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他们的谈话,相辰御大胆的猜测,“老大问的是……星月么?”
星月?他们倒是熟稔得很。
原本迷离的眸子聚焦光亮的从玻璃窗上看过来,明灭难辨,相辰御一阵寒颤。
犀利如刀光,渗人透骨。
……他就知道不能随意猜踱老大的心思,猜得准倒还好,这要一个不留谁,撞到枪口上了,可怜他这英年就要早逝。
相辰御想归想,面子上还是一派谄媚,“老大要没什么事话,我这就回办公室了,工作,工作。”
逃窜着出门后,相辰御抚拍胸膛,暗想,老大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这样下去,得有多大的压力啊!
云星月刚从二十四层下去,就在出电梯的时候和府青碰了个面对面,他是沐流樽身边的人,云星月来风槿之前就想过,总有一天会和府青碰面。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在风槿的时间里,不要和府青相遇,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逼着自己为难,不用逼着自己做着选择。
云星月心里苦笑,她不是从踏进风槿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
现在还有什么好选择的。
可是,府青,怎么办,我还是不想和你碰面。
云星月低头,像是没有看见站在电梯门外的人,径自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云星月想笑,可是嘴角却好像沉重如铅球,她怎么也提不起。
最后,云星月放弃未提起的嘴角,自顾的离开。
手肘处握上一只不是自己的手,云星月没挣脱,没开口,只是任由那人这样握着,直到周围停顿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云星月抬头,看向那张在她年少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放手吧,府青。”
“……我以为,你没看见我。”没有责问,没有生气,语气出乎意料的轻柔,悦耳动听。
云星月睫毛一颤,为什么他还是对她那么好呢?
“十一,你又睡地板了是不是?”府青看着云星月渐渐泛白的脸,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一阵冰凉,他想起小时候她老是被别个小朋友占住床头,到最后她只能靠在床边挨着地板睡,一睡就是一晚上,而第二天起来,总是浑身冰凉,刚开始他问她怎么回事,她一直不说,直到有次在初冬的早晨,他找遍福利院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最后到她住的地方看到她一个人躺在地上,他走过去,才发现她在发烧,连忙把她抱起来送到那个勉强能算得上医务室的地方。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会被欺负得没床位睡。
会被欺负得只能在地板上睡。
府青脸色铁青,“谁欺负你了?这么些年你怎么还是没长全脑子,怎么还是会被欺负得睡地板?”
一句话,牵起了云星月已经不敢提起的过往。
他还记得,他还记得她曾经被欺负,他还记得怎么保护她。
云星月忍住心内涌起的酸涩,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要站在沐流槿的身边,要和你对立,府青,你要怎么办?你会怎么办?还是任由我吗?还是想要保护我吗?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