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花开堪折直须折
柳三曾想，长青少爷如此优秀，世间女子何人配得上他。
貌美的少奶奶，好生养的少奶奶，最好性格温柔贤惠好说话，可士族大家的小姐往往不好说话。
那沈清泉倒是不错，不过被李治少爷捷足先登了。
一直到陆小曼的出现，柳三眼中绽放了光彩，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长青少爷的表现其实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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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从阁楼跃下，白衣若雪，头上翩翩的巾带印照于月下，像极了书画中月下飞舞的仙女。
打开小纸船，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有些惊讶的是，白狐之身也被画进了图中，年幼的陆小曼抱着自己的白狐身。
陆小曼冲着对岸望去，嘴里淡淡的呓语：这呆子，哪里像是一个老实人。
在陆小曼强大的神魂下，柳长青去到湖边放纸船的行动哪里瞒得住她，只不过起初的陆小曼只是好奇，当看到纸船上的图，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又十分的期待。
将自己的幼年画收起，陆小曼回到了阁楼上。
这夜，柳长青辗转难眠。
这夜，柳三做了一个梦，是关于柳长青与陆小曼的。
这夜，陆小曼喝起了小酒，在候老慈爱的注视下，醉倒在阁楼上。
一夜无话。
第二日，吴子江前来矮楼道别。
他与城主东方宁约好，出海海钓，走时将一册手抄册子扔给了柳长青，念叨着要柳长青好好炼体，几月后圣城再见，希望柳长青别再弱不禁风的样子。
吴子江走后，李治也来辞别，同样也拿出了一册手抄册子给到柳长青。
李治是要与沈清泉同行，即便青河与沈姑娘家相隔甚远，李治也要追去。这让柳长青很无语，同样也很敬佩。
吴子江与李治相继离去后，柳长青打开了两本册子。
如今，柳长青明白了，这两本册子是天命所赐，文圣公那日施展伟力，与天地沟通，天命降下给士子们的馈赠。
按理说，这是天命馈赠之物，不能临摹于纸上。柳长青好奇的打开两本册子，像是打开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聚灵决》：以身为介，接引天地之力滋养神魂，神魂强大后，可用神魂之力施展伟力，乃道家一等绝妙心法。
《金刚炼体决》：佛家上等心法，炼体神功，分三层境界，一炼皮骨，二炼肺脏，三炼魂血，修成之后金刚不坏，身体堪比宝器。
李治与吴子江都是儒生，怎得了道佛两家经典，不过这两部法决经典倒是很适合自己。
柳长青决定向柳玄请教，怎么修行。
这时，柳三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路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柳玄握紧手中长剑，眉头紧皱。
柳长青收起册子，对柳三问道：三哥儿，别急，且说是怎么了？
少爷，不好了，那凤岐府夏仁杰老爷与大江龚宏之老爷拜访陆家去了。
柳三慌张的道。
柳通也来到了院子中，随即疑惑的问：他们两位拜访陆家怎就不好了。
柳三看了柳通一眼，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道：他们两是不安好心，想要抢我们二少奶奶。
柳通不解的望了柳玄，见柳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柳长青。
柳长青有些尴尬，却没有躲避，对柳通吩咐道：
通叔，备厚礼，我们上陆家拜访陆老爷子。
柳三脸上一喜，对柳通说我去叫人，于是急忙的出了院子招呼人手去了。
柳长青在院子里环度几步，面向陆家阁楼，轻轻的颂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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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人仅仅有条的开始忙碌。
可让柳长青没有想到的是，柳三这个大嘴巴逢人便讲，我们长青少爷要去陆家求亲，陆家小姐如何貌美无双，贤良淑惠。
租住在柳家长安庭院的书生们也被惊扰，三三两两的书生开始相互串门。
听说了吗？探花郎柳长青要向陆家求亲。
听说了，他的书童一早就在矮楼那边嚷嚷，简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倒不至于，那柳探花好像才十六不到吧，当真是不知所谓，枉顾少年风流。
是极，是极。廖兄所言极是，如果我高中探花，如花美娟，大好风流等我，才不会急着成亲。
哎！其实你们都不懂，我前些日子听醉仙楼的青青姑娘说，那柳长青自幼体弱多病，我推测呀，他是时日无多，想要留下血脉罢了，可怜的陆家小姐。
是啊，那陆小姐美若天仙，柳长青要是不测，那她岂不是要做那寡妇人，实属是糟蹋了美人儿。
我看啊，柳长青还不一定能得到陆小姐，我从黄公子那里得知，陆家可不是一般士族，那柳长青说不得要碰一鼻子灰。
我等同去看一番热闹如何，有人提议道。
同去，同去，正好看看春风得意的柳长青吃灰，哈哈哈。
