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先生家中回来,乌济仁静躺床上,思绪万千。无数的疑问在他心里翻滚。
难道,我是所谓天选之人,所以才穿越到这个新世界吗?
我因何成了天选之人呢?
天选之人,有什么秘密?
那个灵魂契约又是什么鬼东西啊?
……
“你,就是天选之人?”此时,窗外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在问乌济仁。
这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的,像鬼魅一样。乌济仁吓了一大跳,几乎叫出声来。黑衣人包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冷冷的光,看着非常阴深恐怖。
“你,你,你是谁?”乌济仁知道,这个黑衣人不可能是鬼,因为在月光之下,他是有影子的。即使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人物,一个看着阴深深的黑衣人,乌济仁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你不怕我?”黑衣人问。
“怕!”乌济仁当然是怕的。在陌生的世界里,遇上突发事件,就算心理再成熟,也难免产生恐惧,这是人的天性。
“为什么不哭?不闹?”黑衣人问。
“我怕要是我哭了,闹了,你会杀了我!我怕死!”乌济仁说。当然,这不是小童的逻辑,是成年人的逻辑。
“是吗?你说的话,不像你这个年龄的人说的。难道天选之人,就是不一样?”黑衣人说。他被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小童所吸引。这个小童超龄的镇定,说话的逻辑,都让他十分惊讶。
“什么天选之人?”乌济仁假装不知道,露出一脸的可怜。他已经感觉到,来者不善。
“你是天选之人的事,我全知道。”黑衣人冷冷地说。
乌济仁心想,这个黑衣人可能偷听了自己和陆先生的谈话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偷听,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人突然问。
“乌,乌,乌济仁!”乌济仁觉得,此时诚实一点,会比较安全。而且,既要表现小童的胆怯,又要表现小童的幼稚,装可爱,博同情。必要时,可以流泪,但不能哭出声来。在他的认识中,小童天真可怜无辜的眼泪,可以化解诸多危机。他已经储备好眼泪,随时用来救命!
“我,我已经报了自己的名字,那你呢?”乌济仁接说。他觉得,此时跟黑衣人多些交流,可以获得好感。而且,这也是一种试探,通常敢报自己名字的人,话又多的话劳子,多半不是大恶人!前世的生活经历,或者说从电视剧里学来的经验,乌济仁得出一个简单实用的结论:穷凶极恶之人,多半沉默不语。凡是话多的人,在电视连续剧里的结果大同小异,不是突然被杀死,就是爱上对方。
“我?我就叫黑衣人!”黑衣人说话时,盯着乌济仁。一双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定的双眼在闪着寒光。
“你,你找我,有事吗?”乌济仁胆怯地问。虽然来者不善,但他依旧认为,如果对方不选择沉默,他被害的可能性会大大降到。
“来!”
“杀!”
“你!”
黑衣人说话一字一句,故意拉长,仿佛怕乌济仁听不清楚。
“为,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无冤无仇!”乌济仁此刻真的怕了!!!那些从电视连续剧里学来的所谓经验,早被吓跑了。
他想,难道这就是天选之人必经的劫难吗?我才是一个小朋友啊,为什么要杀我?就算要杀我,也应该考虑选用不见血的温柔方式,例如,送我一万只肯德基烤鸡翅,把我撑死。作为吃货,死得其所。这样不是很好吗,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方为绝顶高手。一个武林高手,虐杀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朋友,会遗臭万年的,连我家被奄的公狗,还是处男的公猫都会瞧不起你的!当然,这些都是乌济仁的胡思乱想,为的是消除心中的恐惧!
“你想活,听我的!”黑衣人冷冷地说。
“你,你要我做什么?”乌济仁看到了的希望,心中大喜,大喜,大大喜。心想,只要能活着,我请你吃烤翅,一万只都没问题,吃到你爸爸不认识你妈妈都没问题!!
“答应我两件事,你可活命。一是保守秘密,与我相见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二是做我徒弟!”
