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花无影又为枯骨霜花担忧起来,本以为在枯骨峰的七星湖就能取到枯骨霜花,而后只要再将余下的离火珠拿到手,冷九溟就能开炉炼制灭族之毒的解药,可如今在七星湖底竟然只有一株枯骨霜花,那么另外一株枯骨霜花又在何处呢?
木心楼的木诗倩已死,不归林中的红颜也已死,又还有谁能有这另外一株枯骨霜花下落的消息?
“我们不应该如此轻率的杀了红颜,她一直隐于不归林,或许就和那些血炎蜈蚣一样,是为了镇守七星湖,她应该会知道另一株枯骨霜花的下落,而如今,我们在想打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花无影皱紧了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看到红颜对冷九溟有意思,恨不得她早点死,可眼下,她倒是希望她还活着。
“我想我知道这另外一株枯骨霜花的下落。”冷九溟双目微阖,话语淡淡,说完话,他抬眼,伸出手轻轻抚上花无影的眉心,抚平她那紧皱的眉头,“你不必过于担忧此事。”
“你已经有眉目了?这另外一株枯骨霜花在哪儿?”听到冷九溟这么说,花无影抓下冷九溟的手连忙发问,就好像问得迟了,那另外一株枯骨霜花就会立即被人夺走一般。
冷九溟有些无奈,他本不想让花无影再为此事操心,她太累了,从水月宫到枯骨峰,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想让她暂时放下这些事情好好休息。可如今看着眼前人一脸的急切,冷九溟知道他若是不给她一个答复,她怕是会不依不饶。
“既然我知道只要有枯骨霜花和冰火凤凰族的炼丹炉就能制出灭族之毒的解药,那么灭族之毒的制造者白忧不可能不知道,她之所以给我下这灭族之毒,就是想激我在身中灭族之毒的情况使用异能入魔,从而达到替她复仇的目的。她也知道一旦我除去体内的灭族之毒,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异能,到时候她便再无法左右我,她的大仇也无法得报。”冷九溟淡淡地向花无影分析道。
“所以,是白忧为了让你不能解除灭族之毒,取走了另外一株枯骨霜花对不对?”花无影被冷九溟一言点醒,问道。
“极有可能是白忧,想让我无法炼制出灭族之毒解药的法子只有两个,要么让我得不到枯骨霜花,要么让我无法取回八颗离火珠。而离火珠都落入几国的皇室中,白忧一个人能耐再大也难以在守卫森严的皇城中全身而退,相比之下,她从七星湖底取走一株枯骨霜花更为简单。”
当然,这另外一株枯骨霜花也有可能不是被白忧取走,但白忧取走的可能更大些,毕竟在这有红颜和血炎蜈蚣镇守的不归林,从来都是有进无出,但身怀异能的白忧要进出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寻找白忧?”花无影有些担忧的看向冷九溟,既然白忧了解冰火凤凰族,而且她在冰火凤凰族的时间不短,又是冰火凤凰族神医冷南霜的亲传弟子,她定然知道冰火凤凰族的秘辛,若她设法逼得冷九溟使用异能,一旦冷九溟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若是真的是白忧取走了另外一株枯骨霜花,但她一定会要么让我找不到那一株枯骨霜花,要么就是做好了准备等我前去。既然如此,不如先将其余六颗离火珠寻回,等离火珠齐了,再去寻那一株枯骨霜花。”从在七星湖底只寻到一株枯骨霜花起,冷九溟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为今之计,他们该做的,便是先取离火珠,再取枯骨霜花。
“如此也好。”花无影自然是无比赞同冷九溟的这一个决定,只是想要取得余下的六颗离火珠,也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罢,无论大国还是小国,哪个国家的皇城不是守卫森严,即便他们再如何功力深厚,武功盖世,又怎么能轻易抵挡得了一个国家的千军万马?
“别想太多,早些休息吧,明日将方瑶送回去后,我们便会冰烬山,离火珠之事再从长计议。”看出花无影的担忧,冷九溟轻轻抚过她的发,在掌心运起内力替她将湿发烘至半干。
这些事急不来花无影也知道,眼下担忧并没有多大意义,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她展颜一笑,拉下冷九溟的手,他已经损耗太多内力,她又怎么能让他再如此耗费。
起身走回洗漱架子前,花无影取下挂在上面的干毛巾,随意擦着自己的长发,“九溟,取离火珠的事,让我和你一起。”
花无影话语淡淡,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冷九溟一起去,她不是在征求冷九溟的意见,而是在将自己的决定说给他听。
“好,但你不可任性胡来。”冷九溟知道花无影不容他拒绝,他可以让她跟着去,但他绝不容许她再为了他而涉险。
“好。”花无影答应得痛快,如若冷九溟遇险,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不可能为了自保弃他独自离去,可这些话她不能说,她知道冷九溟绝不愿看到她这样。就像她身处险境之时,她也希望冷九溟不要管她,希望他保全好他自己一样。
翌日一早,已经休息好了的流光流景和方瑶前来敲门,他们本以为这两个在木心楼损耗极大的人不会起得这般早,敲门前还有所迟疑,但不曾想房门才叩响第一声,房内就传来了花无影毫不迟疑的答话,“进来。”
似乎,房内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前来敲门了。
三人推开房门进来,他们站在外间,隔着雕花的屏风看到里面的一双人影。端坐在座椅上的人一袭白衣胜雪,那只远远看一眼便能让人感到有股寒凉之意的人,自然就是冷九溟。
在冷九溟的身后,站着的花无影一袭红衣似火,她正替冷九溟用发冠将长发束起,她的动作并不是很熟练,显然她从未替别人做过这样的事,但也并不显笨拙,反而在这样一种随意中透出说不出的悠然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