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子俯下身来,看着刑场中的五人,戏谑道:“卫道简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乱我国祚。尔等身为长河玄府核心成员,不但不早早举报,反而协助逆贼。事到如今,尔等可知罪吗?”
“你放屁!”常宽脾气最是火爆,但嘴皮子却是很笨,不知如何反驳,气的跺脚怒骂。
朵丽娘却是一脸平静,满目鄙夷的看着杨长子,说道:“羊肠子,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何必如此下作,要杀要剐动手就是,没必要在这里显摆你有多恶心”。
陆语蔑视着杨长子,不屑道:“杨长子,狗仗人势让你很骄傲吗?”
“啧啧啧啧”。
杨长子咋了咋舌,似乎并不生气。手伸进那美妇衣领里,脸上露出一抹狠厉,那妇人顿时蜷缩哼叫起来,蜿蜒扭曲的样子顿时引来无数目光和口水。
杨长子并不理会陆语,一来因为陆语是个小辈,二来陆语毒舌之名在柯城很是响亮,他也不想找不自在。
俯视着朵丽娘,杨长子狞笑道:“你们可真是不知好歹,今天是朕与民同乐的日子,你们这样不配合的话,朕可是要好好折磨你们的。到时候扒光你们的衣服,铁线缝穿你们全身,血开的像花儿一样,包你们一个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你这般婀娜的身段儿,躺在地上扭来扭去,哎呀呀,光想想都觉得好看呢。我的子民们,你们想不想看啊!?”。
“想看!”
杨长子振臂一呼,下面竟是一片期待和喝彩的声浪。
“羊肠子!你敢!”
陆语一下怒了,下意识的挡在了朵丽娘身前,冷冷的盯着杨长子。他从小被遗弃,是师父收养了他,长河玄府就是他的家,四大长老都是他至亲之人。尤其是朵丽娘,是最为疼爱陆语的,在他潜意识里,朵姨娘就如同是母亲一样,那是他情愿用生命保护的人。
朵丽娘心头一暖,伸手抚了一下陆语的后背,眼神变得欣柔起来,轻声问陆语道:“怕吗?”
陆语摇摇头,“我不怕,可是朵姨娘……”。他话没说下去,眼泪却流了下来,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朵姨娘受委屈。
朵丽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陆语唇边,微笑道:“语儿不怕,朵姨娘更不怕,既然难逃一死,怎么死还不是一样呢,不要为了这种小事让人看扁了”。
“嗯!”陆语双眼含泪,使劲点头,他平时最听朵姨娘的话。
朵丽娘摸了摸陆语的头,转脸看向杨长子,眼神中带着轻蔑的笑。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老娘我可没兴趣,去迎合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杨长子的笑声就好像是地狱里的蝙蝠,邪恶又丑陋。
“我的美人儿,话可不要说的太满,否则一会儿后悔,可就丢人了呢”。
多丽娘皱了皱眉头,杨长子这种阴阳怪气让她很是厌恶。
“放心,你不会看到的”。
“啧啧,这么说你是一定不会配合咯?”
“痴心妄想”。
“就算朕给你们一线生机,也不肯配合吗?”
“绝对……”,朵丽娘突然哏了一下,话没有说下去。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陆语,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虽然明知道杨长子的话不可信,但她的心里却还是挣扎了,因为对她而言,陆语又何尝不是如同亲生孩子一样。
“你……会有这么好心?”朵丽娘再度看向杨长子,口吻明显缓和了许多。
“哼哼,当然咯,你们现在已经都是废人了,只要美人儿你肯配合,给朕的子民们一些乐子,朕又何妨给你们一点儿活命的机会呢?”
朵丽娘看着杨长子的眼睛,虽然之前谋面不多,但她深知这个人有多险恶,他所说的一线生机,必然是陷阱,这只不过是杨长子想最后羞辱玩弄自己的手段。可当她看到陆语的时候,心头的疼惜却让她无法拒绝这个陷阱。
“好!只要你说话算话”。多丽娘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
“朵姨娘,不要!羊肠子是个险恶小人!他的话不能信!”陆语焦急的看着朵丽娘,使劲的摇头。
朵丽娘冲陆语摆了摆手,让他别说话,转脸又看向杨长子。
杨长子奸笑道:“啧啧,这是自然,朕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失信呢?但你可要乖乖听话才好哦”。
杨长子一副暧昧亲昵的口吻,眼睛在朵丽娘身上来回游走,故意表现出夸张的垂涎。
朵丽娘感到一阵阵反胃,厌恶的看着杨长子,说道:“废话少说吧,你想怎样?”
