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越发尴尬,“有刺客!”床上的男子高声大喊,门外数十个护卫手持火把闻声而至。“抓刺客!抓刺客!”人声嘈乱,上官霄一身黑色。悬浮于半空中,默默看着下面这些仓惶无措的热锅蚂蚁。
本来是想来救回莲花,但现在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上官霄四下扫视,几乎所有地方乱做一团,只有一个小院子,房中点着灯,人影攒动,却没人往那边去。
纵身一跃,上官霄到了小院之中,抬腿一脚,踢开了房门。房中两人,男人面生得很,女人正是莲花。
“你是什么人?”男人回头看到门外进来一个陌生人,有些警惕的摸到了刀,刀鞘之上镶金砌玉,一派珠光宝气,想必绝对不是寻常刀剑,定是一把宝刀。
此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他如此之近,绝然不简单。
“不是什么人。”上官霄不紧不慢,闲庭信步般朝着两人走去。
“你。。。。你是来干什么的?”男人愈发紧张,豆粒儿大小的汗珠从脑门儿上钻了出来,手把在刀鞘上,随时准备出刀。
“不干什么。”上官霄已然和他相距不过四五米远。
“你是她的相公?”男人侧目看了一眼跑到上官霄身后的莲花,啐了一口吐沫。“莫不是想来找死?!”男人抽刀暴起,直奔上官霄面门劈来。
“不是。我只不过是看你不顺眼而已。”上官霄淡然一笑,甚至完全不避让其锋芒。
一刀银光闪过,刀刃斩在上官霄脸上的瞬间,黑色鳞片从脸皮上猛然冒了出来。自从受了冯家带来那几个玄修的血液滋养,上官霄的黑色鳞片也变得更为坚韧,对于这种程度的刀斧,基本上可以完全无视。
纵横交错的黑色鳞片在上官霄的脸上互相摩擦,发出“飒飒飒”的声音。男人的宝刀如同撞到钢板的琉璃一般,碎作了无数碎片。被震飞的碎片,化作细若繁星的刀雨,割伤了男人。若不是他及时护住了头部,这些碎片甚至已足以当场要了他的命。除了脑袋被手臂护住,李福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无数刀口流出殷红的血液,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李福的经脉寸断,五脏六腑都被划伤,虽然没有登时殒命,但也只剩下半口气儿勉强支撑了。
门外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房中只剩下了男人重伤瘫倒在地上,不见了莲花和上官霄的身影。
“李福!李福!”一个二十来岁的绿袍男子抱着垂死的李福,这人正是王家二公子王平之。
“怪。。。。怪物!”李福竭力伸出食指指向门外,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儿吐出来两个没头没尾的字。
师从碧玉阁,虽说只是外门弟子,但是心思极重。用美女财帛贿赂执法长老,换取了内门弟子的名额。却不想碧玉阁内部发生今天变故。那位执法长老因为站错了队伍,脸上被刺了“叛徒”二字,逐出了师门。顺便还把他推荐过的一众弟子,也一起扫地出门了。王家这位二少爷,也未能幸免于难,带着几个难兄难弟回到了老家平阳城,刚才死的李福便是其中之一。
这师兄弟四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便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在日头正盛的时候,结拜为异姓兄弟。王家二公子王平之居首位,张余儿次之,第三位便是这个李福,第四个则是胡非。
四人中,和王平之最亲的就是这个李福,过去在碧玉阁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早就是过命的交情。
李福一死,王平之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恨不能把杀人者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老三这是怎么了?嗯?”门外一个光头大汉推开人群,进入了房中,低头一看正好看到李福浑身是血倒在了王平之怀里。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王平之咬牙切齿地说道,伸手合上了李福的眼睛。
怀中抱着莲花,上官霄身轻如燕,未几何时已经回到了白府。
“别走。”莲花扑在上官霄的怀里,小声啜泣,梨花带雨,自有一番风味。“我怕。”
“嗯。。。。”上官霄本来只是推辞,却被莲花听做了肯定的回应。
“我。。。。”莲花满脸通红,紧紧贴在上官霄胸口,一双白嫩的小手也探进上官霄上衣之中。
这骤然的凉意,激得上官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官霄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哪里受得住这般撩拨,趁着甚至清醒,赶忙伸手推开莲花。
不是不喜欢,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儿,不想变成和孟笑都一样的四处留情的登徒浪子。
“你是嫌弃我吗?”莲花眼角带泪,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用力过猛都已然渗出血来了。
“也不是。。。。”上官霄也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敢多说,更不敢多做。
“好。。。。”莲花已是泣不成声,转身便朝门外的石柱撞去。容不得上官霄过多思考,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不想用力过猛,莲花是被拉住了,但由于惯性,莲花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说撞了个头破血流,但好在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熟悉的血腥味,上官霄体内的六翅天蚕被唤醒,血皇诀也随之自发运行。渐渐的,对于处子鲜血的欲望压制了上官霄的理智,终于这个人形恶魔再一次被原始的冲动所支配。
莲花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上官霄死死按住。他漆黑如墨的眼珠,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莲花娇羞红润的脸颊紧紧和上官霄贴合在一起。这是灵魂与肉体的负距离接触,上官霄的粗暴在莲花眼中也显得分外温情。
屋外的天空阴晴大变,乌云涌动盖住了朗月,原本晴空无云的夜空也在转瞬间电闪雷鸣。屋外站着一个身着素净僧袍男人,孤身清唱佛号,似乎是在摇头叹息,又似乎是在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