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三少主小原吉野的回家,伙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寅次郎正在一张案板上用寿司席卷着寿司,什么酱黄瓜,腌萝卜,蟹条,鳗鱼都在往里搁,看到黄国良走进去,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讶异的看着黄国良道:“三少主有什么吩咐?”旁边的那些仆人闻声后,也纷纷放下手中在做的事情,向他请安。
“没什么。”黄国良道:“我只是想找点东西吃,我看你这个寿司卷的材料蛮多的,一定很好吃。”说罢还拿起一块已经切好的放进嘴里吃起来,果然还是很香甜,滋味也很丰富。
寅次郎却看着黄国良的吃相道:“真的是很少看到少主想吃东西呢,这里还有卷明太鱼子的,非常好吃的。”说罢将一个盘子给黄国良递了过来。黄国良也不客气,用手拿起一个来就咬,边吃边观察伙房中的众仆人;那些仆人应该都和寅次郎一样是凡人,此刻已经各归各位去了;黄国良嘴里咬着食物含糊不清的对寅次郎说道:“到我房里去,我有话和你说。”
寅次郎答应道:“可是夫人吩咐下来,要将着些寿司送过去呢,那我马上切好送去就有时间了。”
“那好吧。”黄国良说道:“赶快做吧,还有什么没做的,我可以帮忙呢。”
寅次郎很意外,但还是手上不停,将剩下的几张海苔铺上米饭和食材都卷成了寿司,拿起沾板上的一把料理刀开始切起来,奈何可能许久没磨刀的原因,那料理刀竟然将第一个寿司的海苔都切烂了,寅次郎不好意思的对黄国良说道:“看来这把刀得磨一下了,少主请稍等一会儿。”忙着要去磨刀。
黄国良心里一动,叫住了寅次郎说道:“不用磨了,下次再磨,现在你用我这把剑切吧。”说着将挂在身上的草薙剑取了下来,连鞘递给寅次郎。
寅次郎非常惊讶的看着黄国良道:“用剑切?”
“嗯。”黄国良点头道:“就用我的剑切吧,反正也和你用的那把料理刀差不多。”
众仆人听到二人的对话,皆好奇的围观上来,想道:小原家的少主所用之剑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呀,竟然沦落道了用来切寿司的地步;但看清楚握在寅次郎手中的那把华丽剑鞘时,皆是羡慕得出了声,感叹竟然是那样高级的一把剑。“铮”的一声,寅次郎一下将草薙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立刻整个伙房里原本的暖意一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寒气,只是那种寒气是由屋中人心所生的,几个胆小的伙夫已经脸发青、唇发紫、全身打颤了,只差没有晕倒;而手握宝剑的寅次郎此刻仿佛拿着一枚炸弹似的,看着手中之剑吓呆了。
看着众人吓得不轻,黄国良从寅次郎手里将草薙剑拿了过来,问他道:“你说怎么切,我来切。”
听见说话声,众人才发觉魂魄还在身上,努力的克制着空气中的丝丝声带给自己的恐惧感,看向黄国良;寅次郎颤抖着拿起沾板上的料理刀比划给黄国良看了一下说道:“就……就……就切……这么厚。”说完还后退了一步,意思是让黄国良去切那些卷好的寿司,其实是他被草薙剑所发出的气势给吓退的。
按照寅次郎所说的那个宽度,黄国良手起剑落,飞快的将寿司切成了需要的形状,看到操作台上有块抹布,拿起来擦了擦剑,还剑入鞘。
没有了那心灵中的强大寒意和耳边的丝丝风声,众人这时才从恐惧中解脱出来;寅次郎问道:“少主用的是什么宝剑呢?拔出鞘来竟然会有那样大的杀气,下次我是再也不敢拔它了,不过用来切寿司真的是太浪费了。”
黄国良却笑道:“怎么会浪费呢?这叫物尽其用,这么锋利的宝剑不用来切寿司才是真的浪费,好了,现在都已经切好了,你就赶快将它们上出去,记得完了立刻到我的房里来。”寅次郎连忙找盘子将寿司摆在盘里,然后端起一路小跑出去了。黄国良对另外那些刚回过神来的仆人说了声辛苦,便告辞出来回到了吉野那间厢房。
回想今天来到小原家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黄国良想好了几个问题,准备等寅次郎来了过后,慢慢的问他。片刻,敲门声响起,得到黄国良的允许后,寅次郎推开门并未进门就对他说道:“少主,夫人请你到饭厅去。”
“嗯?”黄国良不解道:“我不是对他们说了我不想吃的么?家母说没说有什么事情?”
