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松林鸟的第一声啼叫,张家大院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虽然张铁山不是一个喜好奢靡的人,但作为帝国军方的巨佬,家中的各种配备和措施是必须要一应俱全的,哪怕门口的安保人员也是军队里的精英,虽然不是法师,但各种魔导道具在身的加持下,普通的中级法师还真不能突破他们的防线。
更何况这才只是大门而已,院内更是遍布着各类禁制,未经许可的情况下闯入可是要灰飞烟灭的哦。
而对于那两个不过九岁的孩子而言,这院子里自然是无处不可去得。
此时的张凉,就待在一处地下室里,这里是他的实验室,从附魔台到炼金炉,从魔能晶石到魔兽灵核,一应俱全,从他三岁起的各种发明更是不计其数。
张凉左手拿着钳子右手拿着小刀,正面对着实验台上不安扭动的的聂熊……
“凉哥,你说要帮我把鳞片去掉,到底是真的假的,你这钳子不对劲啊。”他看着面前张凉脸上阴恻恻的笑容,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的浓重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怎么会害你呢,我这样还不是为了鳞……为了让你快点恢复嘛。”张凉这般说着,手中的钳子缓缓的靠近……
“啊!”惊天动地的大吼从地下室直接传到了演武场上晨练的张铁山耳朵里,吓得他一个激灵,一拳打碎了身前的假人。
一个雄壮的身影蹭的躲在了老爷子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服瑟瑟发抖。
另一个小家伙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跑什么啊你,才三片就受不了了,还想不想治病了,不是都说龙族很抗揍吗?怂什么啊。”
张凉手里拿着一个钳子,上面还带着猩红的血迹,小小年纪俨然有了变态的模样。
张铁山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愣了片刻,也不由得失笑。
以聂熊的那膀子力气,张凉是怎么也制不住他的,不一会他就跑的没了踪影,张凉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看看聂熊,再看看你,瘦弱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谁是我亲生的,明天跟着我来晨练吧,”张老爷子着实是对张凉的体格不够满意。
张凉看了看老爷子的肱二头肌,做了个鬼脸,扭头就跑了,留下张铁山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开玩笑,祖父他哪怕是在整个帝国也是不折不扣的另类,老爷子年轻时候天赋一般,在别人考虑如何提高魔法威力的时候,他选择了用魔法淬体……这种苦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他本身就是火和土元素法师,别人一出手流星火雨什么的,他来一手土元素飞踢,火元素头槌,生生把自己磨炼成了人形攻城锤,即便是他自身的魔力水平才刚达到高阶法师水准,但架不住人有一个军团啊,一军团的魔力加持下,巨龙也能给你捶晕咯。
其他的军团长有的是靠资历,有的是靠谋略,但自家祖父张凉是了解的,全靠一对拳头打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帝国军部第一人,人形战略级武器,享受传奇法师待遇!
张凉小胳膊小腿的,跟着他去练怕不是想不开了,是魔法阵没意思了,还是刚拿的龙鳞不香了?
回到实验室,张凉仔细端详这手里的三片龙鳞,呈菱形,从中心线处有锯齿状凸起,边缘带有龙纹,每片不过指甲大小。
可这却是所有法阵师梦寐以求的材料,龙族天生就是各种元素的操纵者,哪怕它们并不屑于使用魔法,龙身上的事物依然是最棒的魔导材料,他简直是万能的材料,任何的需要魔能转化导通的位置都可以用之代替。
有了这三片龙鳞,自己所构想的一些法阵便有了可实施的空间,张凉心中不免有些炽热。
如果张凉的这些想法被其他的的法师,甚至是他爷爷得知,只怕会惊掉下巴,创造法阵,这是只有传奇法阵师才能做到的事,不像魔法师这个贯穿帝国历史的职业,法阵一门不过是新兴不到百年的学科,目前已知的基础法阵大多是由自然界,这种巧合是不可复制的,而更高阶的法阵也不过是低阶法阵的叠加组合与改造。
张凉现在要做的便是创造一种全新的法阵,从阵纹到材料到功能全部区别于其他法阵,就像是想象从未存在过得事物一般,从无到有!
他知道这件事对他人来讲很荒唐,但即使是张铁山也不知道,很小的时候张凉就对法阵有一种特殊的感悟,好像自己生来就能看懂它们的每一道阵纹的意义,在能量的流转间似乎暗含着一种规律,就像是这个世界要对自己诉说的话。
而张凉要做的就是解析这种语言,然后使用这种语言,世界的语言!
在张凉的笔下,一道道阵纹被书写在图板上,它从未在任何阵法里出现过,但暗合某种规律,各种各样的材料被摆在法阵的节点,这都是他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为的就是这一刻,随着阵纹一点点的发亮、沉寂、再发亮,张凉也越发的专注。
越往后容易出错的地方就越多,节点就越复杂,这需要他全神贯注于其中,因为只要错了一处,就等于前功尽弃。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前的的阵法全部亮起,各处的阵纹发出了柔和而规则的光芒,张凉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掏出自己的刻录阵盘,将其收录其中。
以后再使用这个阵法就不需要重新刻画,只需要每次使用后替换魔能晶石就可以了。
张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饥肠辘辘,脑子昏昏沉沉的。
当他走出实验室的房门,却发现自己祖父,吴阿姨和聂熊全都眼巴巴盯着自己,而外面已经是繁星漫天了,张凉笑着打了招呼:“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就在里面呆了一天嘛,原来不是经常这样吗。”
“一天?!那是你以为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你呆了整整三十八个小时!!”
聂熊夸张的挥舞着手臂。
张铁山也不无担忧的询问:“阿凉啊,你这次呆的时间可着实有些长了,你再晚出来一会我就要破门而入了,你要是出了问题,可叫我怎么活啊。”
“是啊,阿凉你这次实在是让我们担心的不行,非要立什么不许打扰的规矩,那也不能不吃饭啊,你饿不饿,我去让厨房做饭去。”吴阿姨也在旁边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张凉看着他们,心中一阵暖流经过,对他们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宽慰,眼前却一黑,一头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