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袭的东西竟然是条蛇?
韩休哑然盯着瘫在地上的白蛇,下意识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膛,鹅蛋大的灵石正坠在那里缓缓修复被冲破的护罩。
韩始跳得老远,躲在韩休身后,问:“你有没有被咬,会不会有毒,头晕不晕?”
韩休:“没事,这蛇没咬到我,就是力气大。”
白蛇在地上摩挲了一阵儿后,竖起上身,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韩休,仿佛能从蛇眼中看出些许疑惑。
须臾,白蛇又一次冲向韩休。
韩休顾及刚捕获的蒲公英种子,只得再凝出一股黑线缠向白蛇,试图阻住它的去路。
不曾想,白蛇被缚住的瞬间,蛇身绷紧,轻轻一使力,便将黑线震得寸寸断裂,不被黑线耽误分毫,眨眼的功夫就再度窜到了韩休胸口。
白蛇犹豫了一瞬,小心的盘上正散着暗红的灵石,伸出蛇信子舔舐了一下。一道亮眼的光芒闪过,白蛇再度发出一声呜咽,又一次被弹到了地上。
它动作迅速,韩始行动跟不上脑子,眼睁睁看着一团白影缠上韩休又落地,此刻一边觉得二人劫后余生,一边又看明白了白蛇的企图。
韩始问:“它是不是想要你的石头?”
韩休点头:“看来是。不过灵石好像不怎么乐意。”
“那,这蛇会不会杀人越货?”韩始看向软绵绵瘫着一动不动的白蛇,猜测道。
“它要是听得懂人话,经你这么一提醒,倒是很有可能。”韩休翻了个白眼。
韩始正要开口辩驳,白蛇翻了个身,眼中的疑惑更甚,摇头晃脑地将韩休上下打量了三遍后,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再一个闪身,窜上了韩休左臂,自觉在手腕处盘了三圈,咬住自己的尾巴,连成了一个环。
韩休只觉得手腕上一阵阴凉,细腻的蛇鳞轻轻刮过他的皮肤,他身上汗毛倒竖,看着盘在手腕处的白蛇心跳如擂鼓。
“我怎么感觉它有点通人性?咬着尾巴是不是不打算松开的意思?”韩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难不成,你不给它灵石它就跟着你走了?”
举起手腕打量,一指粗的蛇身紧紧箍着小臂,青色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韩休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它能轻易撞破护罩,就能轻易取我性命。眼下它不愿意离开,我也没办法,先去找主株吧。”
韩始又瞄了眼白蛇,对蛇的畏惧让他不敢接近,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听你的,先找主株。”
韩休二人跟着种子前行,幽绿的火光忽明忽暗照着前路,飘摇在空中宛若幽灵一般的血蛭蒲公英种子也愈发多了起来。
初接触种子时,韩休心中仍有担忧,不知道护罩能否将种子隔绝开来,亲眼见证了种子被护罩的薄膜推开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路上,陆陆续续看到一些有着血液流转的红色种子,缓缓向同一个方向飘去,和黑线束着的那颗相同。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出了肯定,主株要到了!
林间小道变得逼仄,山石将路封得越发严密,最后,两人猫着腰从一个缝隙里钻过去,起身后豁然开朗。
眼前的豁亮像是从山中剜去了一块,中心留下了一大片圆形的空洞,黑云掩映下,仅有一缕微弱的阳光投下来,正落在空洞的中心处。
阳光照耀的地方,一株数米高的血红植株耸立着,色如血玉,柱又高又直,顶上的冠上一个挤着一个地挂着蒲公英种子,柔软的絮有节奏地伸展蜷缩,在空气里荡漾。
韩休收回黑线,将先前被捕获的种子放开,任由它受主株吸引而去。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地戒备着四周。
虽然两人离那主株颇远,但韩始还是怕呼吸惊起了蒲公英种子,轻声道:“果然是主株。长得很大了,少说有上百个年岁。现在怎么办?”
韩休皱眉:“好像没办法搬走了。”
“肯定搬不动!我没想到这个主株这么大!我们俩合力都不可能搬得动!”韩始压低了声音激动道。
韩休沉吟许久,缓缓问道:“你说,如果把主株冠上的那些种子全都扔在那只山兽身上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