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餐厅,影院还是赌博,利斯卡尔顿酒店的服务设施均为二十四小时营业。
“这地儿真高级,一看就是那少爷的手笔。”
“唉话说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冯帝月人在哪儿呢?”无人的自动扶梯上,冬木幽纪背着剑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水味。
“在上面,跟我来。”前头,K熟练的跨出电梯。
走过擦拭亮洁的玻璃地板,再跨过一座雕刻精美的欧式石桥,K领着冬木幽纪走进酒店3楼附带的休息区。
掀开帘子步入馆内,馆内装饰奢华,层层叠叠的包间高低不平,脚下地板为全透明的防弹玻璃,而玻璃下面就是养着条条壮硕锦鲤的观赏池,一瞧就是富贵人家才消费的起的地方。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打搅一下,我们这边是会员制,请出示您的身份。”还没等K往深处走,一个打扮得体的侍者就跟上前来。
“有人先到了。”亮出诗怀杰的名片,K说着歪头看向侍者。
“哦,原来是股东大人的朋友,不好意思各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那.....那大人请便。”
“无妨。”显然有被名片上的姓名晒到,侍者崇敬着说完便光速掉头退了回去。
“嗯?你怎么会有那少爷的名片?”K的一番操作冬木幽纪看在眼里,随即他好奇的问,
“头给我的,要不然进不来。”
“呵!真潇洒。”
这间咖啡馆的内部设计是这样的,没有电梯只有楼梯,越往高处走包间的等级就越高,相对招待客人的等级也就越高。螺旋的阶梯上,K与冬木幽纪边聊边逐渐消失在向上无限延伸的楼梯尽头。
就在两人刚消失没多久,又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待客专用的门厅口。
来者白面鸮,梅尔二人。她们今天没穿工作服,换上了平时外出用的服饰,三小时前由于一个大科研项目的结束,莱茵生命特意为参与研发的科学小组批准了些许假期,毕竟长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是会严重违反哥伦比亚劳动法的。
“提问梅尔,正在搜索问题词条,这里好贵,这样真的好吗?”摸摸脖子上的厚围巾,白面鸮面无表情的问。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闲暇之余要享受就得享受最好了,做人不能亏待了自己。”拉着白面鸮的手往里走了几步,梅尔举手翻开放在门口架子上用于向路人展示的菜单仔细端详起来。
“提问梅尔,正在搜索问题词条,这里好像是会员制,你看那里写着,梅尔你是会员吗?”呆呆的看着梅尔,白面鸮问。
“不是。”一边看着菜单梅尔一边无所谓的回答。
“提问梅尔,正在搜索问题词条,那么问题来了,梅尔不是会员,我也不是,那我们怎么进去呢?”身后,白面鸮继续问。
“唉嘿,我不是,你不是,但莱茵生命是啊。”回眸一笑,梅尔眨眨眼。
“提问梅尔,正在搜索问题词条,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还记记得,麦哲伦以前特别喜欢喝一个叫极地旋风的饮料。”
“回答梅尔,记得,就是那个冰冰的,凉凉的,还有咖啡和巧克力的那个。”
“对,然而那玩意只有这能买到,诺,你看~”举起菜单,梅尔指着上面一杯模样精美的饮品对白面鸮说。
“回答梅尔,哦哦哦,但那根我们进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凑近一看,白面鸮貌似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每次从极地科考回来都能方便的喝到这种饮料,她用莱茵生命的商标在这注册了会员,这次她不是留在罗德岛没跟我们回来吗?那我们正好就用她在这的会员享受一把。”阴阳怪气的打起响指,梅尔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麦哲伦的ID。
“回答梅尔,正在搜索词条!好耶!”白面鸮终于听懂了。
“走走走,赫墨一会就来,咋们先进去,今天吃好喝好,账单大可往莱茵生命账上挂......”
“回答梅尔,正在搜索词条,行,那莱茵生命万一被我们吃破产了怎么办?”
“没事,莱茵生命破产了,就挂凯尔希账上,总之今天随便嗨,员工吃饭哪有老板不报销的道理?”
