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勉强行走,挨到傍晚,遥见前面有些树木,树群里隐隐约约包裹着有房屋。
苗错叫道:“有饭吃啦,那定是个小村庄,咱们进去讨口饭吃!”
另外两人大喜,加快脚步,进了村庄。
可是薄雾缭绕,却无炊烟。也不闻狗叫声、鸡叫声、孩子的啼哭声、大人的叫骂声。连一声鸟叫也没有。
刘川岳皱起眉头:“常言道:倦鸟归巢,夜鸡归窝。这里连个鸟毛都没有,莫非是个空村?”
铃铛有些害怕,挤到两人中间行走:“会不会……有鬼?”
瞧着两旁的树木,造型多姿的枝丫伸到苍茫暗淡的空中,果然像鬼的爪子。
三人走到村中,只见处处房屋破财,大门破烂敞开着,窗户没有窗棱一,到处都是黑洞洞的窟窿,就像恶魔的大嘴张开着,欢迎着活人进去,再吃掉。
苗错四下张望:“果然渺无人烟,快走!穿过村子,咱们到野外去露宿,也不能住在这里,这里我感觉……”忽然停住说话,鼻翼扇动:“啊!好香!有人做饭!”
铃铛和刘川岳也闻到了:“走,去看看,要口干粮吃。”
三人寻着香味,七拐八拐,走进一个墙头都塌了一半的大院子里。只见一豆煤油灯光从破窗户里透了出来,暗夜中显的格外温暖。
苗错在三人中年龄最大,义不容辞的走在前面,双手抱拳:“有人吗?大爷大娘在家吗?小的走路饿了,给口吃的吧,行行好!”
听不见动静,屋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身子的老太婆,拄着龙头拐杖,声音低沉沙哑:“谁在那里大呼小叫?”
三人有些害怕,拔腿想跑,不过终究是饿的头晕眼花,饭的香味实在是让人舍不得走。苗错大着胆子作揖:“啊……老奶奶,我们三走路饿了,闻着味来的,能给点吃的吗?”
老太婆驼背太厉害了,努力的抬起头打量三人:“进来吧。”
她双眼几乎都是白光,中间的黑眼球好像得了白内障和青光眼,发白发青。
三人撞着胆子走进屋里,只见屋内南边果然有两口大铁锅。铁锅下简陋的炉子烧的正旺。靠墙是一张大木床,床上有东西用红布蒙着,应该是是老太婆的被子。一个碗橱,一个破桌子居中而放。北墙靠着两个破太师椅。
一口铁锅炖着些骨头和肉,香气扑鼻。
一口铁锅炖着些粗糙苞米和蘑菇,稀稀拉拉的,清汤寡水。
老太婆从旁边脏脏的碗柜里取出三个粗瓷大碗,摆在破桌子上,指着土墙上挂的铁勺:“自己舀,难道让老婆子我伺候不成?”
苗错大喜:“不敢不敢,有吃的就行!”他很想吃肉不过又不好意思吃人家的,老老实实舀了三碗苞米汤。
铃铛和刘川岳也想吃肉喝肉汤,不过也拉不下脸来老老实实喝了一碗苞米汤。
真好喝啊,人饿急了吃啥都香。
老太婆笑眯眯的:“接着吃,看来真饿坏了。随便吃,两口锅里随便吃。”
刘川岳大喜:“多谢老奶奶!”拿起铁勺自己先舀了一碗肉。
正要吃,忽然听见门口有哭声:“真把我给煮了?”
一个胖财主模样的人闪身进来,眼泪哗哗的望着那锅肉。
只见他双脚离地两寸,竟然是飘进来的。是的鬼魂。
苗错三人吓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惊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老太婆嘿嘿笑道:“花开花落,日月圆缺。天底下的人谁又不死呢?伤心什么?来来来,喝碗肉汤,忘记前世,早点投生吧。”她从怀里掏出一朵蓝色妖异的花,扔进铁锅里。蓝花瞬间消失不见了。
财主留着泪,拿起铁勺舀了口肉汤喝下,瞬间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铁勺“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门口又进来一个农夫模样的人,和财主的动作一样喝了一口,然后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苗错三人大感恶心,不知这铁勺子被多少“人”用过。可是恐惧占据了心头,逃又不敢逃,动又不敢动。苗错向窗外一瞧,吓了一跳:我的亲娘啊,只见满院子拥挤的全是死人,个个脸色铁青脚不沾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农装,应该都是这个村的。怎么一下子全死了?
人多,可是肉汤不见下,总是平着锅沿,不见下。
最后一人喝完了,东边天也蒙蒙亮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公鸡的啼叫。
老太婆打了个哈欠:“困死老身了,忙了一整个通宵,这夜班上的,真累。”
苗错三人跟着她一样打气哈欠,是啊,熬了一晚上太累了,睡吧。瘫在地上,沉沉睡去。
烈日的阳光从破窗户里透了进来,把三人照醒了,一咕噜爬了起来。
屋里还是那个摆设,不过两口锅都干了,炉子也灭了。老太婆也不知去向。
铃铛脸色发白:“尼玛,大晚上遇到鬼了,快跑吧!”
刘川岳心有余悸,少女面前强做镇定:“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苗错:“闭嘴!”他四下里瞧瞧,果然不见了一个人影,屋内屋外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他盯着床上的红斗篷,自言自语道:“里面是什么?老太婆被子里可藏着好东西?”缓缓迈步走过去。
铃铛吓的不敢吱声。刘川岳大急:“别动,老太婆的臭被子破衣服裹脚布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苗哥苗大爷!叫你大爷还不行吗?”
苗错转过身来,笑道:“你大爷我好奇心就是重,没办法。”手一伸一抖,将斗篷扯了下来。
只见一个驼背的骷髅坐在一床破被子里面,旁边是一根龙头拐杖。
铃铛“啊~”的惨叫,吓坏了。
刘川岳一侧后退三步。
苗错不屑道:“一个死人怕什么?”他拿过老太婆的龙头拐杖,掂了掂分量:“不错!挺重,归川岳老弟当武器了!”又从骷髅两个手腕上退下一对翡翠手镯:“归铃铛妹妹!喂,我说你们两个,都拿着!去院子刨个坑,把老太婆的骸骨埋了,也不枉咱拿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