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小风双眼失去往日的神采,一片混沌污秽之气,血色的眼瞳中印有火色图腾!他举手指向葵花,天空忽现无数道火球,如流星坠落,烈火灼烧砸向葵花!
葵花急忙翻身闪躲,惊心动魄之间,一时不慎被火球撞飞出去!葵花知道生死存亡不得大意,急忙在空中稳住身体,抬头望去,眼前早已不见兆火毕方的身影!
葵花四处查看,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压抑的黑暗中,却时有火焰燃起,葵花这才发现,自己被笼罩在对方的火翼之下!葵花拼命厮打着眼前的铜墙铁壁,不想火翼纹丝不动!葵花知道自己命薄西山,脸色苍白,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羿小风一手穿过心脏!石化火翼瞬间张开,只听葵花惨叫一声,身体如烟花炸落!
生命换来一瞬的灿烂,随后消亡不见,空留点点烟火散去,只剩片片焦灰落下,随水而逝。湖水四周逐渐恢复平静,月色如殇,时间静静流逝,羿小风肉身难以支撑兆火之力,慢慢现出人形,石化火翼亦随之散去!
羿小风从高空坠落入湖,溅起水花无数,化为涟漪向远处扩散而去,湖面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羿小风脑顶朝下向湖底沉去,微微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幽蓝,光芒从上照射而来刺目非常。羿小风不知刚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今后又要发生什么,只觉得鼻口灌满湖水,渐渐无法呼吸,失去神智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小泥鳅叼着扒鸡从湖水中飞了出来,甩去身上水滴,抬头才发现湖面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羿小风的身影?小泥鳅一边喊着“主人”,一边慌张地四处寻找,并未看到远处的山岩上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紫衣粉带,均是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白衣男子坐在阴影之中,虽不见五官相貌,却能听其声音温和沉稳,“真是无能,葵花已到天命之年,生杀本是易如反掌,而他却连一个老弱病残都打得如此吃力,真是耻辱。”
紫衣女子冷笑道:“主人啊,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七界大战,面对如此强敌,你也是被左护将军舍命相救,方才活了下来。”
白衣人摇指道:“我只是不喜动手,秦飘音你不要小看我。”
秦飘音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问道:“游戏已经看完了,我们不回去吗?”
“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你留在这里,去会会他。”秦飘音不知主人是何用意,皱眉问道:“为什么?”
白衣人起身准备离开,“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吧?”
秦飘音纠正道:“十四岁,过了这个冬天,便是十五岁。”
白衣人笑道:“自我很小的时候起,你就一直服侍在我身旁,我的能力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他有我十四岁的能为,就留他一命,我自有用处,但是如果他一直如此无能——杀了他。”
另一边,羿小风躺在未知的土地上,鼻息间尽是泥土的清香,他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似乎有一只同样温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很久之前,在哪里感受过的熟悉气息,令羿小风伸出手握住那人,不想扑了个空。羿小风双眼慢慢睁开,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问道:“你是谁……”
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甜美,却如影像一样模糊。
羿小风渐渐恢复意识,看清眼前一片光明,只觉刺痛双眼。急忙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儿,方才揉着眼睛站起身,忽然发现眼前一道人影,急忙退后问道:“你、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身材娇小、容貌清秀,只是满脸怒气地叉着腰,一双杏眼圆睁,指着羿小风的脑门骂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自己的名字,你没有认真听吗!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羿小风见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摸样,似乎没有葵花的杀气,小心谨慎地说道:“我叫羿小风,昨天误上贼船沉了湖,不知怎么就跑到这儿了?”
女子见他一身蓬莱道袍,又知道了他的姓名,不由惊讶道:“你叫羿小风?那你可认识于哲轩,或是莎曼彤吗?”
羿小风见那女子面带惊喜,觉得也许是师父的朋友,于是点头承认:“嗯,于哲轩是我师父,莎曼彤现在是蓬莱掌门,也算我半个师父。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与我家老头子和蓬莱大妈有何渊源?”
女子皱眉看着羿小风,犹豫半天并无言语,就当羿小风以为她不愿说话时,女子缓缓开口道:“我叫……雨现荷。”
幽兰谷,傲霜厅。
金鼎红烛,笙歌艳舞,光影交错难掩纸醉金迷之象。叶无方华服美冠半仰在座上,怀中拥着绿衣黄纱美人,手中举着鬼面獠牙青铜杯,笑道:“多谢祺姐送我这套衣服,小弟受宠若惊。”
祺悠然也不正眼看他,啐道:“谁送你了?还不是某人自己不要脸皮,据为己有?费了三千鸟羽织成的衣服,偏被你这混小子给糟蹋了!”
叶无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于凤长,笑道:“凤弟莫要生气,改日我再赔你一件更好的便是。”
于凤长回礼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过无方公子了,我这次前来有事禀告少主,关于楚文成的消息,属下已有眉目,他现在确实就在楼兰族。”
“详细说来。”慕容觞见他办事干脆利索,不由点头赞许,只听于凤长回道:“属下意外遭遇千目腾蛇,所以耽误了些时间,还请少主勿怪。据戎狄眼线的消息,楚文成被关在楼兰族的蚩天宫,此处防备甚严,想要从那里救人非常困难。”
玉蟾宫皱眉道:“楼兰族精通阵法秘术,监狱周围必是杀机四伏,二哥被困在其中多年不得而出,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叶无方笑道:“什么时候见你,都是一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倒是我第一次见你示弱啊!”
玉蟾宫冷笑道:“此事关系到二哥安危,自然大意不得,至于我示弱的样子,无方公子怎么会没见过,上次我不是还哭倒在无方公子的怀中?”
祺悠然闻言抿嘴含笑,撇眼看他怎么回答,叶无方急忙拽住慕容觞澄清道:“好友,你可要相信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