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的市集并非那些古装电视剧表现出来的那般繁华,也或许是生不逢时,其实说起来除了能够见到几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商小贩,试想一下这里四处都是流落的难民,又有哪个人敢公开在集市上买卖。就是那些酒楼、米铺之类的行当,也要先出重金雇些打手之类的佣人才敢开店。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宿倚然说给他听的。本来他感觉这女子杀戮太重,跟在他身边一刻,就多了一刻的危险。可是与她接触下来,发现她除了外表冷漠之外,倒不是那种不分事例,乱增杀戮之人。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并不喜欢与人做长时间的接触,来到市集之后连饭不愿意与自己同食,却扔给了他几枚怪异的铁版,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便匆匆而去,似乎生怕熟人见到自己身边多了这个不名来客一般。
扬帅手中拿着那几枚铁板,不用问也知道这铁板便是此刻的钱币,只是不知道这些钱币能够做些什么,在这个社会,连人吃人都可以,若是自己搞不明白,走错了一步,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万万不可马虎行事。
他这个人适应能力一直以来就很强,只是与宿依然短暂的接触,看到那烹食同类的难民,但加上他对历史的了解,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遇见了一件超级的麻烦事。
记得当初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就曾经觉得很孤单,身边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别人都因为他从小是一个孤儿而排挤他,即便他有再好的成绩,也不会有人欣赏他,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处境与此刻也没有什么区别。
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左右一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当下一楞,忙冲出人群,一转身,钻入一家酒楼之内。
“客官,不知品食何物?”店家热情的背后不知道隐藏着什么阴谋,杨帅心中这么想了想,将手中的那几枚铁板举起问道:“借问小哥……麻烦这位兄台,不知道这些钱能否吃些什么?”
那店家眼见杨帅手中的几片铁板,眼中顿时放出光彩,点头哈腰的道:“客官,虽说您这几个制钱(制钱,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统一钱币,以黄金(金饼)为上币,以铜质圆形方孔的半两钱为下笔,通行全国。本文中制钱为下币,金为上币)并非很多,不过我们小店之内物美价廉,已经能品食到上等食物了,非但如此,还可以有市妓供其享乐。”
“市妓?是什么?”
那店家闻听此言,惊讶的打量了一番杨帅,似乎不相信杨帅不懂得何为市妓。不过既然他是客人,如此询问也不好推搪,笑道:“市妓便是供客官您寻乐消遣的女子。”
“**?”杨帅不用再多听解释,已经明白了,当下一摇头道:“免了,我不是很喜欢**的。”他并不是不喜欢,而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情。事实上他这个跟着黑社会哥哥混在一起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有这种爱好。唯一的是他可以很清楚的分别性关系与喜欢的这两种女人。
店家不死心的道:“既然客官不喜欢市妓,亦可找些舞姬来寻乐啊!”
舞姬,说白了不也是那种有钱就可以任由其享乐的女子,当初杨帅还以为只有近些年那些‘小姐’的行当才猖獗,没有想到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盛行。有心拒绝,却又不忍再辜负了那店家的好意,当下一点头道:“也好。”
说完人已经跟着店家进了一个单间之内,不待店家多说杨帅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竹凳之上。经过这阵折腾,他真的是饿坏了,宿依然之前给他的那些食物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店家应了一声,眼角微微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转身而去,不一刻鸡鸭鱼肉已经摆了一桌子。眼见这些食物,杨帅那里还顾得了太多,伸手抓起,胡乱的便往口中塞。
他刚刚吃个半饱,忽闻一阵奇怪的乐器响起,虽然没有现在那些流行音乐里面的吉他等悦耳,不过那单调之中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引的他不由自主的向音乐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自己身前,一个用粉纱包裹的苗条身躯展现在他的面前,舞步婀娜,不用看相貌也知道是个不俗的女子。
那轻盈的舞步随着那单调乐器的节奏漂浮,较之之前在电视、电影里面见到的那些演员妞妞捏捏的样子不知道美了多少倍,看来那些演员的演技再高,也不能重复出古代那些舞妓的动作,看的他不由有些呆滞。
忽然,那舞姬头一转,一张清秀的面孔令杨帅微微一楞。非但是他,就连那女子也是一楞,目光中带出几分怪异的色彩,舞步一乱,险些摔在地上,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夫君?”
这声呼唤差点没有让杨帅口里的食物喷出来,干咳了两声,一指那舞妓道:“姑娘,你……你别胡乱叫,什么夫君。”电视看多了,这个词语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舞姬止住舞步,那乐器也嘎然而止。舞姬迈步走到杨帅桌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道:“夫君,为何你言语有所改变,衣衫怪异?”看上去甚是奇怪。
她觉得怪异,杨帅更加奇怪,但见那女子真情流露,根本不似认错人,只是为何偏偏称呼自己为‘夫君’实在是怪异。当下站起身道:“姑娘,也许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成你的夫君?”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他从来都不觉得会有好的后果,特别是这种情况下。
舞姬道:“夫君莫要在戏耍香姬了,莫不是又学了那家杂学?”
“杂学?”杨帅被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茫然失措。
二人的谈话声惊引了那店家,茫然的冲进房门,眼见舞姬站在哪里与客人闲谈,惊慌失措的道:“香姬,你是否不想做了,为何如此怠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