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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皇上,皇上,”婉妃哭着跑进了御书房,扑到他的怀里,“皇上你要为婉儿做主呀。”

“爱妃,又发生何事?”

她一边低泣一边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他。“皇上,你要给婉儿做主呀。那个尤聆越来越大胆了。既然叫那群奴才搜婉儿的车,好歹婉儿也是皇妃。传出去要婉儿在后宫还在什么地位呀?”

“她做的是过了点。”

“启禀皇上,聆姑娘求见。”

“哦,还真快,传。”

“奴婢特来请罪。”

“你有何罪?”

“其一奴婢考虑不周害侍卫枉死,其二,再次让凶手逃脱。请皇上治罪。”“皇上。”婉妃叫道。

“好,在你临死之前,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他注视着她,目光锐利如鹰。婉妃听到皇上的话满眼欣喜的抬眼望向她,“希望皇上好好厚葬他们,安抚死者家属。”她垂头不再说话,他等了许久,就只有这些吗。就连死也没有要与朕说吗?罢了。良久,他扶起她来,“你先起来吧,一切朕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

“皇上,”婉妃惊大了眼睛,不服气的叫了他一声。“婉妃,谁是谁非你不会不清楚吧。你贵为皇妃,不及力配合聆儿抓住凶手,还处处阻扰她办案。导致凶手逃脱,还敢到朕面前恶人先告状。是不是要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呀?”他的心情本就不悦看到她如此冷淡,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婉妃一听,马上跪了下去,“皇上,恕罪。婉儿不敢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他瞥过脸去,挥挥手,说道。

“皇上,我。”

“恩。”他瞪了她一眼,“是。”她退了下去。

“谢皇上。奴婢告退。”

“你是故意针对婉妃的,你在吃醋?”他的心里有这么一丝幻想,笑着问道。“你就知道朕会护着你,你故意让婉妃难堪。”不只是这样,当时她真的怀疑她窝藏那个刺客。还有上次的一箭之仇,和那么多条人命。让她愤怒到了极点。“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放过一丝的可能。皇上若是没事,奴婢就告退了。”

“去吧。”他也挥挥手。

翌日,尤聆与高大人擦肩而过,她觉得他的身形像极了那个黑衣人,“不知道高大人昨夜身在何处?”尤聆笑着问道。当她注视他的双眸时,她又不那么确定了。

“昨夜突然感到不适,就去太医院抓了一副药。”他也笑道。

“高大人要好好保重身体。”

“谢姑娘关心。”她马上赶到太医院,求证,太医异口同声的为他证明道。

景秀宫,“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你这样做就是想引出凶手,是不是?”她刚坐下来,舞儿就连忙上前问道。“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相信我?”她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她,“我不想你有危险。你少知道一点就多安全一份。”

“那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还要带你们出宫,我还有找我姐姐。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可儿走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姑娘,你现在就的带我们走,好不好。只要你想走,我们就一定能走的。”她的双眼满是泪水,无奈悲伤急切。“可儿,你怎么了?”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她的心头一暖,淡淡笑了出来。“我也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是那个凶手还没有查出来。我一定要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姑娘,不要查了。我们走吧。”她急促的哀求道,她疑惑的望着她,“可儿,你是怎么了?”“自从姑娘查这个案子之后,几次差点就死掉了。在查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好了,我给你保证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再受一点伤。也给你保证会尽快的查出凶手,带你出宫。相信我?”她垂下头去,不再说话。聆儿感觉可儿似乎知道些什么?她这种神情让她担忧。

“姑娘,张公公让你去御书房伺候。”离儿不满的说道。她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真正的宫女了,而且是他的贴身宫女。“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样想的,放着好好的主子不当,硬是要当宫女。”离儿抱怨的说道。聆儿知道她是心痛她,也没有答话,只是笑笑。“你还笑的出来,硬要找苦头吃。”离儿无奈的摇头,跑了出去。

“可儿,你去看一下离儿。”可儿半天没有回应,她再重复了一边,她才恍然大悟的问道。跑了出去,“舞儿,你们三个都住在一块,可儿最近怎么了?”她耸耸肩,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自从姑娘调查这个案子之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起来,问她,她也不说。”

她是在担心我,才会这样吗?她心中暗想道。

御书房,她站在他的一侧,他执笔专著的盯着奏章,俊秀的脸庞清晰有力的轮廓,就想是一个雕刻师精心绘制出了的作品。她不禁望出了神,能这样默默的望着他,也好。心暗想道。他忽然放下笔说道:“摆驾楚秀宫。”他满脸春风地笑了笑。

“是,”她淡淡地答道。沿途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她低低的注视着地上,心中不是滋味。他坐在黄色的轿中,黄色的沙帏盖住他的面容,他的目光却从来没离开过她,四个人抬着轿子,后跟无数的宫女太监,她走在轿子的左边。

他掀开帷子,“怎么地上有黄金吗?”