寅次郎道:“是……是因为那些寿司。”
“寿司?寿司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做的。”
“少主,是这样的。”看到黄国良不明白,寅次郎站在房门口给他比划道:“小人将寿司端到桌上正准备离开过来找少主,军涂利大人忽然叫住了小人,他非得说寿司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呢?”黄国良第一天装作别人,还未能融入其人生活,并没有打算动身。
“是呀,小人当时也是不知道。”看来寅次郎的话语还是比较多的,明知夫人有吩咐,他竟然站在房门外就和黄国良聊开了:“我就发誓说所有的材料都是干净新鲜的,谁知军涂利大人说的不是食材的问题;原来他是说那些寿司切得有问题。”
“哦?切的问题,我不是照你说的那样切的么?都是一样大小的呀!”
寅次郎急了,说道:“也不是切得大小的问题,军涂利大人说今天的寿司切得太好了,断面竟然平整如镜,不是一般的刀工所能切出来的,就问小人,小人只好说是少主亲自切的,后来看到他们都不相信,小人就跟他们说了少主您用宝剑切寿司的事情,哪知就惹事了。”
“怎么了?”
“军涂利大人气得满脸通红,看得小人吓死了,幸好夫人差小人来叫少主,小人才脱了身,哦对了,夫人在等着呢,少主。”
黄国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那军涂利大人一定就是将草薙剑交给他之人,听到三大神器之首的草薙剑竟然被用来切寿司,他不生气才怪;不过天照现在差了寅次郎叫他出去,他小原吉野作为天照目前最小的儿子不出去也是说不过去,遂对寅次郎说道:“好吧,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罢,随同寅次郎一起往饭厅走去。
推开门,只见围着两米宽、三米长的饭桌,盘腿做着好几个人,有天照、月读、军涂利、日向织樱,还有几个黄国良看过但不知道是谁的人。将寅次郎挡在门后,黄国良右手挠着后脑勺,非常尴尬的站在门口鞠躬道:“母亲大人好,各位长辈好,织樱小姐好。”
看到黄国良的样子和语调,众人除了军涂利之外都笑了起来,特别是日向织樱,让黄国良的心里又泛起了刘铭的容颜,那种笑靥如花;天照也是笑得花枝乱颤,对黄国良说道:“知道找你来是什么事了么?吉野你还不快给军涂利大人道歉赔罪?”
黄国良只得来到军涂利的旁边,站着给他来了个段缅怀式的三鞠躬,说道:“真是对不起,吉野一时疏忽,孰渎了您赐予的草薙神剑,吉野下次再也不会了。”其实这时黄国良心里在说:你小日本的东西就该拿来做那些事情,不就是用剑切了且寿司么?信不信下次我还拿去割些恶心的东西!不过想归想,脸上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去。
“呵呵……”军涂利旁边一个稍胖一点,长有络腮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的人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拍拍黄国良的肩膀,说道:“不要给他军涂利老儿面子,切切寿司怎么了嘛,还是你小子有出息,你不知道,他保管那剑几百年却从来没有用它做过任何事情;不用管他,你想切什么就切什么,有我空海给你撑腰,你不用怕什么的,呵呵……”
黄国良感激的看着空海,鞠了一躬,转向天照说道:“母亲大人,我……对不起!”
天照却不理睬他,问日向织樱道:“织樱,你说吉野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