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秦莙如翻了个白眼,把杯子丢了,站起身,俯视着那个陪嫁侍女。
“哼!不敢,我看你倒是想跟那个狐狸胚子一样,不想活了!”
侍女跪着移到秦莙如的脚边,抓着她的衣摆,拼命地摇着头。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秦莙如扯开侍女的手,甩到一旁,扯嘴冷笑。
“没有,你明知道父亲的官职和殿下毫无关系,殿下不是为了利益娶得我,你还敢乱说。”
侍女用力的掌着自己的嘴,跪在旁边,因为她知道,若不这样,自己怕是会像之前的侍女一样,死无全尸。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秦莙如冷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物,回到自己的椅子那坐下。她看着侍女掌掴着自己的嘴巴,随着侍女的嘴角流下血丝越多,她就越莫名的兴奋。
个个都是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她的身份是如此高贵,除了皇族的人,就是她的地位最高,再说自己未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谁敢抢她的东西。
秦莙如一想到濡儿的脸,就气的牙痒痒,低贱的婢女,还妄想抢她的殿下,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殿下。”
紫仪院门口的侍女微微福身,给来人行礼。秦莙如一惊,忙叫一旁的陪嫁侍女退下,但还是迟了一步。
“怎么了?”
夜怀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直径走到秦莙如的身旁,坐下问道。
秦莙如知道自己瞒不下来,便用衣袖掩着面低声哭起来。
“还不是殿下,你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到了院子里还要受婢女的气。”
夜怀辰看着秦莙如没有一滴泪的脸,掩下眼底的厌恶,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好了,我不是来了。”
秦莙如转过身,但没有放开夜怀辰的手,说道。
“那殿下今日不是还抱着她。”
夜怀辰摆摆手,让侍女退下,然后扳过秦莙如的身子,看向她笑道。
“怎么,吃醋了?”
秦莙如扑到夜怀辰的怀里,捶着他娇羞道。
“殿下,你也知道。”
夜怀辰看着秦莙如这副做作的模样,有些厌烦,怎么之前不见她这般,如今却变成了这样,是自己太放纵她了?
“我不是过来告诉你原因,你还如此。”
秦莙如坐起身,望着夜怀辰,疑惑道。
“原因?什么原因?”
“你这次回门,难道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秦莙如睁大了眼睛惊呼着,却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地问道。
“殿下是说夜以沫?”
夜怀辰点点头,没有看向秦莙如,而是转过身,看着一旁的青竹,说道。
“所以我必须要将注意力转向别人,不然你会被牵连进去。”
当秦莙如知道夜怀辰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她时,激动的抱着夜怀辰,感动道。
“殿下,是妾身错怪了您。”
夜怀辰拍拍秦莙如的后背,看着她将鼻涕眼泪往他身上蹭,不免心中一阵反胃。
“知道了便好,你看你都哭成了什么样了?”
秦莙如傻笑着用衣袖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嘟着嘴。
“殿下,你又嘲笑臣妾。”
夜怀辰扶着秦莙如,让她离开自己的怀里,站起身说道。
“我还有事,你先换件干净的衣服,今晚我来这用膳。”
秦莙如起身,福礼应下。夜怀辰看着身上的污秽,负手走出了紫仪院。原本以为她出生大家,会有很好的教养,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有此做法,失了大雅。
夜怀辰走在路上,想到奴儿这几日做的种种,怎样看怎样好,秦莙如与她真的毫无可比性。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恐怕自己也不会娶她为妻,至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位善妒的女人,时不时让自己心烦。
“姑娘。”
濡儿团坐在草埔上,弹着自己最喜欢那首琴曲。影站在一旁看着她,直到一曲终了,才发出声音。濡儿朝他看过来,抚平了琴弦。
“主上派你过来的?”
影点了点头。濡儿放下琴,站起身,望向影的身后,问道。
“流觞呢?”
“主上说他这几日有事,没办法抽身过来。”
濡儿“噢”了一声,走到桌子旁坐下。
“那主上吩咐了什么?”
“没有吩咐。”
濡儿倒茶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之后恢复平静,她继续倒着手中的茶,直至倒满,小呷了一口。
“没有吩咐?”
影再次点点头,只是眼神没有之前自然。濡儿不相信主上派影过来,什么事都没有,又问道。
“那主上派你来干嘛?”
影看着自己的鞋子,内心纠结,这让他怎么说。说主上派他来盯着姑娘,不要做傻事,还是说主上担心姑娘,派他来照顾她?不管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对劲。
“主上,主上他——”
濡儿见影这副模样,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影以前可不是这样。
“说呀。”
影见濡儿一直盯着自己,舌头有一些打弯,他努力的将自己的舌头捋直,把那句在心里过几十遍的话说出来。
“主上派我来看着,帮姑娘。”
说完,影舒了一口气,既而看向濡儿。濡儿微蹙(cu)着眉头,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影,让影感到一阵寒觫(su)。
姑娘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有时候散发出来的气场比主上还要恐怖,可他确实没说错什么。主上是让他看着姑娘,必要的时候就帮她一把。
“难道主上没有给你任务?”
影重重的点点头,濡儿看着影脸上表情,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主上怎么让影无所事事的过来。
“不对,你把主上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再给我重复一遍。”
影看着濡儿坚定的样子,只好开口说道。
“看着她,别让她再做什么傻事。这几日流觞恐怕没法时时刻刻的在她身边,你去她那,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一番。”
濡儿听完之后,陷入自己世界。
主上是在关心她吗?其实是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让影来帮她。主上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让影过来,这是担心她吗?
不可能,主上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大概是看她这几日做的事,害怕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所以才派影来盯着。
“是吗?”
影看着濡儿低垂的眼眸,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姑娘伤了心,所以干脆不再回答濡儿的那个问题。
“主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濡儿将那杯冰凉的茶水一口饮尽,站起身,坐到琴前坐下,随意的挑拨那几根琴弦。
“他们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影知道姑娘问的是谁,便走到她面前,说道。
“流觞他已经和太子签订了协议,兵符大致在今晚就会送到他的手里。秦莙如那儿,和夜卫见上了面,这几日便会有所动静。”
濡儿慢慢将手中零散的音符引成一首曲子,影在一旁听着,便知道姑娘她已经不再想之前的事,松了口气。
“还有呢?”
“马上太子要举办梨园会,我猜他会带姑娘你一同前去。”
“吕俨会来。”
影点了下头,退到一旁。濡儿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明白这场戏已经开始了序幕。
“夜以沫,你给我出来,夜以沫,我要问你话!”
流觞气势汹汹地跑进夜以沫的殿落,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他得好好问问夜以沫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将濡儿弄到那个地方。
“夜以沫,你出来!”
夜以沫坐在院子里的象牙玉椅上,双眼默默的看着流觞向他走来。
“坐。”
夜以沫指向自己对面的位子,示意流觞坐下来。流觞没有好脸色的看了一眼夜以沫,伸手够到桌上的的茶,一口饮尽。
“解释。”
夜以沫给流觞将杯中的茶占湛满,说道。
“没什么解释。”
流觞闭着嘴,张大鼻孔,喘着气看着夜以沫,然后将那杯茶再次一口喝尽。
“不行,今天我就是找你来讨要个说法。我就不信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解释,必须解释,否则我今天赖着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