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弈听到某个小女人警惕的语气,嘴角一勾:“是朕的魅力无处安放,所以换个衣服也能让爱妃对朕如此心猿意马了吗?”
“……”
真是无语问苍天!瞧瞧您这混账话说的,谁知道您是要换衣服,真的!您口中“无处安放的魅力”我反正是没感受到,您的自恋我倒是没少体验。
一个神清气爽,一个无语至极,两人不说话了。
魏弈换了一身便装,褪去了玄黑的朝服,看上去少了平日里冷漠威严,此时一袭白衣加身,身量挺拔,双眉锐利俊美,目光深邃,墨发高冠,手执折扇,腰配凤凰形白玉,近看宛若在花树下作诗饮酒的翩翩公子,远观又似竹林里舞剑扶风的俊朗少年。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容沁脑海里浮现这句诗,一时间竟也忘了移开眼。
魏某人看着某个小女人呆呆看着自己的小模样,忍不住又想逗弄她一番:“爱妃果真是口嫌体直,早上嘴里还说着对朕没兴趣的话,这会又用这等炽热的目光盯着朕,爱妃喜欢朕不妨直说,何必对朕如此暗示。”
容沁听到魏某人自恋的语气穿来,也慢慢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就像看着门外的风景一样自然,依旧清冷开口道:“皇上就不要对着本宫孤芳自赏了,本宫对皇上可没有什么肖想。”
魏某人听到她这话,心里就不痛快了,语气也冷了几分:“爱妃肖想别的男人?”
“皇上想象力境界是真的高,以至于让本宫都无法与您正常的交流了。”
“爱……”爱妃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肖想别的男人。
还没等魏奕说完容沁就“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皇上衣服都换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容沁也看出魏某人不痛快了,要是在讨论下去,这人保不会又给自己胡乱扣上一个对君王不忠的乱罪,然后再“有理有据”地拿冷宫出来,向自己讨要什么“合理,满意的解释”,自己可没有心思去在跟他整一出。
“……”魏弈无语,大步优雅地走向容沁。
容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清冷的凤眸微收,只见他负手走到眼前,深邃的眼眸对着自己的目光,然后右手长袖一拂,琴桌上的古琴就消失不见了,凭空化琴?
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少才能做到凭空化物?
魏弈收了琴之后自顾转身就走,不理会容沁,容沁知道他还气着,不等他喊便会意起身跟了上去。
这个小女人心肠的男人!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顺德和门口的宫人向两人行了个礼。
两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众宫人往书房走去,在铺满白色小石子的小路上,路边的青青草沾着雪露,时不时轻抚两人的衣摆,还有几缕凉风撩动发丝……
一个心中不爽,一个若无其事,一路沉默……
魏怀止一大早就随他父亲忠亲王入了宫,带着他的爱犬呆呆在宫中快活地溜达了许久,又在书房和江星君等了快一个时辰,江星君低头看书,魏怀止一会跑到书架翻一翻,一会又逗弄呆呆,一会又玩弄桌上的茶杯,这会是彻底无聊了:“星君,现在什么时辰了?”
江星君看得认真,并未将目光从诗卷上移开,温和依旧:“将近午时。”
魏怀止坐在魏奕平时看书的椅子上,脚边乖巧地坐着一团纯白的呆呆,右手撑扶手托腮,翘着二郎腿,少年清秀的眉间是不解:“这时辰我父王回到府上了吧,皇兄一向守时,怎么今日突然就……”
“汪汪……”脚边的呆呆突然就朝着门外叫了起来。
魏怀止立即从偏椅上站了起来,江星君也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冷着一张脸的魏某人自己打开了书房门,径自地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旁边是脸上毫无波澜的容沁。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顺德在身边,一向都是顺德给魏某人的开门,然而凡是魏某人自顾开门的,八成代表他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