她抬头,茫然地望着他,自然的“啊”一声。“那为何楚秀宫到了不喊停?”他嘴角染上笑意说道,她抬眼看着楚秀宫这四个大字,痴痴出神。脑海里出现了《真爱一世情》里面的场景,女主角亲自送男主角去与别的女人欢好。女主角的心情现在她深有体会了,那是何等的痛彻心扉,何等的无可奈何,何等的绝望无言。“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朕去这里。”她望望着匾,淡淡地笑笑道:“停轿。请皇上下轿。”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冷哼了一声,大步的走了进去。她跟在他的身后,大殿上,兰妃满脸笑容地跪在地上,“参见皇上。”她向她行了礼,他笑盈盈地上前扶起她,“爱妃,免礼。”把她搂入怀中,“爱妃,你的脸上为何这么苍白,有请太医看了吗?”

“请了。”她点点头,她满脸涨红的埋下头去。尤聆第一次看到那位淡如兰的女人脸上浮现了喜悦的笑容。

“太医怎么说?”他连忙问道。

“太医说臣妾没病。”她嫣然一笑。

“那为何脸色苍白呢?”他惊讶的问道。

“臣妾是有身孕了。”

“有了身孕?”他的眼中闪出惊喜地光亮,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喜上眉梢了,转过去看到她的眼中。她强忍的泪水,浅浅地笑笑,“奴婢们恭喜皇上。”转身过,紧闭了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天花板,把眼泪强留在眼中,转脸吩咐其他的宫女太监下去。

他在感受到要当父亲喜悦的同时感受到锥心之痛。喜与悲交织,变成了烦,她紧闭了眼,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该多么的高兴呀。可是她的心里却心如刀割,是一种被背叛的撕裂的感觉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惆怅。她原本就是她的妻子,为他生子本事常理。而他原本就皇上,繁衍子嗣也是本分。而我呢,为什么要生气?我凭什么?

他爱我,但是我却深深的伤害了。这边你给我惩罚吗?让她每天晚上都忍受着要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到不同的女人手中的痛苦。让她知道别人为怀孩子的撕心吗?太残忍了,心仿佛无法呼吸了,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似地。他的爱太深沉了,是她承受不了的。她默然的退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立场站在他们夫妻之间。

景秀宫,她不知道在宫里晃悠了多久,自己是怎么回到景秀宫的。只看到舞儿和可儿,在门口眺望着,看到她来了向她跑来。脸上苍白,双眼木然。“姑娘,你没事吧?”可儿抢在前面问道。离儿坐在椅子上,责备的说道:“就你不要去,你偏要去。如今吃的苦头了吧。”

“姑娘,你不要再去了,皇上那么喜欢你。你不去,他也不会怪罪你的。”可儿拉着她的手噙着泪说道。“就是。”舞儿也心痛的说道。

她但笑不语,她们痛惜地望着她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眼摇摇头。离儿看到她这副样子,气恼的说道:“你要去吃苦,就去吃个够。我不理你了。”说完就跑了出去。“可儿,你也去睡吧。”她无力的说着。“是。”舞儿把她扶回了房间,房里就只剩她们了。她坐了会,问道:“舞儿,查的怎么样了?”舞儿支支吾吾道,用眼示意着可儿。

“没关系,你说吧?”

“是,那块碎布是上乘蚕丝制作的,皇上各嫔妃皇亲都有赏赐的。至于那块血玉是乌国进贡的只有两块。一块赏赐给了婉妃,一块在太后那里。”她站了起来,种种矛头都指向婉妃,这件事真有表面这么简单吗?“难道是婉妃,婉妃那么恶毒的人死在她手上的人还少吗?”她直直地看着可儿,“婉妃杀她的理由是什么呢?”她反问道。

“可能是邵美人言语之下,得罪了婉妃,婉妃和她争执着,婉妃不小把她推入了湖里。”她表示赞同的点点头,“有这种可能。”门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挑眉连忙打开了门,门边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块手绢,“是可儿是斯帕。”舞儿说道。“我想是她刚落下的,舞儿你去还给她吧。”“是。”

婉仪宫,“婉妃娘娘,奴婢斗胆想请问娘娘,邵美人死得时候你在哪里?”她列行公事的问道。

她眉头一挑,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奉命彻查邵美人被杀一案,望娘娘能配合奴婢。”

“本宫没有杀她。”她扬头道。

“娘娘,奴婢只是看到了这个,”她从怀里掏出那块玉,她看到了这块玉。眼睛死死地盯盯她手中玉,口微启,她继续地说道,“这是乌国进贡给我国的,娘娘和太后一人一块。而这块在邵美人的口里发现的。娘娘又作何解释?”