馆内顶层包间,坐在这拉开墙上窗户的帷幕就能俯瞰到下方整片金碧辉煌的散座大堂。
“据哥伦比亚警署官方回应称,今天下午2.30分发生在巴洛克集市的大规模杀伤性源石技艺展开已经被定性为极端恶略事件,现在哥伦比亚政府正在联合黑钢国际对此事件进行联合调查。”
“好,那么事不宜迟让我们来连线前方记者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包间内新闻的播报声微弱,尚且可以听清。圆桌周围摆着四张椅子,中央点着几盏高低不平的彩烛。
冯帝月坐在面朝门口的椅子上,正好瞧见此时从外头进来的K和冬木幽纪。
“哎呦,这地高级啊冯帝月,知道我没吃饭呐?”
“哎呀我们家老大真会体贴人哈,我正好还没吃晚饭,来来那谁......服务员菜单拿来。”
“站着。”冬木幽纪正准备落座,冯帝月冷不丁吐出俩字。
“啥?”
“我让你站着。”严肃的瞟了眼桌旁的冬木幽纪,冯帝月沉沉的说。
“哎呀,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不耐烦的挠挠头,冬木幽纪晃晃悠悠的靠到墙根。
“来你看看电视,你知道愁这字怎么写吗?”指了指一侧墙上的电视,冯帝月长叹一声。
“唉,这你其实也不能怪我,这不是......这不是K非要跟踪我,怀疑我么,谁知道我心态一下就崩了呢,再说了我真没干什么。”冬木幽纪说完一把抬手指向K,模样活像个犯错甩锅的小屁孩。
“你丫的......你丫的紧要关头泡妞还有理了?!”面对冬木幽纪的甩锅,K不甘示弱。
“我紧要关头泡妞关你毛事?还有我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好吗?”
“你把握个锤子你把握,你会把握分寸你还会干出昨天下午那事吗?”
“屁!那是你逼我的!天天怀疑我!就知道怀疑我!你个萨克塔司马懿!我祝你疑心病梗死!”
“嘿?!阿戈尔老莽夫你说你妈呢!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阿戈尔粗口***”
“拉特兰粗口***”
“哎呦你们俩要不上炎国那德云社工作吧!别在雪怪呆了真是屈才了!你俩往那一站!一捧哏一逗哏齐活!让那里的郭老师好好教教你们怎么说相声好不好?”一把扔掉手里的瓜子壳,冯帝月皱起眉头低声训斥。
“你他妈的......”
“你给爷爬.....”
“够了!!!吵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妈的我现在脑瓜子嗡嗡的!嗡嗡的!”瓜子壳被用力摔在墙上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声响,顿时对喷嘎然而止,冯帝月身为领袖的威严上来了。
“对不起头,下次注意。”桌旁,K毕恭毕敬的鞠躬道歉。
“Sorry啦。”摘下帽子放到桌上以示尊重,显然冬木幽纪的势气也被削下去不少。
“唉,行了,都坐吧,以后少吵架,我就搞不明白都是一个团队有什么好吵的。”
“至于黑钢国际......她们要查那就让她们查,反正明天就是婚礼当日了,等过了明天咋就立刻动身离开哥伦比亚,你俩给我安分点,从今天日出开始就给我呆在天空树哪都别给我去,再惹麻烦真的会出大问题的。”取下防毒面具露出生长源石结晶的侧脸,冯帝月抽动嘴角郁闷的说。
“好的老大。”
“得令~”
“你饿了?”又从盆里抓过一把瓜子,冯帝月边嗑边瞥向身旁的冬木幽纪。
“确实,我晚饭还没吃呢!”
“那点菜,你们俩来,不用在意我,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完。”往后仰身,冯帝月伸出两根手指夹起放在柜台上的竹简丢到冬木幽纪面前。
“哦哦哦,我看看嗷,唉K哥你有忌口吗!”