一众士子凑在一起，仔细打扮一番，擦脂抹粉，儒袍儒衫，好一众白衣风流少年，就像是求亲之人是他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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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门外渐渐聚集了许多人，有士子，有百姓，甚至还见了乔装打扮过的大家女子与丫头。
陆家会客厅内，以夏仁杰为首的凤岐府士子和大江士子，六七人端坐在大厅之上，一边饮茶，一边寒暄。
陆家老爷子在上座，一手端着茶，却仰头大笑，不知道夏仁杰说了什么动听话，竟让老爷子如此开心。
夏公子不愧贵为紫金榜风云人物，言谈甚得吾心，说是老夫忘年之交也不为过。
诸位才士此日光临我陆家，是我陆家之幸，我以嘱咐下人，弄些酒菜，老夫也厚面皮与诸位一醉方休。
陆老扶着长白胡须说道。
夏仁杰放下茶杯正要说话，却见到陆家小公子陆嘉来到大厅，而陆家大门外吵闹的声音开始传进了大厅。
陆老爷子正在得意，见了小孙子进来，便开口问道：嘉儿，门外何事啊？
小公子陆嘉向陆老爷子行礼，又对各位举人老爷行拱手礼，才开口明道：
爷爷，家门前来了许多人，说甚今青洲会试探花郎柳长青，将要登门向我们陆家求亲。
噢！柳长青。老爷子端坐，笑容渐敛，缓缓的应了一声。
此时，听到柳长青名字后，夏仁杰有些慌乱，好在龚宏之及时使了眼色，夏仁杰才强行镇定下来。
陆老，在下曾拜读过柳长青所著的《白狐传》，词句颇美，情节也很动人，可见柳探花熟知女儿心态，区区十六年华，真不愧为少年风流。
龚宏之笑道。
陆小公子闻声，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龚宏之，有些不喜。随即说道：
那柳长青词风干练，有大家风范，听闻他体弱多病，三年前还是痴呆人，却不想如今已经贵为千府探花郎。
陆小公子陆嘉说到这里，便不在说了。
陆老环顾厅中各位士子，孙儿的话如点睛之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柳长青可来了否？陆老向孙子陆嘉问道。
回爷爷，不见此子到来，不过门外士子百姓越聚越多，倒是像有那么一回事。
陆嘉回道。
你且去内阁中，呼应一声。陆老挥手让孙子下去。
诸位，让你们见笑了，酒席已经摆好，诸位请先入座，吾且去门前看看，稍后再陪诸位。
陆老对龚宏之等人说道。
随着下人的招呼，几人向陆老行礼，随着下人往前厅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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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通备了厚礼，不可说礼不重，仅是柳家特产棉麻就五十匹。
五谷陈酿更是装了上百坛，足足两架马车。
另外，还有柳家新产出来，没有对外销售的琉璃制品，茶具，碗，花瓶，还有一些装饰。也足足装了一车。
用柳三的话说，这些礼物若换成白银，决不少于五百万两白银。
柳家之富，无法想象。
……
……
快看，柳家人出门了！
那是求亲之礼吗，足足四车，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酒香，是酒香，一定是柳家的五谷陈酿，那可是炒到五十两银子一斤，有价无货的五谷陈酿啊。
他们走了……快跟上！
咦，怎么他们不往陆家而去，这是要去哪里。
一群青州士子闻声赶来，他们是准备跟随柳长青，为柳长青助威压阵的。
柳长青骑在白马上，心里七上八下，看了看笑颜绽放的柳家众人与青州士子们，他强行吸了一口气道：
怕啥怕，抱都抱过了，只是去拜访一下有什么的。
然后，柳长青便闭上眼睛，开始打着一会儿见了陆家长辈的说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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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湖对岸的陆家阁楼。
陆小曼在阁楼上踱步，看不出是慌乱还是欣喜。
彩蝶啃着水果，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有事即将发生。
候老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想着是不是该装点酒了，那柳家的五谷陈酿也还不错。
……
……
文圣楼
两位老人站在床边，目光投向青湖的方向。
老许，你说，那个柳小子能不能成啊。
文圣公许庭生面目表情，没有回应东方宁的话。
其实，最意外的人便是许庭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柳长青会弄这么大的阵仗，如此行事。
若是柳长青知道他的便宜老师这般想他，他可能会从马上掉下来。
而主事者，此刻正趾高气昂的牵着柳长青的马，兴奋得意的对身后的柳家子弟喊着：
咱们再快些吧，俺有点等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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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柳家人向那座独院阁楼靠近，青帝城顶尖的几大家族的老人惊醒，纷纷起身向青湖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