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一张脸绷的跟冰川似的,一改往日晚上的乖巧,比白天的清冷更强劲了几分。
“靖影……”珍珠决定无赖到底,一会拉他的胳膊,一会儿扒他的肩,不然就撩他的头发,最后干脆就搂住了他的腰,声音有点疲惫地呢喃:“你说说话嘛,不要不理人家嘛,你是大男人哦,我都在讨好你了,你就给个笑脸吧……”
一边说,她还一边幸福地扬起唇角,眼睛里尽是甜蜜。虽然靖影周身冷气逼人,可是她知道靖影不是真的讨厌她,否则,他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想着,她又将手臂收紧了几分,他的腰,真细啊。
不料,靖影突然冷不防的一个转身,两手强硬地扯开她的胳膊猛的一推,猝不及防将她推搡出去,她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唔……”惊愕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向靖影。
靖影脸上没有丝毫的心疼或者慌乱,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他平静得无情,冷淡得陌生。
珍珠腿软的往上站,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这样的靖影,她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一点点事,居然生出这般骇人的戾气?
心里的某一处弦,突然间被拉紧了,揪得她疼痛难忍,她全身微颤的捂住胸口,直觉得那痛感又猛的击向头顶,顷刻间鼻息一酸,一股热流挤出眼眶,一出口声音都在哆嗦,“靖影……你怎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怎么会这般翻脸无常?更可怕的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绝然,似乎之前的温馨都不曾存在,她会这样难过,心会那么的疼?!
靖影轻轻一个转身,她心一提,居然脱口道:“靖影,别走!”脑子里的第一念头,就是他会离开,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后,他们……忽然间,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感。
她怕,怕他走……
靖影单薄的背影,又伫立在窗口,雕塑一样。
看他总算没有去门口的意思,珍珠心稍稍放松,小心地盯着他,一点点蹭近,几翻纠结,终于战战兢兢地问:“是……因为翔宇……”
一听到翔宇两个字,靖影的身体颤了颤,好像有些情绪了。
珍珠忙不敢再提,左思右想,小心冀冀地劝:“靖影……他是你二哥啊,你们……是兄弟,不要……有矛盾……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方才……该追你去的,可是呢,真的没有什么啊,我……很难做的……”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不清楚,而且,让她说出那种你们是兄弟明知道是共妻怎么不能忍让呢,那种话她真的不能坦然说出。
再一想到,翔宇总是那么隐忍,那么为她和兄弟们着想,她就忍不住有点埋怨的看了靖影一眼。
靖影一回身。
珍珠立即敛了目,方才的气场全无。
低了头还在想,咦?为什么明知道这家伙是瞎的,她还这么怕与他对视呢?唉,只怪这家伙虽然看不见表面,可是他能看透你心里。这个人,真的不好惹。
“我不是为这个。”他淡淡地说。虽然是淡淡地,可是当珍珠抬起头,却还是隐隐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肯定心里不舒服,又不想承认自己小气,哼!
“那……是为什么?”珍珠立即狗腿地追问。就当他真的丝毫没有吃醋吧,大男人嘛。
靖影微微垂下眸,不语。细密的睫毛半遮住瞳孔,却将那目光衬得越发迷蒙,睫毛闪动间,将月辉拢入眼中,更加的清澈流滟。看得珍珠心呯呯直跳,就算是发呆的靖影,也美的慑人心魂。好看的人谁都喜欢,不然怎么会有“秀色可餐”?靖影这样精致的五官,优美的脸庞,尖削的下巴,纤瘦的身段,哪一处,不像是精雕细琢后的艺术品?
不等他沉思完回答她的话,她便压不住的狼性大发,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脑袋一热,冲着他那粉润的薄唇,吻了上去。
靖影一个激灵,愣怔而住。
珍珠一触到他温软的唇瓣,那酥人的感觉便流窜全身,她暗自欣喜的浑身颤抖,禁不住的加深了这个吻,想要汲取更多的念想越来越疯狂,舌头试探的伸向他齿间,他涩涩的任她打开,被动的甚至有点无措的迎着她的舌,两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从来没有吻得这样小心冀冀,这样仔细。虽然她吻技不好,可多少有过几次,和……微皱眉,不准自己跑神。用心感受着靖影的青涩和迟钝,她暗自欣喜不止,她就知道,靖影是最最纯洁的……
久久的,两人像学步的孩子,学着如何与对方相……触。
心跳得快要跳出胸口,寂静的夜里,不仅听得到两人低沉的呼吸,还夹杂着两人因为不熟练而碰触吮吸发出的靡昩声响……
靖影果然恬静到连接吻都……当珍珠觉得呼吸不畅,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唇,他依然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情绪,完全没有像有些男人一触即发让人恐怖的几乎要吃了别人的狼狈相。靖影就是这样惹人欣赏,即使现在唇瓣上都是她的口水,即使脸庞已绯红一片,神情还只是微微的只带了点懵懂和迷茫。
这样的人,干净的让珍珠喜欢,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着。
“你……你不该突然间消失……”他迟疑着缓声说,神情在慢慢转为清醒,然后,还渗入了些丝的怨气。
珍珠眨了眨眼,暂且将刚才的悸动压制下,这才发觉靖影在回答他们相吻前的问题。
呃……他还真是。甩了甩头,但是瞬间,她定住了,抬头看他,冷静地问:“你怕我离开?”和翔宇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