“我没有,你随意,少弄点我不饿,唉头,那少爷呢?他不是一直陪着你么?怎么不在?”没空搭理点菜的冬木幽纪,K随即扭头问。
“明天结婚的是他同学,他得去机场接人,所以就不奉陪了,哦对,这卡我得交给你。”
正说着,冯帝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坐直身子,只见下一秒他边说边从冬痕的内侧衣兜里掏出一张焕发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硬卡。将卡片轻轻放到桌上推到K面前,冯帝月顺势使了个眼色。
“这什么?”K诧异问。
“第一个投资商来了,卡里有一笔不小的数目,作为雪怪小队的启动资金,财务方面我不太懂,交给你没问题吧?”看着K的双眼,此时冯帝月正在进行着一个将信任灌输的过程。
“军队财务的管理方面略知一二,头你知道我以前在队里也不是干这个的,但我想没问题,交给我吧。”
“没毛病。”
“还有,能冒昧的问一下这第一个投资商是谁么?”收起卡片,K紧接着问。
“还能有谁,这几天谁一直搁那姐夫姐夫的乱叫就谁呗,这点还想不明白么?”
哥伦比亚的夜生活总是过的那么慢,寂寞的凌晨,何尝不试试点上一杯咖啡然后静待美若仙境的日出光景呢?晃动的烛光下,佳肴美酒,山珍海味一道接一道的端上餐桌,看情况K的话冬木幽纪估计是全当了耳旁风,要么就是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
“唔......唔好吃......好吃欸!K哥......K哥帮我把那边那个鱼拿过来,谢谢~”
“我天,那么一桌?”
“撑不死你。”拿起面前一杯泡着柠檬的白水,K没好气的边说边按照指示把一盆已经堆到餐桌边缘的炖鱼摆到冬木幽纪面前。
“诶,不对!冯帝月人呢?”鼓起两个硕大的腮帮子,冬木幽纪突然瞪大双眼问。
“好家伙,吃的少个人都没注意,老大他出去晃悠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走在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上,听说馆内的一楼大厅有个环形的水族箱,冯帝月就寻思正好趁着这回遛弯的功夫过去看看。
“伙计,你们那水族箱在哪?”
“哦水族箱在外边进门那块左拐。”下了楼梯随便拦住个服务员,冯帝月开口问。
“唉,白面鸮,这个马卡龙很好吃哦!”
“回答梅尔,正在搜索回答词条,哦,彩色的诶!红色的是草莓口味吗?”
扭身,回头,转眼,人与事的变换和感情的宣泄就在这一念之间。
盆栽后方的高台上是散座区域,揉了揉眼睛,冯帝月不自觉的走进了些开始仔细观察。再三确认下,他确定那就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侧影。
白面鸮,自己阔别多日的前上司,也是代号「冬痕」源石战衣的起草人。
眼前的场景亦如当初从数据部的病榻上醒来般亲切,那一桌上的人自己都认识,左边戴眼镜的那个是赫墨,右边比较活泛的那个是梅尔,憨呆憨呆的那个还莫过于自己最熟悉的白面鸮。
伴随在莱茵生命工作的美好回忆汹涌的漫上脑海,自己和白面鸮一起生活的所有细节也慢慢随之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哼,看起来还挺开心,不错不错。”为了防止被发现,冯帝月刻意闪到柱子背后悄声窥视道。
本来觉得自己以如此强硬的方式离开莱茵生命,同时还打伤了身为同事的塞雷娅,白面鸮会心怀不满。但今天看到白面鸮那么开心,当下冯帝月顿然感觉释怀不少,一直愧疚的心也舒缓许多。
“好吧,谁让我又撞上了呢,俗话说干事业最忌讳的就是个情字,那咋办?”
“来了也没见谁顶得住啊。”
忽然伸手拦住一个正在朝后厨走去的侍者,冯帝月反手将他快速拽到自己身边。
“散座上那三个妹子看到了吗?”
“嗯......嗯看见了,怎么...怎么了吗先生?”被突如其来的拦截嚇的差点心梗,侍者结巴着反问。
“那桌最后的账我买了,然后她们如果问起来你就啥也别说,反正怎么保护客人隐私这事你们心里应该有数。”
“好.....好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