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城外,众多兵卒正在前进。大雪正在消融,道路泥泞,军队前进速度甚是缓慢。
一骑拉住马绳高呼道:“大将军有令,今日前行三十里不得有误!”说完又骑马跑去远处。
“天气又冷,雪水弥漫,道路湿滑,将军又下这么一道命令,唉!”镇副对着镇将抱怨道。
“噪哗!有这点力气,还不去跟拖在后面的兄弟们说下大将军的命令啊!”镇将也知道环境恶劣,但军令就是军令,不是自己能说道的。
“诺!”
长安城外,一处废弃的村庄内。刺客主事缓缓醒来,身上三处伤口已经把包住。只是包裹着左手的白布,不断冒出血珠。
“既然醒了,就说说你是听从谁的命令,来刺杀当朝诸多大臣?”声音从四周传来,有些消沉听不出是男是女!
“给某家个痛快的吧,不要耽误时辰,某家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主事尝试着想要站起,可双手无力一只腿又被伤到。无奈只能坐在地上,傲慢的说着。
“我知道,你是一条好汉。就是不知道,你的部下是否跟你一样,嘴硬!”
话语停了下来,房内传来鞭子抽打身体的声音。每打一鞭子,就传来一身惨叫。十数鞭后,被抽打的人虚弱的说道:“我是暗。”“阿大,不可说啊!”主事痛苦的喊叫道。
“对不住了主事,属下无能!”虚弱的声音听的主事心痛,这个兄弟可是救过自己命的啊。都怪自己无能,被人虏获。
“我是暗夜坊的刺客,这次接到任务是刺杀皇长子德王和朝中诸多大臣。”断断续续的终于把话说完了。
“颁布任务的是谁?”
“不,不知!”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阿大!你们这些狗贼,某家必定生吃汝肉,饮汝血!啊!”一声喊道。就没有了声音。
侍卫上前查看,用手探鼻息还有些微弱的气息,“坊主,晕过去了。”侍卫禀报道。
赵念拿下黑色帷帽走出房间。李通急忙问道:“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得到了这群刺客是受人所托,前来长安城袭杀的。”赵念又问起李通。“你那边审问的情况如何?”
李通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那个华衣男子也是硬气,挨打了数遍,硬说不说一个字。其他俘虏只说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赵念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安,这次的刺杀不是简单的袭杀,赵念在这后面闻到了深深的阴谋。
“把得到的东西整理一下,送去给公子,算了我去整理吧!”想到李通那老不正经的模样,赵念决定自己去整理了,应该花不了多少时辰,虽然还有很多事儿在等着自己。
汴州,在经历了母亲去世的打击之后,朱雅璇已没有了在长安时的古灵精怪,脸上带着少许的悲伤。走在花园中,像是在想着什么!
“小妹,你这是在想什么呀?”黝黑大汉与脸庞白净小生,从远处出现在朱雅璇的视线里。
“雅璇见过两位哥哥!”朱雅璇作揖,虽然那两个哥哥兴高采烈,但朱雅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妹,你就不要再难过了,等哥哥此去到河中,必定找些好玩的物件带回来给你。”黝黑大汉说道。
“谢谢,友谅哥哥!”
“你就不要傻乐了,就你那眼光还不知道会选些什么带回给小妹呀。”脸庞白净的小生说道。
“哥哥有心带好玩的物件给小妹,小妹自然开心。只是不知,两位哥哥因为何事要去河中呀?”朱雅璇疑惑道。
白净小生沉默不语,而黝黑大汉则毫无忌惮的说了出来“好像是李茂贞带着他那养子李继辉带兵向长安逼进!父亲就带着某家和友贞兄弟前去河中驻守。”
‘长安?唉!不知道那个装傻的笨蛋还好吧,’
朱雅璇郑重向他的两位哥哥行礼,友谅和友贞二人则被朱雅璇的严肃吓到了,“小妹这是为何?”
