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由她唐芜将前身的经商经验加上自己的医术运用了起来,经商学医虽然是这世道低人一等的事情,但又何妨?毕竟没有钱财,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前世苏晴母女哄骗了这青玉去,令李氏的产业全数沦为唐宁的财产,才得以让她在皇后娘娘和太子面前站稳了脚跟。
唐芜思索良久,才吩咐摆饭,用膳……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早已打听了将军府在何处,一行人整装待发。
唐芜坐在马车里,外面络绎不绝的商贩吆喝声入耳,倒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车辆在其中缓慢而行。
忽而,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奔疾而至,马车亦被拦了下来。
“所有进城者皆一律搜查,麻烦下车配合检查!”
“青黛,发生何事?”唐芜早听闻了马蹄声,在车内却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
“小姐,官府检查,似是在找什么人。”青黛敏锐的观察了一下,察觉那些人抓了不少的来往的行人仔细对比,故此大胆猜测了一番。
未等唐芜出声,那年轻人似乎是这队人马的统领,见唐芜这边还没下马车,有点不耐烦了。
“里面的人下车!”
“放肆!你可知车里的是谁?”青黛在车外持剑相对,厉声阻止。
“我管她是谁,一律要检查!下车!”说着就要来掀开车帘布。
“慢着。”
轻轻的一声,所有人不禁停住。
唐芜她早料到或许会拦不住这些人,所以才早早戴上了面纱和帷帽,遮了面容,下了车,立于马车一旁。
那人见她下了车,便上前用剑挑开了车门帘,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车室,又指了两人细细的将车外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把帷帽摘下!”
青黛欲上前阻拦,唐芜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表示无碍,随即解去了帷帽。
那年轻人没想到帷帽之下还有一层面纱,北地民风粗犷,哪里来的这么多妖娆打扮,不禁有些恼怒。“面纱也摘下!”
“你放肆!”青黛拔剑相对,大庭广众之下让小姐抛头露面,如何可以。
“既是官府搜查,搜也让你们搜了,既然搜不出来,面纱摘不摘又有何干?”唐芜不悦,她刚到这昭州城,并不想生事端,没想到这个人竟不依不挠了。
“少说废话,让你摘就摘!”那人竟蛮横至此,无理要求。
那边夏瑾带着一行随从检查完了也赶紧的过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夏瑾一脸担心,扶着她的手臂都有点发抖。
那年轻人一把搡开了青黛就要来扯唐芜的面纱。
蓦地一声烈马长嘶,那年轻人动作一顿,“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慕君珩!
“如何了?”
“没查到,不过这个女子有点可疑!”
慕君珩狭长而幽暗的眸子里蕴藏着锐利,直直的逼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慕君珩有点惊愕,脸色却一成不变,他没想到他的新婚妻子竟来了这北地。
那日看到被她遣返的士兵来报,他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呢,京都的贵女也不过如此,不过在这北地她又能待多久呢?!
这人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腰侧佩戴长剑,与那日穿的大红婚袍相比,显得整个人更为英挺。
“不必查了。”慕君珩望着唐芜出声,言简意赅。
“大哥,这是为何……?”凌风不解,他们追击外邦探子,好不容易有点眉目,此时说不查就不查,让外贼跑了怎么办?
“夫人见谅了。”慕君珩打破了困局,率先垂范,“凌风,迎夫人进府!”
“将军说笑了。”没想到这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但她还是淡淡回了一句。
凌风惊愕,他没想到这个拒检之人竟然是大哥的新婚妻子,难怪刚才他一直觉得她眼神有点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才想一探究竟。
他赶紧一掀衣摆,单膝下跪,抱拳见礼:“末将凌风,恭迎夫人过府。”
唐芜看了跪着的凌风一眼,她说不上该作何表情,并未说话,又瞥一眼慕君珩,转身上了马车。
慕君珩利落的翻身上马,在前面引路。
路上百姓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慕将军的新婚夫人呐。”
有人说:“你们是不知道,听说相貌丑陋不堪呢”。
“哦,难怪要带着帷帽和面纱,看来是不能见人吧。”
又有人说:“我们将军英俊非凡,当真不值。而且听说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被太子退婚了的。”
……
青黛和夏瑾听了一路,一肚子的火,恨不能下去争论一番。
唐芜面上波澜不惊,双手捧着暖炉边沿,摩挲一下,又一下,看来她无论在京都还是北地,名声都不太好呢。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只听得夏瑾在外面说到:“小姐,到了。”
车帘打起,唐芜脚踩到地,手撩起帽檐,看了眼面前的府门。
光看府门,大将军府的确是算得上气派风光的,匾额上的字也是苍劲有力。
唐芜环顾四周,却不再见慕君珩的踪影,眉头一皱。这个男人,当真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凌风上前一步,似知道她的疑惑:“夫人请,将军还有公务在身。”
慕君珩的事唐芜还是略知一二的,比如在前身的记忆里早已得知他早年父母亡故。
年纪轻轻坐到将军之位,身后付出的努力有多艰辛就不用明说了。对于他,唐芜尚且不知道自己心意如何,但是嫁一人便钟于一人。
她决定了,便来了。
点了点头,算了过了这一茬。
进去后,四周整理的还算干净。前面是处理公事之所,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仆从,到了后宅,才见到几个垂手而立的下人。
凌风不好再进,便开口告辞了。
唐芜入门,解下披风,环视屋中。窗外风大,吹着窗棱吱吱作响,陈设简单,且老旧。榻上无纱垂帐,屏风描画斑驳。
真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青黛和夏瑾一脸为难,没想到这将军府内竟如此光景,当真是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