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肺都要气炸。
你们这是为了我的安全？你们这是怕他施展不开给他腾地方吧！蠢货，混蛋！
眼瞅着指望不上其他人，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
“撒手……撒手……”
王掌柜试了几次，脸又憋青了却始终无法挣脱，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慌乱起来。不过他心里虽慌，嘴上却无论如何不会轻易认输，否则以后在店伙计面前还能有多少威信？
“这老东西嘴太臭，先抽二十个嘴巴再说！”张墨脸色一沉冷声下令。
“你敢！别忘了这里是鸿昌的地盘。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家主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今天还就是要动动你的汗毛，而且不止一根。”张墨冷笑：“至于姬冬青，我等着他来找我。五子，给我抽五十个！”
“少爷您数好，保证个个都脆的像萝卜！”
小五子撸袖子要动手，王掌柜更加慌张急忙道：
“小五子，东昌已经完蛋了，我家主子说了，三天后他就会安排我接管东昌。你今天要是帮我揍他，三天以后，我让你做新东昌的大伙计！”
姬冬青在人群里听到他这么说，鼻子差点气歪了。
老王你个混账王八蛋，你可害死老子了！
我私下跟你说的话你也当众说？！坏了，墨少的脸色那么难看，这回算是把财神爷得罪死了！
小五子满脸不屑的啐了他一口：
“要是没我家老爷好心收留，小五子几年前就饿死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告诉你，少爷永远都是五子的少爷！我TM就是饿死，也要死在张家门口！”
“谁TM稀罕你的狗屁大伙计！”
想到张家的恩情，小五子脸色涨红。心下更加鄙视王掌柜，抡起巴掌作势要扇，不料身后传来张墨的声音：
“五子，先等等……”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少年走到王掌柜身边，目光逼视着对方。“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刺进心里，把王掌柜看的心里发毛。
刚才王掌柜的话让少年忽然想到之前刚见姬冬青时，对方一口咬定东昌的产业只可能有他一个买家的那一幕。
少年知道，姬冬青此人生性阴沉，他要想和此人联手做生意，那就不能不防着点！
“我问你，姬冬青为了对付东昌，暗中动过什么手脚？”
“什么手脚？我不知道。”
王掌柜心头一惊眼神变得游离。
“不说是吗？”少年的眼神如万古玄冰，冷的可怕！
“坏了！”人群中的姬冬青心里越发慌张。他拼命想要挤入，无奈身体肥胖又是在外围，一时半会挤不进去。
“我家主子对我恩重如山，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王某宁死也不会说半个字！”
“宁死不屈？哼哼……”
张墨冷笑，他话音刚落，小五子握掌成拳照着铁楠柜台狠狠一拳。
轰！
坚硬无比的铁楠柜台，居然被他硬生生砸出一个拳头大缺角！
张墨眼皮狠狠跳了几下。
这柜台虽然是木头材质，但却是号称比生铁还要坚硬三分的铁楠。想要把这种木头打出缺角，拳头需要比钢铁还要坚硬！
连他都不知道，成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五子，拳头居然这么强悍！
“好硬的拳头！”
“看他年纪不大，难道这孩子是个深藏不露的武修？”
“这还用问？一般人谁有这么硬的拳头！只怕还是难得一见的炼体士！”
“这拳头要是砸到人身上，谁能受的了？！”
众人纷纷惊呼。
王掌柜吓的腿一软，身体下意识的要往旁边躲，却被小五子的巨力按的不能动弹。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的压抑。众人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看来今天，弄不好会出人命！
“说，还是不说？！”
张墨冷冷的话语似乎蕴含了千斤巨力，压的王掌柜喘不过气。他扫了眼被一拳击溃的柜台角，冷汗不停往外冒。
“好，你够忠心！五子，动手。”
