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的眼睛瞪了瞪,衣带渐宽,唇齿间的细腻很是绵软。然后绵软移了位置,蒲团的脸红了大半。腿不禁抖了抖。脑子里全是歪歪的画面。
然后歪着歪着居然睡着了。柳十三看着怀中的小脸红红,笑得满足。
看了良久,又摇了摇头?“哎,不争气的暖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只是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逃掉了”
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的柳新树还不是什么丞相公子,蒲团也不是什么女土匪。她叫他十三哥哥,他叫她暖儿妹妹……
他们坐在大街最显眼的地方,那里人最多,也最容易要到钱。冬天很冷,雪落满他们的脖子。
他们吃着捡来的糖葫芦,连山楂仔都甜甜的。
十三对暖儿说,“长大了,你就做我媳妇儿,我天天给你吃糖葫芦。”暖儿红着脸,顿时跑得没影儿。
只是这一跑,就是十年。
十三始终跪在街口的那个地方,他怕暖儿哪天回来,找不到自己。
暖儿丢了的第三年,一辆马车停在街口。行人来来往往,马车里的丞相老泪纵横。
从此,世间再无暖儿与十三。
只是京城多了个纨绔的丞相公子,八宝山多了个争强好色的女流氓。
这次,断魂山宝藏现世的传言,给了柳十三一个外出的机会。
毕竟这宝藏对于丞相有着非凡的意义。得宝藏者得天下,这才是丞相所在意的。
满京城人尽皆知,丞相公子出了名的败家。出京寻美这样的借口,没人比自己的亲儿子更适合,丞相这坑儿子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不过,对于柳十三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借口。
今晚,八宝山的夜色很美,月光洒进他的眸子里,格外温柔。
次日清晨,蒲团的头疼的厉害,一抬头就磕到了柳十三的下巴。
蒲团看着睡意正浓的富贵牡丹,突然起了兴致,头也不疼了,觉也不睡了。
自行脑补了一出土匪强暴良家妇男的好戏,全然忘记昨夜没出息的自己。
柳十三墨色的长发散在大绿被子上,竟别有一番景致。毕竟盖着绿被子还这么好看的,他是第一个。
这牡丹的眉眼也是顶好看的,呆呆的望着他,满心欢喜。毛茸茸的脑袋晃了晃,得意的不得了。
“怎么,昨夜还没看够”柳十三张开眼,缓缓吐出这句话。
蒲团打了个激灵,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自己平日里怎么着也算是口齿伶俐,怎么偏偏遇到这个人,倒变的不太会说话了。
正想着,柳十三的嘴已经贴到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体洒在耳朵上,蒲团的脸烧得慌。
“你流口水的样子真可爱”柳十三俯耳低语。
所谓人无完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是个人,口水总是要流的。
蒲团提起袍子,慌乱而逃。于是正巧进门送衣服的土匪万便被被狠狠推了进去,不偏不倚,一头向床上的绿被子砸去。
绿被子里的柳十三尖叫着,飞起一脚。无辜的土匪万抱着衣服,脸上带着大半个脚印,嚎叫着飞出去老远。
土匪万跌在肥猫的面前,正在享受午睡的肥猫,显然被这坨飞来的肉吓得不轻,喵喵怪叫得跃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没了衣服,大夏天的总不能裹着被子出去。柳十三盯着床上缩成一团的绿被子,脑子里涌现出一个想法。
随着这个想法的诞生,绿被子被拆成了两片,披起来,花枝乱颤得向外走去。
走了一会儿,柳十三的脚便疼了起来。挑了一块大石头,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是个观景的好地方,”柳十三轻叹,狗尾草掉到了下去。
好巧不巧,石背后靠着个十五六岁白面小书生,那草便掉到了他的白袍子上。他轻轻一笑,像极了天上的白月亮。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小书生抬眼便看见了穿着绿袍的柳十三,这绿袍上的花色,看着似乎有些眼熟。思考了半分,此人是谁,心中早已知晓了八分。
“兄台便是团儿娶来的压寨夫君牡丹吧”书生开口,唇红齿白,竟把这满山的景都比了下去。
柳十三把眼珠翻了过去,麻袋娶亲,这是头会见。不过这样独特,不愧是自己的人,想到这,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
不过如此温润如玉的小书生,怎会在此土匪山寨中,还叫她团儿,莫不是……柳十三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压寨夫君地位的动摇,脸上显出几分敌意。
忍不住开口“你这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在这土匪山寨里,莫非是什么伶人戏子,供人玩乐之物”柳十三挑着眉,毫无半分退让之色。
而且这书生刚刚叫自己什么……牡丹?十三的脸黑了黑。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便是如此。
小书生又笑了,“兄台可否先穿上裤子,光天化日,倒让我有些脸红。”
恍惚间,?天上似有乌鸦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