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我要报官!”
玉泽城的刑事官署门前有一只红色巨鼓,被一个形状四方、长宽八尺半的凤纹石台托住。清晨一早下了霜,烫着暗金凤凰纹路的巨鼓鼓面结了薄薄一层冰晶。
一个大腹便便的身影气喘吁吁赶来,匆匆抄起大鼓两侧以红绳悬挂的鼓槌,敲响了门前的巨鼓。冰晶在鼓槌的敲击下纷纷滑落,于石台之上凑成一截粗糙的白线。
守门的卫兵见此人衣着华贵,不似捣乱,很快将此事报入署中,惊醒了尚在酣睡的玉泽城刑官秦钦。
“说吧,你有何冤?”秦钦细品案前新泡的茶水,一边把玩精美的木质茶盒,一边不紧不慢地发问。
“禀告大人,小人并非冤情,小人……”来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钦瞬间阴沉的神情所打断。
“并非冤情,你敲什么凤台鼓?”秦钦一大早被惊醒冬天的美梦,本就不悦,此时正好找到理由为难此人。
“大人请恕罪!小人遇到的事情真的是万分紧急啊!”来人闻言,赶忙伏跪在地,诚惶诚恐。
秦钦将空了的茶杯往面前一摆,身边的小吏即刻捧起砂壶满上。
“小……小人今早起床办事,却发现小人庄园的棚房门口全是带血的脚印子!那棚房是专门腾出来供女奴隶住宿的地方。然后小人便进去,想要探个究竟。不得了!十几个女奴,全死光了!后脑勺全被砸变形了!眼睛全部血肉模糊,关节都反过来扭了!”
这庄园主见秦钦就要失去耐心,连忙挑出此行的重点,一顿哭诉,试图勾起秦钦的兴趣。
果然,秦钦闻言,缓缓将口中浓茶咽下,将空茶杯倒扣案几之上:“你家大业大,可有仇家?”
“绝不是仇家干的!因为小人还发现另一桩重要的事……”
“何事?”
“发现女奴隶尸体之后,小人又赶忙去看男奴隶的棚房,竟连夜逃了一人!这人叫成冰,是个还没成年的毛孩儿……”
“罢了,听你胡扯净是费事。传令下去!执法队代号艽、蒙二人,随我前去庄园断案。你,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