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罗刹与毒阎王再出击,沈雁杳一个后翻躲开,并接近尚未起身的高个人,一个落剑刺,高个人措手不及身子一侧中剑,紧接着剑又飘渺而走,斜削过其脖颈。剑光在剑气下,闪闪涌动,照过高个人的脸面胡,高个人黝黑的长脸一歪,一命呜呼,沈雁杳方翻身落地。
又是一番打斗,司马鸩等人不敌,便一路退往中院,打斗间到了一房间门前。
“老爷,出了什么事?”司马夫人拖着微胖的身材,披着一件厚衣,拉开房门问。
“你去带暮雪快走!”
司马夫人只觉心中砰跳起来,额头沁出了冷汗,再次惊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司马鸩将她一把推向走廊:“别问了,快去!”
这时,沈雁杳又杀死两名门徒,围上来的一些人心惊胆战,不敢再向前。玄铁剑倏的一招朝着司马鸩而来,司马鸩急忙抵挡躲闪到了司马夫人旁边,拉着她后退。沈雁杳向前一挥,剑身之气涌出,气如流光,直冲司马鸩。
司马鸩见难以躲避,情急之下拉过司马夫人,两人皆被流光击飞至墙上,司马夫人应声吐血,眼睛直盯司马鸩:“老爷,报应,报应啊,可怜了暮雪,暮雪···”稍刻便断了气。
“娘!”随着一声喊,跑出一少女,抱着司马夫人,看到母亲屈死欲言的眼神,“啊!”这少女惊得双手抱头,脸色惨变,啜泣之声渐出,犹如杜鹃泣血。少女转脸间,被手捂乱的银钗吊坠擦落了她眼旁的泪珠,柳眉下杏眼中露出怨恨的目光,盯着司马鸩怒道:“爹,你!”
司马鸩见状一把拉住少女,说道:“暮雪,快走!水罗刹、毒阎王挡住他!”
司马暮雪一把甩开司马鸩的手,只是紧紧抱着母亲的尸体,抚上她的眼睛。
此时水罗刹已不敌沈雁杳,毒阎王撒出一包粉末后,已有逃走之举动,随手抓住两名门徒命令他们上前,绝毒门徒虽然多,却不敢再上前。司马鸩见状,便不再管司马暮雪,独自转身向后院逃去。
面对冷峻傲然的沈雁杳,也只有司马暮雪没有心胆俱寒,她愤怒的望着沈雁杳,平日的少女清纯全然已无,只剩下走廊上灯笼照亮的纤弱身躯。
沈雁杳瞄了她一眼,径自欲向后欲寻司马鸩。
司马暮雪拣起一把剑刺过来,沈雁杳微侧身躲过,司马暮雪接连又是几剑,身形晃动,剑法混乱。沈雁杳轻抖玄铁剑,劲气颤出将其剑震落坠地,司马暮雪袅袅娜娜晃倒一边,细长的秀发凌乱在脸侧。
司马暮雪没有再起来,只是轻咬牙侧,胸前起伏急促,抬眼望着一袭素袍,蓝衫白裳的沈雁杳,仇恨之火已开始燃烧,不是向外燃烧,是向心中埋去。
沈雁杳见她身上的气息,就想起了自己,好像看到了沈家一门被毒蛊老祖毒害时的自己,不由得纠结起来:“我要铲除的是绝毒门,要杀的是司马鸩,没想到这司马夫人被司马鸩来这么一出,可惜了一个无辜之人。司马暮雪武功平平,这母女虽是司马鸩家人,却不曾做什么坏事,我无意对她们下手,这司马暮雪怀恨在心要为母报仇的话······”
沈雁杳盯着司马暮雪,她脖颈上的珠链沾水后莹莹闪闪,稍刻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说道:“安葬你母亲吧,想报仇,练好武功再找我。”
司马暮雪爬向司马夫人,她擦拭干净司马夫人嘴边的血迹,心里想起母亲曾经给自己亲手串这条珍珠项链,前些天还在给自己梳着拧旋式的发型,又想到爹爹的狠毒,仇人又是绝顶高手,这仇要怎么报······
此刻的司马暮雪思绪万千,眼神变的迷茫冰冷,一个花季少女突然间,家境就这么变了,她突然又恨起了司马鸩,这个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如果日后不依靠司马鸩,又该如何过活呢?
沈雁杳刚至后院,一人舞弄着判官铁笔抓到两名绝毒门门徒,将两人脑袋一撞,那两人便晕晕乎乎了,一人装模做样抓着一棵槐角树转溜间倒了下去,也算是机灵,必竟保命要紧。
这人已至跟前,约四十岁年纪,书生模样浓眉大眼,左手摸着胡须笑道:“沈大侠,又见面了。”
沈雁杳后面侧脸看去,霎时一笑:“原来是判官书生白中第。”
“沈大侠,看那边!”
又一壮汉持铁棍急行而来,但见壮汉虎背熊腰膀大腿壮,撞倒一名门徒,奋力一跃至前,将铁棍直插入地,地面震飞一块石砖,石砖飞出撞开后院小门。
中年壮汉面色如铜,向白中第说道:“大哥!”其声音宏亮,又向沈雁杳说道:“见过沈大侠!”
沈雁杳又道:“噢,铁熊苍刚,昔日威武不减,勇猛依旧啊。”
话音未落,又一偏瘦身材的中年男子亦舞刀而至,其刀法快如风、掠如影,所过之处挥血洒空。但见他有着一双不粗不浓的眉毛,黑里透红的脸庞。
白中第笑道:“这是我三弟快刀厉风,我五人属他功夫最好。沈大侠,你看,还有谁来!”
一年轻女子舞剑而来,芙蓉秀脸星眼如波,身影苗条清雅,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两鬓抱面,状如椎髻之形,剑式轻柔灵动,将绝毒门弟子击倒两名,击杀一名。
又见一年轻男子抡着流星锤,打倒两名绝毒门弟子,擒拿到一名倾刻已至眼前,掷于地上,一手握着兵器,另一手抱而施礼,说道:“沈大侠,洞庭五侠前来相助!”却看时,此人身穿一件青衫,玉面朱唇,悍勇而又从容不迫。
苍刚孔武有力的声音响起:“我们洞庭湖五侠,乃是洞庭湖结识的五位义士,常常除恶济弱打抱不平。这是我四妹玉女剑宁银屏,这是我五弟白面悍鹰华羽。他们与我三弟一直仰慕沈大侠,总是吵着让我和大哥有机会带他们来见你。”
沈雁杳见此五人说道:“哦,白大侠,苍大侠,厉大侠,宁女侠,华大侠,多谢五位前来相助。”
“嘿嘿···”铁熊苍刚一摸脑袋,说道:“我们哪里敢称大侠,咱们也算有些交情,沈大侠不必客气,你做的事我们做不了,出点微薄之力也是我们五人之心意。”
“五位名气人尽皆知,不必谦虚。”
此时,司马暮雪正吃力的抱着母亲尸体走过,脚下不稳,歪坐在地上。众人看去,司马暮雪脸上流着的泪如潺潺的小溪水,渗向每一个人的心上。
厉风:“这个司马暮雪怎么处置?”
宁银屏叹了口气:“她又不是作恶之人,可惜了这对母女。”
沈雁杳:“不如你们帮司马暮雪,把司马夫人安葬了吧!”
宁银屏收剑入鞘,转秀脸望去:“那好吧,我来帮她。”
沈雁杳:“那就有劳宁女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