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藏在他的背后,无论是人还是鬼,那么只要苏黎世不死,都是安全的,而且还有苏黎世这样的存在帮忙开路,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做了工具人。
苏黎世猛然转身推刀,脸上的表情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狰狞,可是刀尖没有接触到任何的东西,他的动作并没有就此终止,他蹲身的同时抬动右手,滑轨的声音清晰入耳,黑色厚重的手枪随着手臂上的轨迹滑入手心。
“砰——”
黑暗中爆响,苏黎世完全不留手,管他是敌是友,先打了再说,第一次推刀的时候苏黎世就觉得如果这个人一直在背后看过了他的战斗,那么自然也就知道他运刀的轨迹和时机,如果身体动作一直被人盯着,对于一个高手来说就完全可以预判苏黎世的想法。
但是如果是来自别的手法就不一样了,比如这柄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枪,类似于袖箭的构造,也有居合的灵感,只不过是加快了拔枪的动作,最主要的是隐秘,要做出这种机扩不难,苏黎世也很少用的上。
包括现在……枪声虽然响了,但是却被逃开了,苏黎世想大概是在转身的瞬间,因为那个瞬间眼前有移动的痕迹,早知道就不该这样做,只不过是背后的距离,与其开枪不如伸手抓住他。
“高手?”苏黎世开口说话,这还是自从进入遗龙山以来的第一句话,主要是一直他都以为这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和空气说话实在是过于诡异,但是现在苏黎世可以肯定从他进来的时候就有第二个人贴着他的背后一起进来。
他既然能做到这样而且不被发现,那么就说明他应该有比苏黎世更强的力量,至少这样的手法换成苏黎世地话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将近一公里的距离了,一直跟着前面的人如影随形不被发现,这该是多么强大的观察力和轻盈的速度才能做到。
学院的课程里都不会有这一课,苏黎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是他握着折刀的左手暴露了他,他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下意识地回忆着从隧道口进来的每一步,越发觉得这个人的可怕,肾上腺素飙升,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如果是敌人,他多半是要死在这里了。
有这样的能力,对方的级别显然不是苏黎世能判断的了,就凭这一手,他就不会低于S的级别。
“如果你还不打算杀死我,大可以现身。”苏黎世原地打转,想要通过每一个位置的动静来判断那个人的位置,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任何的破绽,就像是真的融入了黑暗,折刀的反光也捕捉不到。
“你是执行者?哪个组织?如果你是学院的,那么还请出来教育一下晚辈。”苏黎世宛如连珠炮一般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至于自称晚辈,他更是觉得理所当然,如果这么强的执行者还和他同龄,那么苏黎世大概会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身为天才,苏黎世当然不愿意有更优秀的人出现,和这个人比起来,大概年轻是唯一的优势,他根本没看过对方的脸,但是苏黎世希望他的年纪比自己大。
“学院的人?有意思嗷。”黑暗中终于传来了第一声回应,那声音过于低沉,像是声音要穿透多少层阻隔才能到达苏黎世的耳朵里。
祁红的刀鞘伴随着声音的结束被斜插入地面,手电筒的灯光被打开,突然出现的男人悄无声息蹲在刀柄上,这样的受力点委实让人看不懂,他就蹲在斜插着的刀柄上,他怎么看都该是一个成年人,但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居然不会把刀压下地面。
他拿着的手电筒是往头顶照射,光线散开苏黎世完全可以看到两个人之间的全貌,刍晟的尸体四横遍野,这个男人的长相完全是陌生的,如果说非要有一个怀疑对象地话,大概是在营地里那个卖帐篷的,没有什么逻辑,苏黎世只是觉得这俩人身高差不多。
不过如果从这个方面想地话,王磊也很有可能,指不准这人会不会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王磊的脸说着“猜猜我是谁”呢。
“怎么说?”苏黎世的注意力放在他胸口前的项链上,那是金色的十字架,正反面都有刻字,但是苏黎世显然是看不清楚写的什么,不过那个形状和纹路苏黎世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说起来,我们和学院的关系一直都说不上好呢。”
“我们?”苏黎世不动声色,但是却小退了一步,他的位置并不好,隧道的入口在对方的背后,真要跑起来实在是吃力,这个人在连苏黎世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完成了位置的转换,细节的把握更是恐怖。
