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自暗门中出来,便慌慌然的将暗门关上,用挂画格挡着暗格,随后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出去叫了一名方士,让他去喊陆十三到自己的房中来,一叙。
“陆施主在吗?”
门外的声音让屋中的陆绎和今夏就惊了惊,面面相觑,透露出一丝不解迷惑。
“…我家禅师请您到屋中一叙。”
门外的声音又道。
“大人?”今夏眉头一紧。
“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陆绎起身前去开门,“不知方士找陆某何事?”
方士客气道:“打扰了施主休息,我家禅师请您到阁房一叙。”
陆绎有些惊诧,便随口问了一句,“禅师为何无缘无故邀我去他阁房一叙?”
“禅师只是让我来请您,其余的还是到了再说吧?”
陆绎回头看了一眼今夏,眼中有说不清的情愫,陆绎摇了摇头,是在示意今夏不要乱跑,就呆在这里等他回来。
随后便同方士一同去了禅师的阁房,方士将他带到后便退了下去。
内阁中,禅师正打着坐,身前摆着棋盘,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陆绎谨慎的步入阁中,坐在他的对面,房中飘着淡淡的沉水香。
待他坐下,禅师才微微的睁开眼,淡笑着,“陆施主近来可好?”话中似乎另有其意。
“禅师这话可就让人琢磨不透了?”陆绎嘴角微带着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禅师想搞什么名堂。
禅师淡笑,“陆施主言重了,老朽此番请你前来是想让你陪老朽下盘棋。”
陆绎轻笑,“哦?那禅师还真是恰意的很。”
禅师不在与陆绎耗费口舌,轻轻捻起木篓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然后抬眼笑着看向陆绎,抬手请他下棋,“陆施主请吧!”
陆绎对上禅师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面不改色,也跟着捻起木篓中的棋子,按照自己心中的思路同他下棋。
片刻,棋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但结局仍旧未定,僵持不下。
“陆施主果然下的一手好棋。”
“禅师也亦是如此,”陆绎抬眼观察着他的神情,微微笑着。
“不过…”禅师轻笑,捻起一颗棋子,瞧着陆绎,替他略为遗憾道,“陆施主您输了…”说着便将他手里的棋子定落棋盘的正间。
“哦?”陆绎略微轻笑,也替他感到遗憾,“阁主怎知陆某不能反败为胜?”陆绎说着便捻起棋子,下了一步棋,淡淡的笑了两声,“有时人亦是如此,不要总想着进一步,而忘了身后的退路。”
禅师微怔,抬眼较为佩服的瞧着陆绎,抬桌叫好,“陆施主果然神机妙算,真是妙啊,老朽自感不如,佩服佩服,”禅师起身为敬。
“禅师此话言重了,”陆绎也跟着起身,眼神似乎早以看破一切的盯着禅师,微微带着调侃的语气道,“禅师您不也是神机妙算,算到我的一步了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禅师此次来寻我何事?”
“陆施主果然聪慧过人,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有话直说,”禅师撩衣盘坐,正眼瞧着陆绎,语气中微带着点笑意,“你不叫陆十三,你是京城锦衣三品指挥使,陆绎,我说的没错吧?”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轻谑的瞧着禅师,镇定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禅师略过他的问题,继续说,“你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除掉司马凌空,彻底消灭杭州城百姓们中的蛊毒,不知老朽说的可对?”
禅师抬眼看他,轻笑,一副好像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陆绎依旧那样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禅师摇头轻笑,“你瞒不过我的,因为我知道司马凌空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的计划,还有你们的行踪,当然,还包括你们想要找的蛊坛,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陆绎颇为疑惑的看着禅师,始终是不明白他这番话的寓意,到底想表达什么?
“您这话,陆某可是越发的听不懂了?”陆绎谨慎的打量着他。
这老狐狸葫芦里买的药倒还挺深。
“不用你听懂,只要我知道的,是你想找的就对了。”禅师的话深意浓浓,也强烈的暗示着陆绎。
陆绎眉心一皱,明白了他的意思,严谨道:“禅师的话有深意啊?不知陆某能帮些什么?”
“陆施主只需帮老朽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成,”禅师的眼中带着愤恨。
这都被陆绎看在眼里,看来这个司马凌空是做了对不起禅师的事情,才让他如此,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陆绎浅笑着答应了他,“好!不过禅师可要守信用,你应该知道跟锦衣卫作对的下场吧?”
陆绎微深的眸瞳中变的有些凌厉。
禅师大笑,“陆施主放心,既然老朽选择跟锦衣卫合作,那自然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