杨长子邪笑道:“很简单,举国上下都知道,你是长河玄府第一美人儿,朕和朕的子民们都好奇的很呐。只要你把衣服脱光,让朕和朕的子民们参观一下,朕就赏你们一线生机,如何?朕的子民们!你们想不想看她的XX啊?”
“想看!”
“君上英明!”
“让她脱!”
人群像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那些男人,一个个无比亢奋。这种亢奋的来源并不是朵丽娘有多美,而是她曾经的高贵,或者说她曾经代表过的所有高贵。在那种高贵面前,这些男人曾垂涎却故作不屑、曾自惭形秽却背地里指指点点,总之都是灵魂的扭曲。但今天的感受却不一样了,在他们的精神中仿佛已经把那种高贵踩在了脚下,摁在地上,摩擦摩擦,“灵魂”的宣泄,“尊严”的升华。
“羊肠子你不得好死!老子宰了你!”
常宽气的浑身哆嗦,愤怒的咆哮一声,奔着杨长子冲了过去。
陆语血灌瞳仁,紧随其后,但却被朵姨娘一把抓了回来。
若是之前,杨长子一定会谨慎对待,那时常宽可是货真价实的君境强者。但此时此刻,杨长子却连动都没动,轻蔑的看着暴怒的常宽,就像看一个傻子。
“放肆!”
还不等常宽靠近辇驾,黑禁卫中早有一名百夫长飞掠而出,横空一掌拍来,“啪!”的一声,正印在常宽前胸,将常宽拍的倒飞了回去。
朵丽娘和陆语几乎同时冲出,拼尽全力才把常宽接住。常宽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刚才那百夫长是一名玄师,且出手颇为狠厉,若不是常宽仍有玄君的肉身,恐怕多半已经死了。
“呸!”
常宽吐出一口血沫子,两只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杨长子,那架势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此时生死已经没有意义,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执念,就是死,也要挡在自己的女人前面。
朵丽娘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捧住常宽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呢喃道:“你最懂我,对吗?”
就是这泪眼婆娑的几个字,常宽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满面泪流,铁一般的汉子呜呜的痛哭起来。
“我懂!我懂!可是我不能啊!呜呜呜呜……”。
朵丽娘一把抱住常宽,眼泪扑簌扑簌的落在常宽的胸膛,内心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直以来,你都是听我的,今天最后一次了,也听我的好吗?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呜呜…,好…我听…”。常宽呜咽着,使劲的点着头。他的话一向很少,但却总是朵丽娘最想要的,因为他是最懂她的人。
“朵姨娘!…不要……不要啊!我们死就是了啊!死有何惧啊!”
陆语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伸手去拽朵丽娘。旁边常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扯进了臂弯里,强行揽着他背过身去。
陆语心要碎了,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他也能感觉到常叔身体的颤抖,虽然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可他知道常叔此时一定极度的痛苦。
青白二老也已经背转身去,面如死灰,脸颊上却挂着泪珠。人群这时再度安静了下来,甚至能听见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
朵丽娘挺直身躯,正视着杨长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一件,两件……,衣服陆续滑落,人群再度鼎沸起来。
“好XX……!”
“好X!我XX……!”
“我……!”
“不XX…,贱XXX……!”
朵丽娘平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像一尊木雕,足足几十秒过去,她才慢慢的穿回衣服,依旧正视着杨长子,淡然道:“现在,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
“呸!”杨长子吐了口唾沫,朵丽娘的表现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没有半点屈辱、挣扎、泪水等等他所期待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扫兴了。
“摆上吧!”
杨长子说了声摆,辇驾后涌出一队兵士,各扛一个大木箱,沿十字路口围成一圈。箱子打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张张木板被搬出来,木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尖刀,刀尖冲上足有一尺多长。这些兵士把木板两两一排,首尾相接,便摆成了一条环形刀路。
朵丽娘看向杨长子,沉声问道:“羊肠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长子奸笑道:“很简单,这是朕为你们准备的百步刀路,你们只要从头走到尾,就算游戏结束,活下来的人,朕便不再追究,任由你们离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