“我还是不习惯做这样的贴身,要是那个家伙也许能更完美。”对方轻声说,“呼吸在移动中还是太难控制了。”
“你是天生会的人?”苏黎世猜测,他只是想要套出这个人的话而已,天生会的人来不来这里都是正常的情况。
“那天生会也太有面子了趴。”对方用食指挠了挠头,对于苏黎世的不屑几乎表现在脸上。
“打刀?”苏黎世的视线下移,看着他踩着的那柄刀,刀刃向上长度大概七十厘米,苏黎世只能看到刀鞘,内部的刀刃他显然也不打算展开给苏黎世看。
他蹲着的时候护膝里的肋差也暴露出来,一长一短,几乎适用于绝大环境作战,即便是无视异能的情况下,他怎么着也该是个长久搏杀的高手。
“它叫‘坐’,你可以叫我枯,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都这样叫。”
“好刀。”苏黎世只能敷衍,刀刃都没看到他哪里知道刀的好坏,但是对方一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苏黎世也不能暴露更多的情报,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这个枯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学院站在同一边的。
“是么,我倒是觉得你的刀更好……”
“我也觉得不错,可惜没有刀镡,我一直都希望它能更长一些……”
“有一说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拿着凶黔的人,虽然学院里也有不少人是仿品,但是我愿意和你打赌你这个是真的。”枯打断苏黎世的话,即便是带着面具他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些别的东西,也许是欲望,也许是羡慕,不过是哪种似乎都不太好。
“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地话。”
“别傻了,我要是想要,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这种在学院学来的小九九在我面前就算了吧。”枯摆了摆手。
“哦?那你觉得学院会把凶黔给一个就这样实力的人吗?”
“我在你背后这么久,就算你这话是真的,也无非就是依仗你的异能?但是你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真打起来你有时间开启你的异能?”枯更加不屑了,大概是嘲笑他的天真。
更何况苏黎世本身就是在唬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这个人看在眼里,想法和实力全都被碾压了,枯根本就不需要去知道他的异能,因为从一开始局面就在枯的掌握之中,包括他们之间保持的距离。
以苏黎世的实力会觉得是安全的距离,但是对于枯来说就不一样了,枯考虑了全局,甚至是意外的情况,这样的人不去打LOL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打职业估计得有领先十几个版本的理解。
“我跟着你进来,是为了让你在前面帮我开路,但是没想到被你发现了,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你不走在我前面就得试试我的身手了。”
“你知道这声音是什么?”苏黎世问,两个人比较起来,显然枯更加自若,而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至少苏黎世就没带手电筒这样的东西。
这声音代表的当然就是遗龙山深处的那个怪物,苏黎世原本的任务可不是这个,自然也就不会带着任何的情报来,可是枯不一样,也许他本身就是为了遗龙山来的。
“大概。”枯并不是很想和苏黎世这个问题上继续,“不过我没理由告诉你,我还会听你讲话,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如果你不识好歹,就算冒犯学院也无所谓。”
枯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们和学院的关系不好,但也不见得多差,至少还是一个平衡的状态。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苏黎世为了得到答案就必须提问,如果枯不喜欢那就换一个问题,哪怕能多获得一点情报也是好的。
“将近一个月了吧,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但是从来没走到过尽头,最远的一次有十六公里。”
“十六公里?”苏黎世吓了一跳,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数字都着实让人吃惊。
“你是协会的那几个人之一?”如果执行者中的顶尖高手,也就是那么几个了,但是那都是大人物,天才的潜力加以时间的沉淀。
比如学院的校长,年轻的战绩不会作假,按照现有的趋势往前走十六公里,光是身体的强度就是无法承受的。
他把这里当成了什么……某种修行吗?
“又来了……你就不能大胆点猜测?”枯说。
“能告诉我你的级别吗?”苏黎世沉声说。