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着自己的孩子居然做出这种动作很是不解,“幸儿这是怎么?”
李幸丝毫没有放松,悄悄的从腰带上拿出一把飞剑,藏于手掌中,“娘亲,你身旁的这几位是?”
王妃身旁的侍卫,在李幸进入房间时就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而这种感觉就是来自他们面前的八岁孩子李幸,很是不可思议。
王妃恍然醒悟,“幸儿不用怕,这是娘亲娘家的侍卫。是你外公派来保护你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在前几日就来了。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没有吓到你吧。”
‘小姐,你误会了。使我们被吓到了,好吗!’一个中年男子很是无语,刚才李幸盯住自己时。中年男子真的被吓到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自己年轻时,独自面对一头老虎陷入死地的时候。
李幸这才放下警备,把飞剑放回了腰带中。‘我就说怎么从被袭杀的第二天,就有人在跟踪自己,想必就是这群人吧。看来他们没有把我和永圣坊的事儿,跟娘亲说过。’
“幸儿过来!”王妃起身走到李幸面前,拉起李幸的小手,到了那名中年男子旁。“这是你钱叔,也是这次你外公派来保护你侍卫中的主事。”
钱叔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通体灰色,刃身光滑无比。王妃满头雾水看着从小守护自己的钱哥。李幸则又伸手向腰带上探去,眼睛微眯着,只要那个钱叔有任何异动。李幸可以保证同时扔出两把飞剑。
钱叔又觉察到了猛兽的气息,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尴尬的笑了笑,“小幸,不必紧张,这是给你的礼物。”说着把匕首放到了桌子上。
王妃瞪了钱叔一眼,“你都吓到幸儿了,送什么不好。非要送匕首,幸儿还是一个小孩子。”
‘我还没有能力可以吓到小幸啊,这几天的观察。小幸可不简单啊!身边可不止我们窦家的人护佑着小幸。’钱叔无奈想着。
李幸拿匕首挥舞了起来,王妃担忧道。“小心些,幸儿这匕首可锋利了,小心伤到自己。”
“没事娘亲,你不记得孩儿跟韩先生和无通先生学过武功了?”李幸很是喜欢这个匕首,转头对着钱叔憨笑道:“谢谢,钱叔的礼物。让钱叔费心了,小子很喜欢。”
“喜欢就好,属下还怕小幸不喜欢呢。”钱叔毫不在意道。不愧是家主看中的孩子,如此小的年纪居然懂的藏拙,钱叔在内心赞叹道。
“幸儿,再过几日我们娘俩就回荆楚好不好呀?”王妃又一次询问回娘家的事。
李幸没有直接回答,“那父亲也跟我们一起吗?”
“他呀,不知道。”想起德王这个愣头青王妃就生气,跟他说了很多次,长安不好还很不安全。可他就是不听,说什么他是大唐皇长子,不去什么蛮荒之地。听的王妃生气的动手打了德王一顿。可德王还是不愿离开长安。
“娘亲去哪里,孩儿就跟去哪里!”李幸直白道,也知道自己的娘亲和父亲没有谈妥。不过李幸也觉得长安城很不安全。
上一世的李幸曾去过某军事强国执行过任务,行动时专门查过该国家的历史。现在的局势就像那个任务所在国家的前一个政权相似,君弱臣强,都城看似平静。可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而父亲又是皇长子,盯着他的人更多。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活着就有机会。李幸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父亲还是不走的话就把他打晕带走,等他醒啦再告诉他是娘亲动的手。这样他也不会怪罪于我,甚好!
“好幸儿,那你回去后让小萱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就走。”王妃脸上充满笑容。
“好的,娘亲。孩儿先退下了。”李幸作揖向娘亲和钱叔告退。
然而,此时才决定离开,是李幸的失误,也是德王固执的后果。
赵蓉带着永圣坊第一批人撤离长安的那天,梁王朱全忠的侄子朱友伦击球时,不小心坠马而死。此时在长安城内的李幸等人都还没有接到,梁王朱全忠已经驻守河中的消息!
赵蓉撤离的第三日,梁王朱全忠传来问责,为何崔胤、郑元规为何要暗中加害自己的侄子朱友伦。唐昭宗震惊,立即将梁王朱全忠信中所提及等人免职。李幸觉得其中有些不妥,可李通太相信圣坊的悲门,觉得梁王朱全忠还在汴州。李幸信之!
