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什么夏不秋?这是我侄儿?我准备带他回家睡觉呢。”夏不秋抬头看着这黑大汉,抱着上官霄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不想再说废话,只是来最后告诉你一句,最后两天,三十三根脉须如果还没有搞定,那就只能拿你身上的来抵债了。”黑大汉的右手上黑气缠绕,显然也是修玄之人。
“什么脉须?什么债不债的?给老。。。。哎呀?!你干什么你?!”夏不秋还没说完,被黑大汉一手抓起,摔在地上。
“废话真多。”说罢,便扬长而去。
夏不秋一口鲜血吐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顺了顺体内的玄气流,勉强站起身来,扛起上官霄慢慢走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夏不秋终于回到了家中,上官霄的双腿一直都耷拉在地上,一路摩擦,裤子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健壮的双腿并未有丝毫损伤。
墙上挂着三十三道灵符,其中三十二道上闪烁着着玄奥古朴的纹路,像是活了一般,在墙上扭动,挣扎着。
夏不秋瘫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水,双手运气开始调理身上的伤。
上官霄躺在地上竟然醒了过来。看到了一旁正在运气的夏不秋,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便趁着夏不秋全神贯注行玄运气之时,抄起椅子便砸向夏不秋的后脑。
若是寻常人寻常时候,这一下对夏不秋来说只能是不痛不痒,但上官霄自从身体有了异变之后这双臂之间已有了千斤上下的气力,夏不秋此时又疏于防范,脑袋竟然被一下打瘪了,鲜血与脑浆混合,腥臭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飞溅在墙上。
穿过那片死域,上官霄看待死亡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沿途风景,可谓是千姿百态,恐怕经书中记载的阿鼻地狱中也不过如此。从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淡然,不过短短两个月。
从头冒虚汗的紧张,到枕尸而眠的安然,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于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便是一切的终止,活着才能拿到想要的一切。
对于想要杀他的人,只有先除之,今天的夏不秋要杀,两个月前的白衣人也要杀。在这个表面歌舞升平的年代,隐藏着太多的血腥和黑暗。
就像那棵桂树,想要绽放出最妖冶芬芳的花来,必须要汲取最多的养分。
上官霄从夏不秋口袋中取出了那锭金子,又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翻了个遍,总算是翻出来几张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看着墙上灵符上官霄也想全都扯下来,却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把他的手生生隔在外面。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上官霄赶紧从窗户逃跑,顺便用窗边的火石灯打起火来,引燃了窗帘。
一阵风吹过,火星四散,火势飞速蔓延,转眼间整个屋子便陷入火海。
门外的人看到这火光冲天,急忙找人救火。
外面乱做一团,里面的却醒了过来,或者说是活了过来。
夏不秋的身体逐渐皱缩,如同蛇蜕一般,从他的身体中居然爬出一个小人大概仅有七八岁大小。
“我?还活着?”夏不秋站在这滔滔大火中,呆呆的看着地上已经无用的血肉,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九转之身,即为九命之身,十年为限,每历生死之时,便可脱胎换骨,虽然修为也会随之消散,但是记忆不会缺失,灵魂也将更上一层楼。虽说是九命,却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坠轮回。
夏不秋从墙后的暗窗中取出了三十二道灵符,又顺着地道逃了出去。。。。
上官霄在外面跑的飞起,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才停了下来,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便进了一家酒肆。
手上有了些银两,总算是有了些底气,“人呢,来人上酒啊。”上官霄用力拍着桌子,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暗自摇头,不过大多数还是哈哈一乐,等着看热闹。
这桌子拍的是个震天响,门帘里面更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店小二挥舞着菜刀,喊着“哪来的叫花子,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上官霄右手一伸,提起店小二的裤腰带,轻轻一甩,店小二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手中的菜刀撞在靠墙的桌子上,撞断了桌子一条腿。
“砸。。。。砸场子的。”店小二踉跄着站起来,拼命的吼着。
原本是看热闹的这时不再是刚刚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倒是有一丝紧张。
“呦呦呦,嚷什么嚷啊?从刚刚就一直就一直叫个不停的,还让不让补觉了。”门帘后传来轻柔的女声,这声音里就带着三分媚气,听了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店小二赶忙起身把菜刀收好,顺手把撞坏的椅子靠在墙上,生怕被人看到弄坏了店里的东西。
门帘后伸出一只纤细嫩白的手,细细的手指轻拨开门帘,露出一副姣好面貌,不说国色天香,在这小镇上也肯定是数得着美人儿。
在这酒气冲天的酒肆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流氓混混,一天天的污言秽语更是不绝于耳,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般美貌女子。
女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衣衫有些不整,酥肩半露,大片春光毫不掩饰,头上的玉簪金饰插得也是七扭八歪。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这一众男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于欣赏这满园春色。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上官霄手中挥舞着银票,“喂喂喂,没钱吃饭叫要饭,我有钱买饭凭什么说我是叫花子啊?”
这女子扫了一眼上官霄手中的银票,一把夺过,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在玄修者之间流通的通票,存取的是玄玉。
“哼,哪里来的野小子,一点规矩都没有,眼睛往哪儿看呢?再看一眼,小心剜了你这双贼眼。这点钱就算是你给姐姐我赔罪的吧。”虽说玄修者在平常人看来是上尊,但是在她这儿却是常来常往了,倒也没有太过慌张,还调侃了上官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