“你认识陆先生吗,是他派来的吗?”乌济仁问。他自认为,这个人是陆先生派来考验他的。如同用三根手指考验他一样。如果真是一场考验,也太奶奶的虑心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想虑我,用美人计啊!!美人计啊!!美人计啊!!
“认识,但我不是他派来的。我再次强调,你我今晚相见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陆先生。不然,你死定了。”黑衣人说道。
“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呢?”乌济仁真的想不通。他不是说来杀我的吗?
“别废话!!做,还是不做?”
“做!我怕死!”
“好,你倒杯茶给我,算是拜师。”黑衣人说。此时,他的眼神平和了许多,少了杀气。
乌济仁不敢不从,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跑去茶几旁,倒了一杯茶,来到窗边,低着头把茶杯送到黑衣人面前。他不敢看黑衣人,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杀。
“好了,明晚,我开始教你武功。每晚的三更时分,你等我。”黑衣人说罢,把茶杯还给乌济仁,然后消失不见了。
……
再次躺回到床上时,乌济仁觉得刚才一定是做梦了,实在太离奇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居然要收他为徒,教他武功,而且还是强迫性的。这是什么剧情啊!这是什么剧情啊!这是什么剧情啊!难道穿越的世界里不会武功就混不了饭吃吗?你可以试试,强迫我成为马云,成为比尔盖茨,看我会不会饿死?最低配也要强迫我成为王思聪啊!
穿越的世界,真是不可理喻啊!不过,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乌济仁不禁暗自高兴。他记得前世的自己,很喜欢看武侠小说,无数次幻想过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行侠仗交,为民除害,顺便抱得美人归。而现在,居然真的有机会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说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然而,黑衣人的神秘,始终在纠缠着乌济仁:
他怎么知道我是天选之人的?
他不是陆先生派来的,又是哪门路数的人?
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是何方神圣?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切的一切,像一个大大的迷宫,把乌济仁搞得晕头转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乌济仁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已是中午时分。她的母亲刘娟正坐在床边,怜爱地看着他。
“仁儿,你终于睡醒了。你刚才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娘亲不舍得把你叫醒。”她母亲说到。
为了表达对母亲的感激,他爬起来,靠在母亲怀里。母亲被乌济仁的这个举动感动了,轻抚着他说:“仁儿乖,仁儿乖!”
之后,母亲带着乌济仁进了书房,继续教他认字。乌济仁已经装疯卖傻三个多月了,这期间,他自己也很难受的。你试试三个月不说话,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他想,该时候开口了。但也不能太急,以免被人发现破绽。
他一进书房,便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娘”字,然后看着她母亲!刘娟见罢,惊喜万分,问:“仁儿,你认得这个字?”
乌济仁点点头。
“会念吗?”
此时,乌济仁假装很困难地练习发声,最后,终于吐出一个“娘”字的音。
那一刻,母亲刘娟泪如雨下,把乌济仁紧紧抱在怀里。乌济仁此刻依旧不停地发着单音节,娘,娘,娘!
“仁儿终于会说话了,谢天谢地,谢祖宗!”刘娟激动得全身发抖。
“仁儿,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爹,还有老夫人,老太爷!”说罢,她带着乌济仁去见丈夫乌盛望。
“老爷,仁儿会说话了!”刘娟激动地把这个消息讲给丈夫听。
“是吗?仁儿,来,说给爹听听!”乌盛望走到儿子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仁儿,这是你爹,叫爹!”
乌济仁当然不想马上叫爹。他不希望自己好转得太快,被人怀疑。他假装听不明白,依旧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娘,娘,娘!
“仁儿,这是你爹,叫爹才对!”
乌济仁依旧叫娘!
乌盛望没听到儿子叫爹,有点失望,但他依旧高兴。毕竟,这个儿子,三个月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一直以为没得治了。现在终于能说出话来了,是个好的开始。
“好了,别强求。会叫娘,是个好的开始。日后,一定会叫爹的!”
“是的,老爷。仁儿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