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早上起来打扮好之后会和我通一次电话,许多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这种习惯在两人交往后成了一种仪式感的东西,以至于我早上如果我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就感觉空拉拉的,仿佛今天忽然没有了灵魂。
我们早上的电话粥一般是聊昨天的见闻,偶尔在手机上弹出来的劲爆消息,比如哪个地方车祸了,哪个人被抓了,偶有讨论,也经常是归于默契的一笑。
她也曾向我说起她家庭的一些事情,她以前对这些是不愿意提起的,她和我聊她的家庭矛盾,说自己的一些关于家庭的设想。
虽然我们是高中同学,而且许多的时候都是结伴上学,关系就像早恋的情侣,但彼此更像朋友,家庭的事不甚了解。
她和我说起他的父亲,一个顽固做派的传统家长,脾气大,性子急,喜欢喝酒麻将,经营着不大不小的店面,但其实都是靠老婆外一手打理,很符合一个老牌词汇“甩手掌柜”我说你的性格很像你的父亲,陈星眉头一蹙,不甘心的说“哪里像,我才没他那么不讲道理”她之前提过她父亲的种种事迹,以至于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形象,带着金链子,平常没事就在店里吆五喝六。这让我想起了某个抗战剧里的一位米行的掌柜,由于那是电视上循环很久的电视剧,以至于我一直跳不出这样一个框。
她说的最多的是她的母亲,平凡而伟大,勤劳的打理着店面生意,周旋在她哥哥和不讲理老爸的中间,是一个家庭的中流砥柱,我们这边的家庭也往往这样,女性看似站在家庭的后面,其实支撑着整个家庭的健康,一个好女人,会影响这家里的四代人,母系社会有时候不是劳动力底下的不得已,更多的现在的母系社会是一个女性在家庭社会里不可取代的崇高地位。她母亲我是见过几次,传统女性的魅力环绕,走在路上不起眼,但生活中真的让人刮目相看,近50岁,身体没有走形,说话轻声细语,妆容庄重大方,除了眼角渐渐深了的皱纹,没人会一眼判断出她的年龄,我们之间也有过几句交谈,陈星有一个妹妹,一次暑假来到她家常住,小孩子玩心大,学习成绩由于老家教学水平和没有家长管理的原因一直上不去,正好我那时在公司过得不是很开心,请辞之后赋闲在家,便时常接她妹妹去学习,我们找个书店占个位置学习。出来送小妹的便是陈星的母亲,“来的这么早呀,这天太热,下次别这么早来啦”
“阿姨,这天刚好,出来晒晒太阳也很好。”
也许我语言有些幽默,她礼貌性的一笑,把小妹推给我,再见之后就往书店走去。
她哥哥我还是很熟悉的,高中时候,经常一起组团打游戏,那时候电子竞技的名称刚被认可,我们这一群未来的电竞高玩便三三两两的组队蹲网吧,有一股子面对热爱工作的热情。那时候他的脾气也有些急,在网吧有几次险些和地痞混混动手,对面人多,但也不敢和五大三粗的陈胜一较高下。也由于这脾气,摔坏了好几个被迁怒的鼠标。
以前我问陈胜“我要追你妹妹,你会不会帮我啊,”
陈胜打游戏正热闹,瞥了我一眼“什么,你还没追上呀,我还以为你俩早就在一起了,天天一起出来”
我心中一阵无语,唉,要那么容易,我还要天天出来嘛!
当然这些我和陈星早上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提起,每一次陈星都抱怨他哥把她的小心思暴露了。
2018年我们在一起后,陈星和我认真讨论过原生家庭的问题,家庭与成长。我说我爸妈对我的影响最大的是性格,坚韧不拔是母亲,乐观向上是母亲,心地坦荡是母亲。陈星说那你父亲呢,我说他只教会我一点忍耐和包容。
“切你哪有那么多忍耐与包容啊,对别人你可没有,你也就对我忍耐包容一些”
“我爸也是对我妈一个人忍耐包容。”
陈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说起陈星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影响,性子急是父亲,乱发脾气是父亲,钻牛角尖是父亲,小题大做也是父亲。我说,你别吐槽了,你哪有那么多是父亲影响的,至少有一点是母亲影响的,你的善良和努力。
陈星认真听我分析的她的性格,“那你喜欢我的性格吗?”
“喜欢”
“受虐狂”
“受你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