在永圣坊完全撤走的那天,那个华丽衣服的男子终于忍受不住酷刑。缓缓说出了为何袭杀长安城内诸多大臣和德王的原因。
李茂贞的第二个儿子李从昶!遵循父亲也就是岐王的意思,雇佣一队暗夜坊的刺客和他带来的五十多名部下在除夕夜,袭杀长安城内诸多与朱全忠有过节的大臣,其中包括德王!把天下人的视线引导到梁王朱全忠身上。
但重要的这些人还不能杀死,让天下人感到疑惑。此时再杀死和朱全忠关系稍好的一些小官,又让众人觉得不是梁王朱全忠所为。彻底把长安城的这潭死水搅浑,谁都不明白是何人所为,相互猜忌。
然后趁此机会岐王李茂贞的养子李继徽借剿灭山贼的借口出兵,走进大山。岐王李茂贞又偷偷和养子会和,悄悄靠近长安带走唐昭宗。然后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而李从昶撤退是从郑州路过,再次把天下人的视线引到朱全忠身上。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李幸居然很快判断出他们的撤退路线,还被抓住了。
李幸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自己的皇爷爷还真是一只烤全羊啊,是谁只要有钱都可以咬上一口。
一个侍卫慌忙的闯进了房间,向赵念递上了一张字条。赵念看完之后,脸色很是难看。“梁王朱全忠已到河中,岐王李茂贞距长安不到三百里。”艰难的说出字条上的内容。
“探子都是瞎子吗?岐王李茂贞进山情有可原!可梁王朱全忠,出行必定会被当地圣坊分支察觉。为何梁王朱全忠到了河中才禀报!”赵念愤怒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吼道。
侍卫恐慌的直冒冷汗,“属下不知!”
“跪去查!”说着又一次把手中茶杯扔到侍卫头上,侍卫急忙退下。
李幸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念发怒,很恐怖。上一世杀人如麻自己居然被吓到的。李幸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刻钟之后,衣服脏乱的陌生侍卫,慌忙的闯进房间。这一次没有字条,“禀报坊主,梁王朱全忠侄子朱友谅带兵五千兵卒距长安不足三十里!朱友贞带骑兵两千距长安不足二十里!”
李幸震惊的站了起来,拉住侍卫的衣领,怒道:“为何不早报?”
“属下不知,为何河中以及各地悲门,没能把梁王侄子朱友谅和儿子朱友贞的行踪上报到,坊主这里。等属下得知消息时,他们已经到这里了。”侍卫慌忙道。
“叛变,赤裸裸的叛变!”李幸踢了侍卫一脚。“公子,息怒!”赵念也是很愤怒但看到李幸已经急红的眼睛,只能忍下劝住李幸。
李幸知道朱友贞是冲自己来的,原因很简单。朱友谅已经带兵到长安三十里外,怎么朱友贞还要带骑兵向长安袭来。当然不是梁王朱全忠怕皇帝跑了,要知道皇上出长安就真的是那只烤全羊了,还是不要钱的那种。也只能是冲自己来的,李幸曾害的朱友贞下跪!
“令,长安城内及城外附近永圣坊的所有侍卫,三刻钟内必到醉情院集合,违者五马分尸!”李幸第一次用永圣坊的主人发号施令,没有生疏,只有浓浓的威严。
房间内赵念及众侍卫下跪,高呼:“诺!”
长安城外十八里,天空又下起冰冷的春雨,加上道路湿滑。朱友贞只能下令属下降低速度前进。
朱友贞抹了一把脸上的冰雨,‘李幸感觉到我的气息了吗?听说那个卑贱组织认你为主!呵呵,没事儿一个时辰后我能让你感到什么叫做恐惧。我的好妹妹啊,就让为兄替你好好招待一下李幸!’冷笑着看向长安城方向。
李幸站在楼上,沉默不语,看着下面整装待发的侍卫站在雨中。李幸身后的李通又一次感觉到了令天地变色的戾气。
赵念走到李幸身旁,“公子,圣坊现在能召集侍卫只有这么多了,一共三百一十四人。其中有一部分听到召集令就逃走了。”说完也站到李幸身后。
李幸沉默了一会儿,九渊地狱的声音再一次传。
“或许有些人还不知道吾是谁吧!”
楼下侍卫单膝跪地,齐声道:“吾主!”
“既然如此,吾也不用废话了!汴州,河中主事已然叛变,甚至还刺杀了我们的悲门兄弟。然,现在不是处置叛徒的时候!吾向天发誓,虽死也必将叛徒五马分尸!”李幸郑重的对天发誓。此时天空忽然闪起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