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五殿之人发现这件事之后,则是谋划了一个更大的局,他们对外宣称那风姓少年参悟太初之灵被魔化,一夜之间屠戮了数百万的普通百姓,还有数之不尽的修者,一时间引得普天之下群起攻之,而那少年本体则是被换了个名字当做所谓的特使来执行这场追捕任务”
“等找到那真魔之时他恰巧与某座巨城的城主之女正在大婚的宴席上,争斗间真魔带着妻子夺路而逃,再次失去了行踪,不过五殿还是五殿,利用各种演算还是找出了真魔的大致所在,立即派人地毯式搜捕。”
古先生停下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这杯中之物着实迷人,比那些个人间破事要美得多。
“后来呢,找到了吗?”
白依依有些催促的问到,很显然听到关键的地方情绪也跟着带动起来。
“找到了,当然找到了,是那真魔自己现身的,五殿之人封锁了整片区域,一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后来五殿给出的消息是,魔化少年与特使大战不敌自保后同归于尽,葬身之地无从考究,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你说这帮人阴不阴?”
古先生讲到此处身份不屑,很显然五殿的说法在他看来就是哄骗无知世人的。
“那真相是什么?”
越潇洋不禁问到,他以前也常在码头听王老头讲故事,但凡是这种情节必然会有翻转。
“真相?重要么?好吧,既然你们要听我就给你们讲讲这真相。那真魔的妻子已有身孕,为了不牵连孩子,他便将母子二人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准备解决外面的事再来接她们。”
“他把本体引到一处地方便与其大战,想要战胜本体借机突破,可是两人实力相当斗得难分难合,就在即将精疲力尽之时五殿那帮畜生居然暗中出手了。”
“两人因此双双重伤坠入深坑,也不知那真魔和本体说了些什么,只是一阵白光之后两人全部消失,很显然是自爆的原因。”
“那帮五殿之人在那里寻了好久,依旧是没有找到太初真灵的下落,也只好作罢,给外面一个荒唐的解释便不再提及此事。”
古先生的话说的有板有眼不似是假的,那这样一来这五殿的行径当真是卑鄙至极。
故事讲到这也也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结局,虽然不知所言是不是凭空捏造,但着实佩服古先生的口才,众人听得也是十分入迷,以至于故事结束后还久久不能平息。
时间一晃而过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几人与古先生以及白老道别之后纷纷朝着城中走去,夜市依旧是那么热闹但此时也再无精力去游逛了。
“我的簪子去哪了?”
兰儿的一句话倒是引得众人纷纷停下来,只见她此时正摸着头上的发髻,那原本插在上面的簪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这发簪是第一次逛街时越潇洋替她挑选的,即便是在十分艰难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舍得将其当掉,可见此物在其心中的重要性。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我们回头找一找吧。”
在白依依的提一下几人便在附近路过的地方找了起来,但一会儿工夫过去了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簪子的踪迹。
“扁头你先送嫂子和依依回去,我再去来的路上找找,说不定掉在城南那便了。”
越潇洋对着扁头交代了一下,便回过头朝着城南的方向寻去,若是实在找不到便只能再去那家铺子重买一个一样的了。
就这样扁头带着兰儿和白依依朝着自家府上而去,这天黑路远两个姑娘家又不住在一起着实有些不方便,倒不如在自己家中休息,明天一早再各自回府。
眼看着离城墙越来越近,越潇洋依旧是没有找到那根簪子,月色此时有些朦胧了,周遭黑压压的一片倒是有些阴森。
越潇洋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就留,他低着头快速搜寻着,功夫不有心人,就在临近城墙的草地中借着月光发现了那红宝石镶嵌的发簪,越潇洋上前拾起小心翼翼将其收好便准备往回走,谁知他刚一站起身来就发现面前的虚空中一阵耀眼的光芒忽闪而过,紧接着一个人影从虚空中跌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面对眼前的一幕,越潇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修者手段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此人又是这副模样,怕是有一场争斗,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他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于是便走上前去来到那地上之人的面前,将其翻过身来。
这一翻之下,越潇洋着实吓了一跳,此人标志性的鹰钩鼻他始终记在脑海中,正是当日设局坑害自己的阮先生,只是此时他双眼紧闭似乎是昏了过去,原来这阮先生也是一名修者,难怪能凭借一个小小的香炉将自己困于幻境之中,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仔细查看下,阮先生的胸前有两个正冒着奇怪气体的伤口,却没有像常人那般流血。
莫非这阮先生并非是人?越潇洋心中生疑,他将其拖到附近的一颗大树之下,让其背靠在树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按理说此人曾那般坑害自己,这时越潇洋大可一走了之,但本性善良倒也容不得见死不救。思量了一会,越潇洋还是准备带其去城中治伤,可就当他准备将阮先生背起来时,背后则是传来了微弱的咳嗽声。
“咳咳~”
越潇洋当即将其重新放下,蹲在了阮先生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是你~”
“是我。”
“看样子你已经走出来了。”
“托你的福,这一年里受尽了折磨。”
几句简单地对话便将气氛变得十分压抑,越潇洋此时心中又怒,但他不屑于趁人之危。
“对不起,咳咳~”
阮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但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有用吗?”
“没用,可我快死了。”
“与我何干?”
“嗯,无关。”
越潇洋站了起来,他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狐狸,彼时那种大局在握的悠然早已不知所踪,剩下的只是苟延残喘的身躯。
“你的谋划成了?”
“没有,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我成了这样,你是对的。”
阮先生倒也没有隐瞒,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跟自己当初所谓的谋划有关。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目的。”
越潇洋袖着手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感兴趣。”
“与你的心魔有关,你也不愿意听吗?”
越潇洋迟疑了,这人到死了还要算计自己,当真是活该如此。
“说说吧,有用的话或许我会考虑救你一命。”
“不用了,救不了,我不是人,你没发现吗?”
阮先生指了指自己胸口,越潇洋倒是早都发现了这一点,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越潇洋问的很平静,既然不是人那自己又何必动那恻隐之心。
“现在能听听我的故事了吗?将死之人,只想多说些话。”
“你讲吧,我时间有限,还得回去,若是你想找个地方埋了,更得快些了。”
越潇洋终究还是放下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因为兰儿说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没必要再去无谓的纠结。他再次坐下身来,跟阮先生面对着面,听着阮先生慢慢讲述他的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