小五子抓鸡一样把王掌柜拽过来，刚一抬手，王掌柜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惊叫一声急忙道：
“说，我说！”
张墨冷笑，王掌柜擦把冷汗长出口气：
“丑话先说前头，王某人绝不是卖主的人。我只是看不惯我家主子背后使坏，不管怎么说，在下也是个有良知的人……”
人群外的姬冬青气的脸色铁青，心说姓王的你是真不要脸啊！
前脚刚说死也不说，后脚你就出卖老子。出卖就出卖吧，你先把自己洗白什么意思？合着就老子一人坏，你们全是被逼无奈？！
“别的我知道的不多，东昌卖房子这事，我知道一些。”
“你们东昌陷入危机，主子早就猜到你们一定会卖房卖铺。咱们天运城有实力同时又有兴趣的没几家，主子提前和他们商量好了。”
“虽然具体条件我不清楚，但这件事，主子干的漂……”王掌柜看到小五子的拳头冲着他扬了扬，打个冷战立刻改口：“主子干的瞟一眼都嫌脏……额，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在下几次劝说，无奈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啊！”
王掌柜顿足锤胸，一副良心备受煎熬的样子。
话一出口，众人无不撇嘴。就他这鬼话，如果鬼相信，那鬼就是笨死的。
“你放屁！”
一道灰色流光伴随着厉声怒喝直奔王掌柜，啪的正中后脑，流光摔到地面。王掌柜吃痛扭头，那灰色流光，竟然是一只布鞋。
“哪个臭不要脸的拿鞋子砸我，给我站出……”
等王掌柜看清挤进来的人是姬冬青时，他吓的嘴和腿同时一软摔坐地面。
“主……主，主……”
姬冬青面沉似水，过去捡起布鞋穿上，冷冷道：
“谁是你的主子？谁敢当你主子！你不是瞟一眼都嫌脏么？”
“主子，你听我解释。关键我瞟的不是一眼，天天瞟习惯了……”
“你说什么？！”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再脏我也不嫌……”
“姓王的你……”
“我的意思是……”王掌柜被陡然出现的主子吓到，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心里越慌越不知道怎么接话，看到一旁冷笑的少年，手指张墨悲愤道：
“是他，是他，就是他……所有事情都怪他！”
“东家您菩萨心肠，看东昌快完了不忍心，收他产业给张家一条活路，可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他不仅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在咱们鸿昌捣乱！你看你看，他们把咱们的柜台破坏成什么样了！”
“谁告诉你东昌快完了？”姬冬青脸色遮不住心慌：“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不是您亲口告诉我的吗？昨天您把我叫到内厅，说最多三天东昌一准完蛋，还让我准备准备，三天后去当新东昌的掌柜……”
“你放屁！”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都是你这个蠢货在乱嚼舌根！”
姬冬青一脚把王掌柜踹出去，背着张墨不停的冲王掌柜眨眼。
“主子您眼睛里进沙子了？老眨眼干吗？”
王掌柜先是被小五子吓个半死，又被姬冬青骂个半死，他脑子都木了，竟然没反应过来姬冬青的意思。
“我……”姬冬青被他气的额头青劲突突突不停乱跳，怒声咆哮：“我眼睛进不进沙子关你屁事？”
“老子眼睛里头屎多糊的慌所以眨眼行不行？”
“老子里头干所以眨眼行不行？”
“老子觉得眨眼很骚气所以眨眼行不行啊？”
“行，行……您说您的眼睛是茅房都行……”
“我……”一脚把刚爬起来的王掌柜再次踹倒，姬冬青怒不可遏：“我是在说眼睛的事吗？我是在说茅房的事！……不，我在说昨天我告诉你的事！”
话一出口，姬冬青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哦对，昨天被叫进内厅的除了我还有朱然，您要是忘了可以问问朱然……”王掌柜扭头瞅见远远站开的朱然：“昨天主子是不是这么说的？”
姬冬青眼角余光看到张墨越来越阴沉的表情，恨不能掐死王掌柜！
老天爷啊，给个机会，让我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