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佛是什么?”皮包骨睁大了双眼问道。
皮皮西曾经看过一些相关的新闻,略有所知。他说:肉身佛就是得道高僧圆寂后处理过的遗体,肉身不腐。给后人供奉。
“那就是说......这里面是木乃伊?”皮包骨显得有些亢奋。
“不得无礼!”老王呵斥一声。打断了两人交谈。
“老爷爷不要生气嘛。”小甜甜在一旁劝解。
“这位小兄弟说的大致没错,但是和木乃伊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叫坐缸。”杜老师接过话。又看了看四周。本来想卖个关子,但又没人继续追问。他继续说:“佛陀圆寂之后,遗体开放给各界祭悼,祭悼完毕,则进行防腐处理,将骨灰或遗体直接存放于坐缸之中。三年后再行开缸,如果缸内的佛陀颜面如生,肉身不腐,他们就会再被塑成金身,成为‘肉身佛’。”
“那不是和泡菜差不多...”
突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皮包骨。
...
皮包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看我干嘛?”
“口无遮拦!亵渎神佛!你不怕报应?”老王指着他的鼻子喊道。
“哦?你还知道什么是报应?”红姨身后的小左站了出来。
老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还不是靠菩萨庇佑。”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小左冷笑了一声。
“好了,各位施主别吵了。”
众人见那个僧人开口讲和,也不再争吵。僧人继续说:“这和腌泡菜过程完全不一样,先是在缸底铺一层石灰,其上加盖一层木炭,将法体盘坐装殓其中,再填充碾碎的木炭、檀香等,最后再将盖子密封起来便可。”
皮皮西说:我们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给各位参拜的。只不过平日里怕蚊虫之类的,所以才加上了罩子。”那僧人答道。
此刻的皮皮西虽然内心有几分害怕。但是好奇心更强烈。最关键的是每一件细节可能都关系到任务的成败。所以在明确任务目的之前,掌握的线索越多越好。
小甜甜把油灯向上提起,这样揭开幕布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得更清楚。
皮包骨刚要去揭。“啪”的一声。才伸出一半的手便被那老王打了一掌。这一下有点生痛。皮包骨赶紧缩回了手。心想这老头下手够重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皮包骨瞪着他说道。
“病?病......你......”老王表情突变,有点语无伦次。他似乎很在意“病”这个字。
他撸起袖子刚要和皮包骨争论。
小甜甜旁边的小左一把拉开了幕布。
如果说皮包骨是浇油,那小左这举动彻底把火点燃了。老王伸手就要去拦。口里喊道:“你这个下阿鼻地狱的...”
还没等他说完。
小左抬腿就是一脚,老王被踹出几米远。靠着墙坐在地上。这一脚力道十足,一旁的人都看傻了。愣了几秒,才会过神来,开始劝架。
老王的儿子和儿媳妇也冲了过去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小左赶紧把红姨护在身后。
顿时间,扯皮的、劝架的、拉架的、看架的,挤作一团,叫骂不断。热闹非凡。
“哎哟!别打了。”
“造孽啊!”
“你扯到我头发了......”
...
皮皮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抬头看去。一个干涩的身影盘腿坐在幕布下。枯萃的脸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若隐若现,还闪着点点金星。
这是一尊被塑成金身的肉身佛。
他垂眼低眉,嘴角迂曲。正看着这一出人间闹剧......
“够了!这里是大雄宝殿!“说话的是永信主持。
顿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各自收起刚刚的架势。老王收起袖子行了个礼,小左扭了扭脖子一脸冷漠。其他人也站在那默默不语。
“客舍都准备好了,你们随我来吧。”
一群人跟着前面提灯引路的僧人出了大雄宝殿。寺庙不大。不一会便来到一座两层小楼跟前。
永信主持说道:“我们着平时不留宿香客,所以客舍房间不多也有些破败。夫妻就住二楼吧,其他人将就一下只有住通铺了。”
二楼一共四个单间。老王儿子和儿媳妇分去一间。红姨小左夫妻分去一间。另外一对夫妻香客也分去一间。还剩最后一间。
永信主持看了看小甜甜,又看了看皮皮西和皮包骨。
“不知道哪位是......”
“我们都是朋友可以住一间房”皮包骨说道。
“那你们还是住通铺吧......免得坏了这佛门规矩。”
“陈总,最后一间单间你去住吧。”
陈总没有回绝,点头答应下来。
“凭什么?他一个人住单间”有几个香客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就不用争了,陈总是在功德碑上留了名的。”老王说道。
这话一出那几人也不再做声。他们知道能在功德碑上留下名字的一定也是捐赠了不少。便没有了底气议论是非。
“不就是捐款嘛?”皮包骨说道。
“瞎说!这叫结缘。还有你为什么总要和我杠?”老王的脾气顿时又要上来了。
皮包骨也是针锋相对继续说:“做好事还留名?这是佛家的说法?”
“你...”
老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
“好了,各位先回房吧。房间里已经为大家备了干净衣服,修整好以后,记得晚上7点来听讲经。”
通铺有两间,每间可以住六人。男生一间,女生一间,皮皮西住的房在走廊尽头靠近楼梯拐角的位置。
分配完毕后,主持带着几个僧人就离开了。
众人各自回房。小左扶着红姨正要上楼梯的时候,老王冲出门口指着两人的方向大喊:“你等着,要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小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两人继续上楼。楼梯的木板咯吱咯吱的响着,这一听就是一栋年久未修的房子。
皮皮西看到床铺上的衣服赶紧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更换起来。刚刚冰凉的身子这才缓和下来。
那个皮皮西之前在大殿见过的络腮胡大汉说道:“各位都要更换,等会讲经的时候很严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