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个讨债鬼又来了。”金碧辉煌的屋里,首心欢摘下听筒,可视荧屏中清晰现出来访者的头像。
“让她进来。”她身后响起徐小媚轻软却嫌厌的声音。
心爱亟亟奔进院子,甫一入门厅,就见徐小媚双臂环胸,立在大厅中央,金光灿灿的灯辉下,鸽血红耳坠晃动,艳光四射,是那么华贵,也那么刺眼。
“妈,你有没有看见爸?”焦急的询问,目光本能地在厅中四处搜索。
徐小媚瞪着她不说话。
“妈,爸不见了。”
“真是奇怪!”两片薄唇动了动,美丽依旧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言辞尖利:“你看管的人不见了,不去外边找,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妈,我想到院子里找找看,爸他……也许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酸楚,上次父亲也走失过,但他找来了妈妈这里,还在院子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被修剪冬青的园丁发现。
姐姐从沙发上起身,“你爸没在这里,你赶紧走!等下我爸就回来了……”
“给我十分钟就好。”心爱说完就冲出屋门,消失在外面的院子里。
绕过花花草草,穿行在碧叶连天的林木间,她焦急地四处寻找,连假山中的小洞都仔细寻了一遍,却不见父亲的踪影。她心急如焚,找不到父亲,她该怎么办?
园子里的灯照射着前面的泳池,波光潋滟,反射出一片冷光,池岸上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的动。
“爸!”定睛一看,她惊喜地向着父亲跑过去。
父亲听到声音,喃喃的说:“心爱,你.妈回来了吗?晚饭做好了吗?”
“爸……”在那一刻,她眼里酸楚的泪珠差点弹出,爸爸怎么了?以为这里还是他的家吗?
“爸,回家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扶着他往园子入口处走。
“小媚,你不要走……”看见站在门廊下的徐小媚往屋里走,父亲浑浊的眼窝里顿时明亮了起来,跑去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求得她的原谅。他的思维还停滞在几年前,他和她吵了一场架,因为房子的产权问题。
“小媚,房子给你了……”
“小媚,不要生气了……”
窗外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树叶随风簌簌作响,风由一扇窗子里呼呼吹入,将爸爸苍凉的语句吹得零散,有些话心爱已然听不清,但可以肯定爸爸对妈妈的感情,是那样深刻,那样隽永。然而妈妈那美丽高贵的脸却没有任何温度,她厌恶地打开他的手,“走开,我不认识你!”
“爸,我们回去吧,这儿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心爱拉着父亲,他呆滞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徐小媚,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入耳,只呆呆地站着不走。姐姐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吃薯片,视父亲如透明,徐小媚冷眼看着他们父女,那表情让人觉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