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在他的身边,我跟随着你。”这个想法在艾伊脑中挥之不散,她想着哈尔并不喜欢紫羽,哈尔和紫羽已经分开了,她看见哈尔想要带自己离开,一切的一切让她不能平静,这意味着她不能使用启动那条通道的魔法,那条通道接受了她的永不离开的誓言,一旦她有了离开的想法,关于通道的魔法就会失灵。
艾伊害怕哈尔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现在看来就算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但她知道哈尔的理想,哈尔要做骑士还要寻找妹妹,他怎么能一直留在这里?艾伊忧虑是因为担心哈尔无法离开,如果她不能忘记那个想法。
不幸的是,哈尔误解了她的意思。哈尔以为她是暗夜精灵的公主自然不会跟着自己,他有些自卑,也有些赌气,他不想呆在祭坛了,氛围让他难受。他也不需要接受公主的施舍,他有出去的办法,靠他的智慧和能力。
手碰到了水晶球中央红色的按钮,这一次惊动的就不只是暗夜精灵最高神殿里面的几位祭祀,而是远在天空的斯拉王,如果不是害怕女儿伤心,斯拉王立刻就会杀死哈尔,伟大的斯拉王现在却呆呆地坐立于王座上,孤独的双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口中喃喃说着:“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也许……也许这就是结局吧。”这意味着他不打算杀死哈尔灭口。
咯吱咯吱……
跳舞的藤蔓全部安静了下来,中间的石柱像是被溶解了一样出现了一个小孔,那个小孔慢慢融化、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门,让哈尔吃惊的是,门里面还站着一个人,他看了好久才认出来,那个人居然是史蒂文!
的的确确是史蒂文!史蒂文向艾伊点了点偷,随后看向哈尔“哈尔先生,你好!”
“史…史蒂文,陛下的军队已经占领布卡格尔城了吗?”哈尔结结巴巴地问,他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进展顺利,多里尔国王的军队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打到布卡格尔城了,这样想的话史蒂文出现在这里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史蒂文出现在这里无疑是相当突兀。
史蒂文从石柱中央走了出来,一直看着哈尔,同时也对哈尔说话。
“军队并没有进入布卡格尔城,多里尔一心只想要打到生命之树旁边。”
哈尔看了看艾伊,发现艾伊眼神中的神采失去了大半,颓废异常,脸上还满是不安,不由得心中怜惜,但却也无可奈何,他想:艾伊听到暗夜精灵战败的消息一定很伤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儿,她的父亲是暗夜精灵最高的王还是称王的伯爵?
哈尔想着艾伊,甚至没有注意到史蒂文话中直呼多里尔的名字对国王非常不敬。“我辜负了国王的嘱托,没有侦查好,抱歉。”
“事实上,你的侦查对这次战争毫无用处!”史蒂文笑道。
哈尔顿时从木然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史蒂文话里的含义好像针刺,他毕竟是一位战士,这句话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侮辱,使他从儿女私情中脱离出来。握着拳头说:“我可以上前线,史蒂文将军带我去吗?”
“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没有功劳,更不是说你什么事都没干,我是说,这次战争根本不需要侦查,国王派你来是一个错误。”
“我知道有很多人比我强,国王确实应该派他们前来,我…我没用。”哈尔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我是说…”史蒂文向哈尔走近了一步,随后放低声音“我是说,国王想要杀你是一个错误,我们这次的战争不需要侦察,他是想杀了你,但这无疑是最大的错误,你有杰出的军事才能,足够的智慧,对魔法和武技都非常了解,这样的人才应该留在身边加以重用,他想杀了你,可能…可能…”
从没有人确切地告诉哈尔国王要杀他,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居然是哈尔认为不是善类的史蒂文,这简直颠覆了哈尔的人生观,他看好的人全部背叛了他,他唯一不看好的人却在最艰难的时候告诉他真相。
哈尔内心苦笑却并不将神情表现在脸上“史蒂文大人,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无论如何,我会忠于国王。”
“忠于国王?那你就死定了!”