“此去河中必定艰险,望两位哥哥好生护佑父亲。”
“小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护佑父亲乃是吾等分内之事嘛。”友贞也是郑重回礼道。
朱雅璇没有起身,继续说道,“两位哥哥,此去河中若有幸遇到皇长孙李幸,还请不要为难他。”
“小妹这个李幸是否是某家的妹夫呀!”想来朱雅璇所求之事儿,就是这个李幸吧。于是朱友谅逗起自己的小妹来。
朱雅璇轻轻摇了摇头,坦言道:“一位故友,还请两位哥哥留意一下。”
朱友谅点头答应,如今自己也是带兵的大将自然能护住这小小的皇长孙。朱友贞也是答应,不过笑脸有些僵硬,‘李幸?呵呵,害我被父亲打的那个皇长孙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可是小妹的吩咐啊。’
朱雅璇看自己的两位哥哥,都答应了所求之事儿,也稍微放下心来脸上漏出少许笑容。朱雅璇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这般话,在母亲去世时,朱雅璇很是难过,偶然看到那发簪想起了和李幸的经历,心中的悲痛才减少许多。
长安,德王府。李通把赵念整理的消息拿给李幸,“哦!只有这些东西?你们的审问手段还是不行啊。”李幸看着手中的字条上的寥寥数字,对圣坊的审问结果很是不满。
‘暗夜坊?杀手组织!’李幸突然对这个坊感到一些兴趣。“老太监,这个暗夜坊是干什么的?”萱儿不在身边,所以李幸也不用尊称李通为夫子了。
李通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暗夜坊,一个古老的杀手组织,起源不详!成员不详!只知道,根据任务难易,酬金也有所不同。”
‘这不是废话嘛!’李幸无奈的想着。“算了,圣坊撤离之事儿,怎么样了?”
“回公子。明日圣坊撤离事务开始,撤离需要五天左右人员,物件才能搬运完。”李通如实禀报道。
“圣坊的家底还真是够多啊!”
李通尴尬的笑了笑,圣坊经历数百年的发展,单单钱财就有数车之众,五日还是保守估计的。
李幸继续练起字来,“没事儿的话就退下吧,想来你应该还有诸多事务等待着你吧。”
“诺!”
李通走后不久,萱儿端着点心走到房内,“先生又走了?”
“夫子有事儿先走了。”李幸练字也有数月,但还是会把墨汁弄到手上。为此还被萱儿取笑多次,李幸气不过就拿起毛笔在萱儿的小脸上画起乌龟来。现在萱儿学乖了,不敢取笑李幸的笨着。
李幸洗完手后拿起点心吃了起来,“恩,不错,萱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李幸赞叹道。
萱儿又红起脸来。李幸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来,“萱儿,帮我一件事儿吧!”
“公子,什么事儿呀?”红红的脸蛋很是好看。
李幸就把想要一根腰带装飞剑和袖箭箭羽的事儿,告诉了萱儿。
“公子,这个腰带是要什么料子的呀?”萱儿问道。
“嗯,牛皮的就可以了。”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大块牛皮,这是李幸拜托李通找的。不曾想李通不到一个时辰就自己送来了。
看着萱儿吃力的裁剪着牛皮,李幸有些不好意思。“萱儿,你说需要裁剪成什么样的,剩下的我来做。”
萱儿也知道自己的力气过小,处置不了这牛皮。就说道:“诺!”
半个时辰后,李幸和萱儿合力做好了腰带。李幸戴在腰上,试了试感觉,“萱儿手艺真好。”
萱儿红着脸,每次李幸夸赞萱儿,她都会红起脸来。萱儿低头,看到剩下的牛皮有些可惜,“公子,还需不需要其他东西的,剩下的牛皮还很多,就这样扔了好可惜。”
李幸想了想,“萱儿再帮我做一个,绑在腿上可以存放匕首的缠腿吧。”
萱儿听完之后有些疑惑,就问道:“公子,说的是什么东西呀?萱儿不是很懂!”
“就是这个!”李幸拿起一条牛皮在自己的小腿上不断比划着。
萱儿这才有些懂公子的意思了,按照李幸的要求做了起来。不过由于是萱儿没有见过的物件,萱儿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出了两个缠腿。
李幸戴了上去,又把以前顺手从铁匠老头那里顺来的匕首,放了上去。试了试感觉,又按上一世习惯比划了起来。李幸感觉真的不错,“萱儿真是心灵手巧啊。”
此时,房外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王妃说是有事跟你商量,请你过去!”
“恩,好!”李幸就带着萱儿走了出房间。
天空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儿下起毛毛细雨。春雨贵如油啊,可李幸就是高兴不起来。大雪还未完全消融,就下起冰冷刺骨的细雨,城外的流民如何顶得住啊。
李幸甩甩头,要把自己的多愁善感给甩掉。自己都才刚刚过起安稳日子来,就想着那些可怜的流民这是不对的。称霸的道路是很辛苦的,这与自己的初衷不符。所以嘛,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儿就好。
走进娘亲的房间,李幸就发现了自己娘亲身边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顿时紧张起来,左手不自觉的向腰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