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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云月成了小镇上最忙碌的人,先是逐一拜访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人家户,请他们日后帮忙照看老头子一二,而后又特意跑遍镇上的酒馆,拜托诸位掌柜少卖些酒给老头子,鉴于云月一片孝心…大家皆是欣然应允。

只要一有时间,云月便往松鹤楼跑,为此老头子没少取笑他,说什么“小家伙想娶媳妇咯”,云月不依,便美其名曰“要和人家打好关系,入宗后也好有个照应。”,至于真相如何,无人得知。

这日离开松鹤楼后云月并未赶回家中,漫步中,来到熟悉的小酒馆,这几年李沐风和李秀宁两口子对他照顾有加,别离在即,怎能不来拜会。

日照当头,馆内空无一人,四溢的酒香中夹着些许油烟气味,耸了耸鼻,云月熟门熟路的钻入内堂,嘴里高喊:“李叔,秀宁姐,我来蹭饭咯。”

声落,院内即刻传来一女声,声中透着欢喜:“小月月来啦,想死姐姐了。”

随后便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女子裙摆带风小跑着迎了出来,来人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皙,身段凹凸有致,标准的美女佳人,正是那李沐风的妻子,素有盘龙镇第一美人之称的李秀宁。

刚一见面李秀宁便一把将云月拦入怀中,埋怨道:“好弟弟,叫你没事多来陪陪姐姐,你怎就是不听?”

温香软玉在怀,以往云月压根不敢动弹,李秀宁胸前波澜壮阔,若是一不留神…李沐风得喝多少坛陈年老醋才能释怀!

一想到不知何时才能聚首,云月抛开一切顾忌,伸手搂住怀中的可人儿,在她耳旁低声道:“好姐姐,谢谢你。”

李秀宁的良苦用心云月何尝不知怎能不明!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不愿见他操劳,故而巴不得他扎根在酒馆内,只要他来,那次都没短着他吃喝,临走前更是塞这塞那,想来那怕是亲姐弟也就这么回事了吧!

“傻弟弟,跟姐姐还须客套?你今个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姐姐说,姐姐定不轻饶那混蛋。”难得云月主动亲近,李秀宁却高兴不起来,女儿家本就心细,少年反常的举动让她担心不已,顾不得甚子淑女风范,娇喝出声。

闻言,云月心头一暖,将李秀宁搂得更紧,眼中有泪光闪烁,却掘强着不肯流出,他暗暗立誓,它日学有所成,定护秀宁姐一世周全,不负这片浓情。

为免李秀宁胡乱猜想,云月急忙出声打消她的顾虑:“姐姐,我好得很呢,有你在谁都不敢欺负我。”

“傻弟弟!”

轻抚少年后背,李秀宁这才松了口气,短暂交谈中,两人皆是真情流露,感情愈发深厚。

“咳咳…,抱够了吧?请问可以开饭了吗?”

直到身后传来李沐风的调侃,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小月月饿了吧?走,我们吃饭去。”无视李沐风,李秀宁挽着云月朝屋内走去。

……

推杯换盏间,云月道出此行的目的,为此李沐风夫妇各抒己见争论不下…

“小月,趁年轻出去闯闯也好,砍柴摸鱼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来,叔在这预祝你一飞冲天名扬天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沐风赞同道。

李秀宁却不这么认为,瞪了李沐风一眼,白眼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也很无奈,依我看倒不如踏踏实实的待在盘龙镇,无需砍柴摸鱼,姐姐养你。”

“妇人之见!”

嘀咕一声,李沐风难得雄起,却招来一顿粉拳。

见此情形,云月笑而不语,在这里…他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娘子,我错了,这酒有些上头,你大人有大量,饶过为夫一次可好。”不顾云月在场,李沐风急忙认怂求饶。

“今儿小月月在,本小姐不与你一般见识,罚你三日不得上床,哼。”李秀宁边说边往云月碗中夹菜。

李沐风不敢再答,着实不负惧内之名。

说归说,李秀宁并未不准云月远行,盘龙镇是块安详之地不假,可谁敢保证它能一直安详下去?想在中华大陆生存,实力才是唯一的保障,她们两口子也是外来人口,那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席间李秀宁千叮万嘱,江湖险恶,她不求云月功成名就,只盼这个弟弟能够安然归来。

酒足饭饱,云月匆匆离去,他前脚走,李沐风后脚便将酒馆关闭,回到夫妻卧房,李秀宁正独自神伤。

李沐风大步行至床前,沉声劝道:“娘子,你不胜酒力,歇歇吧,小月绝非那福薄之人,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久居人下,我相信他定能闯出一片广阔天地。”

“唉!”李秀宁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我这弟弟那都好,就是命太苦。”

“先苦才能后甜嘛,云月云月,若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天理何在?”

夫妻多年,彼此间早已了如指掌,李沐风这番神棍言论一出,李秀宁眉头便舒展不少,离愁顿时淡了几分,而后他又话锋一转:“夫人,你可曾听过一句名言?”

“嗯?什么名言?”酒意袭来,李秀宁撑着下巴,红彤彤的脸蛋更显美艳动人。

听见爱妻追问,李沐风兴奋得直搓手,虎躯往前一压,坏笑道:“少年强则少女扶墙。”

知道自己中计,李秀宁也不气恼,反而明知故问道:“不做生意了?”

“做甚生意?良辰美景当前,从此君王不早朝。”

李沐风大手一挥,幔帐缓缓落下。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别离总在不经意间到来,仿佛成了世间常态。

盘龙镇外古道旁,夕阳西下人断肠。

米雪儿师徒三人远远的站着,将时间留给那眉头紧锁的少年。

人靠衣衫马靠鞍说得一点不假,云月今个锦衣玉袍加身,属实俊朗非凡,不知其底细的人看了定会暗赞一声“公子世无双。”,他本想悄悄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怎料李沐风夫妇和大虎他们几个小子早早的便候在了必经之路上!

“秀宁姐,都叫你别来了,无谓徒增忧愁。”云月面色沉重,真到了分离时刻,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洒脱不起来。

李秀宁温柔的笑着,脸上写满了不舍,却故作轻松道:“弟弟要远行,姐姐焉有不送之理?”

大虎他们几个小伙子毕竟年少,又未受过风雪洗礼,眼下有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个个都红了眼眶!

此情此景,铁人见了亦会鼻酸,云月傻傻笑着,试图冲谈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份离愁。

夕阳下,少年牵着骏马,身影拉得修长,纵有万般不舍,他终究还是走了!

原来别离是很简单的事,只需一个轻轻的转身,一个默默的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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