“即使那样我也不会背叛人族联盟。”
“你已经背叛了人族联盟。要不是我国王现在早已派人过来杀你了。”史蒂文即使是在讽刺人的时候也保持着他的微笑,可见他的恐怖。
哈尔听完他的话,忽然想起国王可能正因为此才会想要杀死自己,难道国王因为什么事情误会了自己?以为他背叛了人族联盟?“史蒂文将军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请你帮我向国王解释一下,我亲自告诉国王,他未必会相信。”他看见史蒂文来告知自己国王的心事,虽然知道这中间可能另有他因,但还是将史蒂文当做好人,史蒂文现在是国王身前的红人,他自己给国王解释未必会有作用,如果史蒂文肯出面替他解释的话,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史蒂文说:“我帮过你很多次,可是你自己不领情,现在我可不能帮你了。”
哈尔不解其意,史蒂文于是问他:“知道多里尔最恨谁吗?”
“难道是……凯尔斯?”哈尔一直以为国王猜忌自己和凯尔斯有关,也许国王不喜欢他将凯尔斯藏起来。
“是不死族!”
“亡灵不死族?”这是个很普通的答案,哈尔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话让哈尔更加摸不着头绪,史蒂文说:“你和不死族关系紧密,国王知道后非常生气,但是他不想告诉你,他只是暗中观察你,但是很遗憾你让他失望了,哈尔先生,你的很多事情都和亡灵有关,如果说之前国王碍于安琪洛狄的面子一直不忍心加害你的话,现在国王可不再会再手软,这次你一回到人族联盟,他就会以勾结不死族的罪名的将你杀死,我提前来替你通风报信是希望你能离开,逃离这个地方。”
“我没有勾结不死族,我……我怎么可能勾结不死族?”哈尔一头雾水,如果说他勾结暗夜精灵,因为艾伊的关系他说不定会放弃辩驳的机会,但说他勾结不死族他却不会承认,因为很简单,他和不死族没有交集。
“哈尔先生,我知道你没有勾结不死族,但国王不会相信,他会下令杀了你,并且向所有人展示你勾结不死族的证据。”
“什……什么证据?”还居然有证据,哈尔很想看看别人是怎么证明自己勾结不死族的,想来那一定很有趣。
史蒂文说:“我先告诉你为什么国王恨透的不死族,因为不死族攻占了他的宫殿,也就是人族联盟的主城,现在特伦纳斯已经沦陷,他必须打赢战争,否则他会被暗夜精灵和不死族夹攻死在这里。”
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多里尔的大军势如破竹深入暗夜精灵领地的同时,人族联盟发生了内乱,亡灵不死从后方偷袭了人族联盟的主城,现在人族联盟的主城已经被亡灵不死那些冷血的灵魂占为己有,并且将多里尔国王的女儿流莎公主抓走以此要挟多里尔国王停兵,而多里尔国王则明白只有一鼓作气攻打下暗夜精灵才能回去对付亡灵不死,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罢兵,因为即使那样他的家族也将全部被亡灵不死屠戮杀死,他了解那个残忍的种族。
艾伊听到这个消息都惊恐不已,何况是哈尔,“不……不可能,海甸斯驻守在主城,亡灵不死偷袭的军队不会那么容易……”忽然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问到“第……第三支军队是海甸斯?海甸斯也被派到前线来了对不对?”
史蒂文又一次开心地笑了,那是他的主意。“你猜的没错,这也是国王没有绝望的原因,他还有很多部队,足够他打败暗夜精灵和亡灵不死的联盟。”
哈尔摇头,“不……打不过的……他不可能一鼓作气打败暗夜精灵,特伦纳斯沦陷了,他应该想别的人族联盟求助……”可是那样的话特伦纳斯王国的荣誉就全部完了,国王也不会那样做,所以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是多里尔国王的军队被特伦纳斯王国耗死!哈尔情绪绝望起来,他不能想象人族联盟战败,拳头握得更紧,突然一把抓起史蒂文的衣领,怒道:“你是首席策划师,一切的战略方针你都知道,现在的结局是你造成的!”
史蒂文轻轻地将他手移开。“国王很固执。”
一句话就让哈尔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不是怪罪谁责任的时候,他想事情并非无法挽回,但是当务之急是必须停下和暗夜精灵的战争,寻觅一块新的根据地,以弱者的姿态崛起,那样重新战胜并非没有可能。
情况如此紧急,哈尔必须马上向国王禀报他的看法,劝止国王进攻暗夜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