“本宫,本宫,”她闪烁其辞,疾步连连,全身微颤。“这块玉佩早就掉了。”

“那娘娘为何不上报?”她追问道。

“本宫怕皇上不高兴,这块玉是在本宫去年生辰之日皇上赐予本宫。此玉在第二日就丢了,本宫怕皇上责怪所以才没有上报的。”

“请娘娘说出玉佩丢失的情况?”

“当时本宫与喜儿走到御花园,玉佩就系于腰间,先遇到了兰妃,在遇到了喻美人,后来遇到了杨美人。杨美人出言顶撞了本宫,本宫出手教训她,谁知道她尽然还了本宫一巴掌。后来我们撕扯了一阵。回宫后,本宫就发现了玉佩不见。”

“娘娘就怀疑是杨美人偷的,于是就私自去处理了杨美人。”她接着她说下去了,“你如何知道的?”她诧异的问道。尤聆在翻看后宫记事的时候,而然间看见了杨美人病故,二个宫女追主而去。而杨美人病故的时间恰好就是在她生辰的过后的几天。

“宫里已经没有杨美人这个人了,这不是明显吗?”

“其实本宫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的,谁知道她身子弱禁不住杖责,才几下就死了。本宫真不想杀她的,她没有偷玉佩。本宫买通了太医,上报杨美人是病逝的,当时杨美人并不受宠。”所以皇上看的没来看过她,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想不到又扯上了几条人命,”她垂眸感叹道,“可是为什么你要向奴婢坦白的呢?”

“因为你相信本宫,如果你不相信本宫大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皇上太后面前,说这是本宫做的。而你没有。”

“那娘娘把事情说出来,就不怕奴婢为杨美人翻案吗?”她双眸闪着光亮,问道。

“当时的太医已经过世了,杨美人也已经入土了,现在只怕都变成白骨了。请问你要怎么翻案?而聪明如你不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是吗?”

“娘娘果然聪慧。奴婢佩服。”

突然皇上和太后推门走了进来,她惊慌地跌坐在地上,指着她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贱人,竟然算计本宫。”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他们怎么会来?婉妃爬到皇上太后的面前,声泪俱下道:“臣妾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从今天起将婉妃打入冷宫,拖下去!”太后说着。“皇上,”她拉着皇上的衣袖,皇上生气的转过身去,“皇上听婉儿解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而且你也亲口承认了你的罪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太后厉声说道,太后一向不喜婉妃,而今更不用讲什么情面。“皇上,皇上。”皇上愤然说完抽回袖子,瞪了她一眼。她无力的仍身子跌落在地,好似凋零的花瓣,飘然入尘。目光呆滞的望着皇上。

“来人,将婉妃押入冷宫。”太后说道。

“不,不,”她歇斯底里地朝他叫道,她从沉思中醒来,“望皇上、太后,念在婉妃乃无心之失,饶了婉妃娘娘吧。”

婉妃寻声望了过去,“是你陷害本宫的。皇上,是她陷害婉儿。”“我没有。”聆儿说道。“先是博取本宫的信任,诱使本宫说出那些话,在把皇上、太后叫过来。现在又在假扮善良,为本宫求情,目的就是想斗跨本宫,想别人知道你的善良是吗?”她茫然地望着她,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今天到这里她只是想知道这玉佩的故事。“没有,我没有。”她露出无辜的光亮。

“贱人,本宫真是小看了你。既然如此,本宫也要你陪我一起。”说吧,她顿时把出发髻中的珠钗,向她扑来,她一下躲闪不及,珠钗针刺入心窝。皇上见状慌忙地将她拉来,一把把住聆儿。聆儿倒在他的怀中,婉妃前额撞在了凳子上,磕出了血来,坐在地上。“来人把婉妃拉出去斩了。”他一时气上心头,大怒道,聆儿连忙说道:“不要,皇上,不要。”

她愣在那里望着她跌坐在地上,哭得像一个无措的小孩,被父母遗弃了,如此的伤心欲绝,她的眼泪也跟着掉出来了,她抬头“皇上当真要杀婉儿?皇上当真这么绝情?不念多年的夫妻之情吗?”皇上怅然了,黯然,“押入冷宫吧。”

她被两个侍卫夹了出去失魂落魄的婉妃走了出去,聆儿也痛楚用心而来,又因为最近几天伤心未进食的原因,昏了过去,他仓皇的扑上去抱起他,“聆儿,聆儿。”他大道。“快宣太医,快。”

“回皇上,姑娘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气虚血弱又加上气急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还不快去开药方杵在那里干什么?”他心急道。握着她的手,仿佛只剩下一成皮包骨了。双眼凹陷下去,双颊的骨头凸起,苍白的脸。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如绸的发丝垂在胸前。他的心如刀绞,伸出颤动的手,摸摸她的脸。他的大手可以盖住他她的左半边脸,他叹气道:“你真会让朕心痛?”

她微微蹙眉着,豆大颗汗珠从额头留了下来,泪也从眼角留了出来。他伸手擦干她的汗,他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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