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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师

深夜里的竹林发出细细沙沙的雨滴声,一滴滴落在柔软的泥土里;屋顶的瓦片上积满了一排排清水,用力拉扯一旁长绳,水流居然顺着竹条慢慢流进厨房水缸。

————

夏季的雨水里总是带着潮湿且闷热的,这不苏洛刚躺在木板上全身就开始汗流浃背不停地往外冒汗,一手边拿着蒲扇疯狂的挥舞,一手擦拭着身上的汗液,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凉爽与快意。

缓缓起身来到桌子旁喝着用井水烧煮后的凉茶,冰凉的泉水流入胃中给人一种清凉感,一个字“爽”!苏洛抬头望着隔壁房间倒影在墙壁上的细细柔光,心中有些猜疑:南上南老前辈到底用什么法子能治好自己的左臂呢?

哪吒断臂……金莲玉藕?这些虽然都是神话故事但是世间也并没有此案例。比如伏牛山第十三代掌门人司徒孙的大徒弟丁杰,少年时期为追杀万年狼妖不幸双腿当场被咬致残,后来听说掌门人司徒孙求取仙丹搭上百年道行才得以让丁杰重新站起;再比如前朝将军,战场上双眼不幸被刺,后遇游士赐予天眼得意战功赫赫。

如果真的可以重生断臂,那自己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如果不能,那自己将这样过一生吗?

苏洛起身关上窗户,外面的雷雨击打着天空乌云,像是在告诫着万物自然生长法则。一道闪电劈开了十米处的大树,瞬间分成两半在空中扭动着,苏洛害怕的退了几步坐到木板上。

体内的小黑鱼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既然从苏洛身体里钻出游走在房间里,活泼灵活的蠕动着身子就像真的在海洋里一样不受限制。苏洛慢慢用手指尖触碰到它身体:咚——小黑鱼身上出现波纹与倒影,开心的在空中转圈圈吐泡泡,看来这小黑鱼是发现了老前辈的宝地想要吸收日月精华。

——

第二天苏洛洗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后就出房门了,只是少了一条手臂依旧感到不适应。

苏洛敲打着隔壁房门:“师父”,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与回复。

莫非……逃跑了?苏洛连忙推门而入,望着简陋的房间空空如也。这家伙去哪了?苏洛在房间里来回寻找了两圈也没有发现南上南的足迹,只是桌子上却多了一条符咒。

莫非这符咒有什么玄机?苏洛看着黄纸红字的符咒心里揣测许久,突然,符咒发出金闪闪的亮光冲向苏洛眉心,任凭苏洛怎么拉扯都无能为力。符纸慢慢融化于皮肤之中,一股灼烧感和膨胀感随之而来……它们浸透着苏洛的身体想要占据全身,而左臂伤口处的纱布被一股雄厚的力量崩开掉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结而成,不知什么时候南上南出现在身后他拿着手里的莲藕放置在苏洛的左臂之上,血肉吞噬莲藕发出呲呲呲——的声音,苏洛忍着剧痛与瘙痒跪倒在地。

“落叶归根,万物生长,天地灵气……”南上南嘴里念着口诀,上方处出现一只混沌的神鸟——是上古神兽中的重名鸟,神鸟张开翅膀穿梭在苏洛的身体里慢慢地发出清纯悦耳的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欢喜极了。

左臂渐渐有所知觉,苏洛使出全力试探着,使劲掐着左臂稚嫩的肌肤,知觉、疼痛、骨骼完全就像自己的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与瑕疵。望着左手心中顿时不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兴奋与喜悦随之而来。苏洛二话不说跪在南上南的面前磕着响头:“师父”

南上南抚摸着胡须欣喜若狂:“哈哈乖徒弟不急不急,还没有行拜师之礼呢”扶起苏洛顿了顿:“弄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乖徒弟名字呢?”

“我叫苏洛,苏是百家姓的苏,洛是洛阳城的洛”

“苏洛……苏洛”南上南在小声心里默念着,随后用一股疑惑的眼神说道:“莫非你就是山下兰州苏府的孩子?”

“嗯”苏洛谨慎的看着南上南。

“那你爷爷是否叫苏子昂?”

“嗯”

“斗米三千苏子昂,哈哈……这老家伙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落入我的手里哈哈哈……”

“师父,你和我爷爷有仇吗?”

“不,不是,我们亲如兄弟曾经还差点拜了把子呢!只是他比我大上个一轮,拜把子又不适,拜父子又吃亏……哎!想来想去于是就约定以后谁要是遇见谁家后人就收他为徒,传他毕生所学……”

那自己岂不是与南上南老前辈命中注定要成为师徒关系?严父苏子昂——是那日在苏氏祠堂看到的灵牌匾位上供奉的。只是自己这身份被南上南老前辈知道了……

“师父”苏洛放平声音“其实我……”

南上南一把拽住苏洛手掌用桌子上的小刀坏破手心,流出一点点鲜血,南上南小心翼翼用碗接住“你那左臂尚未完全恢复,这几日先不要着力,一个星期后自然而然就痊愈了”

苏洛看着自己的左臂心中依然有些失落,再怎么做的天衣无缝那也不是自己原来的手臂。望着矮小肥硕的南上南心中不由的感到好奇,坐在板凳上神望着南上南,脸上露出笑容:“师父,你和我爷爷到底怎么认识的?”

南上南舔了一口碗中的血液,两眼放空“认识?斗米三千苏子昂可是兰州一代传奇,你是苏家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苏洛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听府邸的老先生说我出生没几个月爷爷就去世了,父亲又从来不在家……”

“那你母亲应该知道啊?”

“我母亲在我六岁去世了”苏洛卑微的说着,却少了继续在追问的意思。

“你爷爷啊”南上南眼神漂移,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中年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一无所有,你们苏家有个怪规矩说要当家主就必须先有一番事业。子昂当时还挺羞涩的,和你现在一样不懂什么江湖大道……听说在青州被人骗得倾家荡产,只能流浪街头。那是我和他是知己,心底过意不去,快马加鞭就赶到了青州……他那牛脾气怎么劝也不回来,于是就教了些道法让他保命起码不会被人打死。就这样过了几年,听山下来的人们说他在青州发了一笔横财,回到兰州当了家主……”

“我爷爷是怎么发的那笔钱?”

“不知道”南上南摇头晃脑,语气中含有一丝失落“也自从那次,我们两个再也没有相见”

——————————————————————

拜师要讲究仪式与礼节,这是自古传承下来的规矩,俗话说“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师父有如再生父母,交于传承就必须与父母一样靠齐养老送终。

第一步,当然就是拜祖师。

没有祖师爷的开天辟地就没有这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祖师在上犹如神奉。苏洛跪在地上,双手平放与空中,一旁的南上南双腿盘坐“穷奇山祖师爷,我南上南第二十一代传人,今日收取苏洛为我徒弟,以后定当遵守门规——发扬道家门派”

“祖师爷在上,我苏洛今日正式成为南上南徒弟,师父教会有如父母之命,以后定当遵守门规发扬道家门派传承”苏洛诚心肯肯磕完三个响头后移至到南上南面前跪倒在地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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