肮脏的小女孩慌忙的冲出了木门,边喊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鸟面具怪人的身边。带着希望看着他,纯净的眼眶中带着乞求。
乌鸦面具者毫无反应,沉默的带着沉重脚步绕过女孩向前走着。
“不!先生,求求你,我妈妈她已经快……”小女孩绝望的哭喊着。
“带路”在沉重脚步声中突然响起了他毫无情绪的声音。
他看到了他的母亲,一如他所料。正如许多人一样,她早已是病入膏肓,垂死挣扎的阶段了。即使他是医生,哪怕研究了这种疾病这么多年,却一如既往——救不了她。
“先生,请救救我妈妈,请救救……”小女孩仿佛感到了什么,用布满伤痕的双手抓住了他的黑衣,抬起了她可爱瘦弱的脸颊。长久的疾病,劳累的折磨也没彻底毁掉她那张可爱的脸,也没摧毁她那对于未来的希望。而现在他一句话便可摧毁这一切。
女孩的母亲听到了孩子的话语,在临近昏厥的痛苦中悠悠的醒了,垂死的她艰难的扭了扭头,看到了他。眼睛突然瞪起,彷佛见到了血海深仇的仇人,沙哑的嘶吼着“是你,都是因为你们,把疾病带来的,你这灾厄的乌鸦,疾病的恶魔,是你!是……是………”高亢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了。至昏还死死瞪着他
他沉默的站在一旁,正如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那样。他沉重的鸟鸦面具让他抬下了头,如同送走无数生灵的乌鸦一样,等待着病人在痛苦中能得以解脱。
他静默的走到了他的目的地,之前发生的事丝毫没影响到他现在目的,他抬起了头看着这幢同样破旧但却有着鸟类头骨作装饰的古怪房屋。拿起了手,抚摸着木门上和他面具一模一样的乌鸦头骨。仿佛看到了他的朋友,他的先辈,以及…………他的未来。
随后他握紧了拳,沉默且坚定的敲开了门。门快速打开了,看到了屋内十多个瘦弱且高低不同的人,他们同样都穿着如乌鸦羽毛包裹的黑衣,以及与他一样的苍白乌鸦面具。他们看到了他快速的起身,并向他点了点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说什么话语,他明白,他们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都是已经做好了觉悟。他想起了他先辈至死的愿望,想起了与他共同救治世人的朋友死时的不甘,想起了无数美好的家庭被疾病所折磨至死的痛苦,他乌鸦面具下的眼晴更加坚定了。
他们沉默着,面具下的目光也如同他一样沉默且坚定。
肆虐多年的疾病,无数先辈同行终未停止的治疗,至死还被人所唾骂,无数被疾病所折磨的人们的尸体与哭喊遍布大地。
他们目光深深对视在了一起,该让这该死的疾病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